轩辕晔顺势把人搂进怀里,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所有的担心都多余,你只要记得,咱俩是奉旨成婚就行。”
云巧坐直身子,认真的看着他,问:
“那如果我跟你的嫂嫂们相处不来咋办?你也知道,我这农家小院出来的人,万一有啥做的不如他们的心思,那该如何?还有啊,如果我们打起来,你帮谁?他们都是你哥哥的遗孀,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话说到这里,云巧突然意识到他们俩之间有很多的问题。
挣扎的把他的大掌甩开,继续又问:
“如果我过门了,她们对我指手画脚、管这管那咋办。都是你的嫂嫂,我能吊脸子吗?万一我……唔……”
后面的话还有不少,但都被轩辕晔的大掌,给捂回去了。
眉头紧锁,无语的看着怀里的姑娘,道:
“你哪儿来这么多的‘如果’!我四个嫂子,一个比一个爽利,一个比一个懒,怎么会对你管来管去。”
云巧扒开他的手,气呼呼的说:
“你看你看,你现在就向着他们了。这还没成亲呢,真要成亲,我得天天委屈死啊。”
面对这样莫须有的指控,轩辕晔真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啥情况!
平常做生意、办事儿,这丫头雷厉风行,手段果敢。
可怎么一到成亲的事儿,就……
猛然想起当年三哥的状态,轩辕晔好笑的摇摇头,说:
“哎,你不会是害怕成亲吧。就像我三哥似的,定亲前各种担忧,各种怕。成亲前一天都浑身哆嗦。”
呃……
原本还六神无主的云巧,听到这话后,突然冷静下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
云巧苦笑,双手抹了一把脸,道:
“不至于那么没出息吧。”
“嗯,你倒是没哆嗦。”轩辕晔附和。
云巧无语,轻捶他肩头一记,打算穿鞋回房。
想当然的,没等下地呢,就被他一把搂在了怀里,重新带回炕上。
小姑娘娇羞,不过却也硬着头皮要求:
“我不管,反正我要是跟你嫂子们闹别扭,你得帮我。”
“好,我帮你!”轩辕晔好脾气的哄着。
不好脾气也不成啊!
万一这丫头上了倔劲儿咋办,他可是害怕媳妇儿丢了。
“那万一我无理取闹,你也帮我吗?”
“你都说是无理取闹了,你认为你会那么不懂事儿?”
云巧抿唇,噘嘴没吱声。
哄哄都不成,哪有这样的。
轩辕晔看出了她的不高兴,可关于原则,他不能让步。
大掌摸着她的脸颊,语重心长的说:
“我是家中老小,上面四个哥哥对我都疼爱有加。我跟你讲过,当初要不是三哥跟我换,现在死的就是我,不是我三哥。”
“那天下葬跟他们承诺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都要好好照顾母妃跟嫂子们。嫂子们没有孩子,有的只有八贤王府这块牌匾,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分家,你也该清楚。”
“你是我认准的媳妇儿,你的为人,我也信得过,所以别再问那些不存在的问题,你不会那么做,我也不会那么做,既然咱俩都不会,又何必说些莫须有的问题,庸人自扰呢?”
这席话说完,云巧冷静了。
细想刚才的行径,的确是过分。
深吸口气,不好意思的说:
“你就当我刚才脑子抽了吧。嫂子们只要真心待我,我自然也真心对他们。如果真的性格方面相处不来,我恭敬着就是,不会起冲突。”
轩辕晔听到这话,满意的颔首道:
“就知道你是懂事儿的。你放心,我这四个嫂子,除了大嫂温婉,其他三个都是风风火火的性格。我倒是怕你跟他们接处久了,被他们带坏了。”
“带坏?怎么个坏法啊!”云巧不解。
杀人放火肯定不能,再说她们岁数摆在这儿,有代沟的。
轩辕晔看着天真的姑娘,轻叹口气,说:
“我二嫂愿意出门,我三嫂愿意玩牌,我四嫂喜欢逛茶楼、戏园子。这三样,你学哪个都够呛。”
叶子牌她知道,过年跟母亲、婉柔姐玩过。
“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玩牌消磨时间,没啥不好。至于出门,散散心呗。茶楼、戏园子,其实跟玩牌差不多,都是在打发时间。”
“那如果玩起牌来,三天三夜,你受的了?”
“我……”
“出门不告诉,一走七天再回来,还说给个惊喜,你愿意?”
“这……”
“还有这茶楼跟戏园子,只要去了,必须砸人家招牌,你能做到?”
“…………”
我的天,这是要干啥啊!
云巧彻底不说话了。
轩辕晔见她懵然的表情,苦笑着说:
“总之,你不许学,她们做什么,你也不要参与。过两年我会把母妃他们都接过来,咱们一家在北阳府生活。”
云巧点点头,不再有任何异议。
可还是想不通,为啥去茶楼、戏园子,就要砸人家招牌。
因为点啥呢?
“哎,你跟我说说,为啥四嫂一定要去砸摘牌。”
“脾气爆呗。”轩辕晔回答,“在军营呆过的人,正气!看不惯就动手。戏园子那些小倌受欺负,她看不惯。茶楼虐待茶倌,她也看不了。”
“为啥四嫂去的地方,都能碰到这样的情况?”云巧不解。
会不会太巧了?
这么高的中奖率,买彩票肯定赚大了。
轩辕晔轻点她的鼻梁,笑着说:
“自然是提前踩过点儿了。”
“踩点儿?”云巧惊呼。
这词用的,小偷吗?
“她们变相被软件在京城,哪也去不了。四嫂除了这么做表示抗议,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云巧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双手揪着他的衣襟,不安地问:
“我同你成亲之后,他会不会让我进京,让你我两地分开?”
“会,但也得看他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轩辕晔冷笑。
可即便他这般胸有成竹,云巧还是担忧。
很多事情,只要主动权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再怎么有把握,都会有意外的时候。
心有余悸的揪着他的衣襟,说:
“我不想跟你分开,更不想我们的孩子送回京里做质子。”
这样的桥段她知道的太多了。
事关自己,不能让步。
轩辕晔明白她是害怕了。
伸手把人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