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画醒来的时候,眼前是豪华明亮的水晶灯,日光洋洋洒洒的透过窗户在外面进来。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而她整个人的状态,也比昨天晚上要平静了不少。
当梅拉多宁一旦在人的体内过分的聚集在一起时候,便会让人心情很差,情绪暴躁,甚至还会乱摔东西,大脑毫无理智。
可她的身体里,除了大量的梅拉多宁,还有许多五胫色胺,所以她发病起来,比其他患者更要疯狂,愤怒。
但是,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体内的这些都会随着新陈代谢逐渐的消失,一大清早,她感觉自己好多了。
白衣画从床上起身。
身上的伤口,已经在昨天晚上她昏睡不醒的时候,被人处理过了。
白衣画下床,开门。
李修远正坐在外面的办公桌前,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看到白衣画醒过来,立刻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声音轻柔的解释着:“你昨天发烧都到了四十度了,我让你按时吃药你没有吃吗?赶紧回去再好好的躺一会,我一会再去把医生叫来,给你打点滴。”
“谢谢,不必麻烦了。我现在没有那么难受了。”白衣画礼貌的拒绝了李修远的关心,环视了一下四周,“有没有看到我的包?”
“昨天你的手流了很多血,我着急把你送医院,忘了拿你的外套和包。刚刚派人去找,说是已经被人拿走了。
我猜应该是厉钟石吧,毕竟他对你手机定位,找到你并不是什么难事。”李修远猜测着。
白衣画微微垂下眸子,如蝶翼般的睫毛遮住了她眼睛下所有的情绪。
在她出身的瞬间,白衣画牵起她的手,柔声说道,“衣画,你不是想要离开这里吗?我手上还有点工作,等我全部移交出去,就可以陪你一起走了。”
白衣画抽出自己的手,“昨晚我喝了不少酒,那是说的醉话,你就到当我在开玩笑好了。”她淡淡的解释道。
“那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忍受着厉钟石和海蓝对你造成的伤害吗!难道这样的日子你还没有过够吗?”李修远情绪激动了几分,重新抓起她的手,“厉钟石爱的女人只有海蓝一个人,可我李修远的心里只爱你白衣画自己。”
“你们的心里爱谁,我并不关心。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我的心里爱的是谁,还有谁?你这里有没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如果你有时间,麻烦你送我回去。”白衣画眸色清冷的说道。
“衣画,我就想不明白,心里知道那里就是地狱,你偏偏还要回去,难道你是想回去捉奸吗?”李修远眉心皱起,很是心疼的说着。
“五年前,我已经在婚姻的坟墓里走过一遭了,我有什么好怕的?”白衣画勾了勾凉薄的唇角,讽意十足。
“或许,彻底的放弃和不爱,就应该是被伤害到无法恢复,就像当初你对我一样,让我彻底的心如死灰。”
“你说你何必非要去犯贱呢?”李修远恼了,目光灼灼的盯着白衣画。
“犯贱!”白衣画明亮的眸子里顿时雾气缭绕,却十分的理智清醒,“你以为我不想放下厉钟石吗?你以为我还想继续爱着他吗?可当你的行为违背你的理智的时候,心真的好痛,那种痛让你的心不由自主的妥协。
我也已经受够了这种痛苦的生活,可是,我醒悟不过来,能够让我清醒的,让我死心的人,只有厉钟石。”
“白衣画,你是真的疯了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李修远情绪更加的激动
他不同意白衣画的说法,更不想让白衣画再次回到厉钟石的身边。
他害怕,白衣画会死心塌地的爱上厉钟石,一辈子卑微的厮守在厉钟石身边。
这样的话,便只剩他李修远在这世界上,独身一人了,谁让他心里只有除了白衣画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呢?
“疯”这个字眼,再一次触动了白衣画敏锐的又脆弱的心。
她是真的已经疯了,无药可救了吗?
她自己也糊涂了,可是,她现在越来越能体会到小夏发病时那种心态了。宁可被所有人当做疯子来看待,也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大傻子。
“我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我会为我的言行负责,如果你这里没有洗漱用品,也没空把我送回去,那我自己走就好。”
说完,白衣画便朝着门口走去。
李修远抓住她没有受伤的手,带着哀求的语气问道,“衣画,真的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以前,是我伤害了你,以后我得心里只有你。
昨晚,你不是告诉我,只要我自宫,你就答应回到我的身边吗?”衣画,我想陪伴你,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永远不会惹你生气,伤心。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你到底。”
眼泪,在白衣画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五年前,和他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厉钟石的靠近,她是发自内心去拒绝的。
如果,今天的这些话,他能够在五年前对她说出口,也许,她和厉钟石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了。
可,李修远带给她的是什么!
是讽刺,奚落,嘲讽,是威胁,歇斯底里的想要毁灭她。
“我的心脏很小,在我爱着你的时候,心里都是你,不会有厉钟石。现在,我只爱厉钟石一个人,心里也不会有你的半分位置。”白衣画很是坚定的说道。
李修远替白衣画擦掉眼中的泪水,“好,那我就等你,什么时候你心里没有厉钟石了。总之,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出现在你有需要的时候。”
白衣画甩掉了李修远的手,将脸别向了一边。
当初,李修远身边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她也未曾因为他的错误去作贱自己,现在同样如此,厉钟石心里真的只爱海蓝,那她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和其他男人发生什么。
宁缺毋滥,是她的原则。
“我先回去了,忙你的吧,不用送我。”白衣画快步离开,独自一个人来到了陌生的街头。
此时此刻的她,还真是挺狼狈不堪的。
她没有钱包,也没有拿手机,更没有洗漱,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带着血迹,身上充斥着各种难闻的味道,身边经过的人不时带着怪异的目光暼她两眼。
可,统统被她无视了,她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她的欲望不大,只想要有属于自己的家,不管她身在何方,最起码还有一个归处。
而她的老公,也不需要多么有钱有权,更不需要有多么的帅,只需要在她难过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让她觉得特别踏实。
这样的要求并不高,她应该会在不久的将来找到这样的男人吧?
突然,几辆车子在白衣画面前停了下来。
厉钟石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从里面下来,快速的来到白衣画身边,紧张的问道,“昨晚怎么没回来?我担心了一晚上!”
白衣画的眼圈泛红,觉得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