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总觉得,相比起他,沁娘更爱杨家的亲人,又或许,她根本从未爱过他,所以,他才会失控的做出了一些极端的事情,想要将她强行绑在身边。
却从未想过,这样会令她众叛亲离,从而对他更加排斥。
“算了,都过去了,你以后不能对不起我,否则,我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给休了,然后带着女儿回娘家。”沁娘靠在他肩上,郑重其事的说道。
有了前世的经历,她不可能再像前世那般傻了,她可以爱他,也可以为了她付出生命,可是却不会再为了他而一再退让,他若负她,她必舍之。
“不会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顾琛都只认定你一个人,绝不负你。”顾琛握着她的手,一脸凝重的说道。
沁娘点头,她想,这一世终究是不同的。
三个月后,皇帝正式册封三皇子宋玉为太子,四公主宋茹被赐婚与镇北王二公子郭从文,年后完婚,至于太子妃的人选,鉴于前车之鉴,皇帝这次却不敢再随便选了,他要慎重的筛选与考察一番后才决定。
为此,朝中的那些有女儿的官员又开始心思活络起来了,如今东临的大局已定,任谁都看得出来,只要宋玉不犯大错,那么日后登其为新帝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再者,皇帝的身体日渐衰弱,万一哪天驾崩了,那么宋玉立马就会继位,前途几乎是一片光明。
谁不想攀上这么一颗大树啊。
可是,大家心里也清楚,因为之前出了言家和文家的事情,令皇帝对对于太子妃的人选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他们若是表现得太急切了,指不定就会遭到皇帝的厌弃。
所以,那些人只敢在心里打着各种小算盘,却不敢明面上表露出来。
对于这些事情,顾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且,他如今只是个自由自在的商人,根本不想掺和朝中这些事。
可他不管,并不代表别人就会给他清净。
那些朝中的官员知道顾琛虽已辞官,可他的话在皇帝面前依然有份量,况且,他的大舅子杨鸿如今还是皇帝跟前的人,所以,那些官员三不五时的会借着有生意要跟他谈的由子,跑到府中来找他拭探。
一开始顾琛还耐着性子接待他们,渐渐的便不耐烦了:“我只是个生意人,除了银子之外的事情我都不管,你们若想知道一些别的,还是亲自去问陛下的好,恕顾某不能招待了。”
说着,便不管那些人脸色有多僵硬,直接便将人给轰了出去。
多少双眼睛盯着顾宅的大门啊,那些人被轰出来,自然被人瞧见了,于是,那些原本还想着隔天也去顾宅去探个口风的,也都打了退堂鼓了。
他们差点忘了,顾二公子的脾气本就算不得好,要是跟他谈生意,他还能拿出几分耐性来,若是想跟他谈别的,那还真得看他的心情。
那些碰了一鼻子灰的,真是有火不敢发,只是悻悻的离开了。
可是,终究没有敢有那个胆子敢跑到皇帝面前去试探的,于是,在最开始的躁动过后,那些人也静了下来。
因为,这个时候谁要是静不下来,那就摆明了要被皇帝给盯上,谁也不想给皇帝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所以,哪怕是再想把自家的姑娘嫁给宋玉,他们也得强迫着自己静下来。
他们想着,等四公主出嫁了,皇帝总该要考虑太子的婚事了吧,就算男子可以晚些议亲,可毕竟太子的胞妹都出嫁了,就是轮也该轮到他这个兄长了吧。
于是,那些人又等啊啊,直等到开春宋茹风风光光的嫁到了镇北王府,转眼就过了三年,可对于太子妃的人选,皇帝依旧没有给出点暗示来。
于是,那些人便又开始骚动起来了。
可就在这时,边关传来了急报,三匹八百里加急的骏马一前一后的奔是了皇宫。
“怀王勾结北域、苗疆、西蜀、南越四国造反,目前已失了三洲之地,还望陛下速速派兵支援。”
那几名小将皆是风尘仆仆,齐齐的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份军报,双手高举过头顶,脸上皆是焦急的神色。
“什么?”皇帝一听,宋怀竟色勾结敌国谋返了,他气得一口气没上来,重重的跌坐回了龙椅上。
“陛下,陛下切莫动气,切莫动气啊。”贝公公忙不迭的给他顺着气,一边冲着外面扬声叫道,“快,快传太医。”
一名小内侍飞快的跑出去了。
那三名小将皆是一脸急切的样子,想起身,可没得到命令又不敢,只能焦急的跪在那里。
皇帝顺过气来,他双手死死的抠住龙案,咬着牙道:“传太子。”
贝公公应了一声,连忙吩咐人去把宋玉传到御书房来。
不多时,太医和宋玉几乎是一前一后到的御书房,行过礼后,太医给皇帝扎了几针,而跪在地上那几名小将也将边关的情况再度重复了一遍。
宋玉拧紧了眉头,他着实也没有想到宋怀为了卷土重来,竟然会勾结敌国,而且还是几国从四面夹击东临。
“父皇,北域那边有镇北王世子守着,相信等他缓过神来就会想法子夺回失地,那边倒是不必着急,而且还有方浩从旁协助,那边不缺将领,也缺武器,而南越那边,可派承安候前往。”
宋玉一脸凝重的分析着形势,拧着眉道:“最难的还是西蜀和苗疆这边,这两国虽小,可他们现在已结盟,联成一线,且苗疆人本就擅毒,那边防守有些困难,若不然,儿臣再亲自领兵去平了他们。”
他话一出口,皇帝便决然的打断了他:“不行!”他喘了两口气,眸色微沉的说道,“你如今已民东宫的储君,不可轻出,若是有什么万一,东临国不就乱了吗?朕如今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你断不可在这个时候让京城再乱了。”
打仗的事情可说不好日期,搞不好要打个三五年,可皇帝这身体哪里还能熬个三五年?
虽然皇帝很不甘心在这个年纪就交出他的皇权,可他也清楚,如今宋玉是最好的人选,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培养一个小皇子,再教导他成年了。
他一旦倒下,太子又不在京中,那么京城必然大乱。
“可是,父皇,如今除了儿臣,已经没有人比儿臣更了解苗疆与西蜀的了。”宋玉也是很苦恼,这个时候,宋怀联合了几国对东临发起了联合攻击,若是没有一个足够了解他们的对手去对付他们,怕是东临很快就会陷落了。
若是任由敌军长驱直入,他这个太子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到时候国都要亡了,还占着这个名份有何意义?
“把在京所有的武将都招进宫来。”皇帝眸色沉了沉,说道。
贝公公应了一声,立马出去安排去了。
“你们几个平身吧。”皇帝缓过气来,这才想起,那几个人还跪在地上。
“谢陛下。”
几个人起身,退到了一旁。
皇帝没有让他们退下,毕竟,对于边关各处的情况,还是他们在才说得清楚。
多时,承安候以及方将军等人便被领到了进来,待他们行过礼后,皇帝也没有啰嗦,将边关各处的情况与他们说了,问:“你们几个,有谁可以领兵出去支援的?”
因为敌方已攻陷了他们几个洲城了,若是没有一个能力卓绝的将领率兵去应援,怕是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陛下,南越那边臣可以去,而且,在此之前恐怕还要紧急征兵,不然,就京城这些兵马,怕是不够。”承安候一脸凝重的说道。
“兵部现由你兼管的,这件事情还得你来办,别人去做这件事朕也不放心,西南那边倒不是很着急,你可以安顿好京中的事物后再出发。”皇帝说着,又环顾了在场的几名武将一圈,“现在最难的是苗疆和西蜀那边,你们谁可以去?”
方将军抱拳道:“陛下,北域那边臣倒是可以去,那边是臣的老对手了,可苗疆那边,臣不太熟悉,不敢贸接。”
皇帝目光从方将军身上转向了另一名武将,那名武将立马站出来道:“陛下,臣也不是为帅的料啊,您是知道的,臣最多也只能给方将军做个帮手,打个前锋,要挂帅,怕是不够能力。”
皇帝眸光一沉,继而又转向另一个人,那个人身子一抖,连忙道:“陛下,臣没跟苗疆人打过啊,臣怕也不能胜任。”
躲在人后的赫连将军见状,也连忙抱拳说道:“陛下,不是老臣不愿意为国效力,而是臣已年迈,犬子又刚成年,怕是也不能胜任,还望陛下恕罪。”
赫连池快十十岁了才老来得子,如今他儿子还未及弱冠,又无任何经验,也的确不适合挂帅出征。
皇帝的目光在人群里环顾了一圈,发现不是老的老,就是残的残,还真是没有半个是顶用的。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去对付那帮苗人了吗?”皇帝攥紧了拳头说道。
这时,一个人开口道:“有,陛下,臣有一人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