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毕竟还在冷战期,毕秋不好意思主动去求和,于是让李念去借故问问南黎川的意思,就说是她代表公司想为他换辆车,为了照顾南黎川的面子,毕秋还特意让李念强调需要他自己全款。
这样吩咐完,毕秋就开始等着李念的回复。
不多时,李念没回电话,倒是人直接来了她办公室。
毕秋把丢了一会的工作捡起来,一脸的故做淡定:“什么事还得非来一趟?”
李念早就穿了她的小心思,好心的没揭穿:“就你之前让我问南黎川的事……”
“这事不用回报了,你直接帮她订下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毕秋抢话,手指在键盘上打着什么,屏幕上一堆乱码。
李念咳了一声:“那个,他好像不想买。”
毕秋停下,错开目光看过来,好像没听清:“不想买什么?不是,你和他说清楚了吗?不是什么豪车。就是一般中等车。”
“说了,我把图片和价格都给他看了。”李念说完,特意看了眼毕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毕秋听完沉默了一会,把椅子推远,靠近墙边,双手交叉在胸前:“南黎川这部戏的片酬是多少?”
她记得没错的话,第一部戏公司会多抽成三成,用作相关的费用支出,便即便如此,以南黎川的身价也不至于连一部中等车都买不起,难道不成是下面谁又借机苛扣了什么?
不是她多疑,而是云志刚来了之后就弄出各种幺蛾子,下面的人碍着他的身份也不敢说什么,毕秋都能吃亏,更不要说只是艺人的南黎川了。
她认定是有人苛扣了南黎川的片酬,一心想为他出头。
她的疑虑李念又岂会不知。
“总片酬是二百万,但是余下的三部还没拍,公司暂时只预付了五十万,余下的等戏拍完再一次性打到他帐户。”
“是你亲手处理的吗?”
李念点头:“我签的字,财务亲手打的款。”
毕秋不懂了,神情里有些茫然,又把电脑的页面调开,看了眼她发给李念的图片,是辆三十二万的车,按理说,他的片酬足够了。
看着毕秋茫然不解的脸,李念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似是早料到会是这种状况,迟疑了两秒,正要开口,听着毕秋自言自语。
“是不是知道是我帮他选的车,和我置气呢?你和他提我了吗?”
李念终于听不下了,毕秋这种小心翼翼,惶然无措的表情让她这个做朋友的心都跟着揪起来,前有顾永,后有南黎川,李念的心里不好受。
原本以为南黎川能疼惜她,谁想到最后还是一样。
早知道,她当初就该坚持不让毕秋和他在一起。
“和你没关系,是他没钱买了。”
毕秋愣了一下,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叫没钱啊,他又是不买房不买衣服,钱都去哪了?”
李念没说完,毕秋看着她的表情,眸子突然一缩,手指慢慢握紧。
“财务说在银行办理业务时看了陆佳佳,因为是大额取款,需要有当事人在,陪她一起办理的……就是南黎川。”
毕秋一下了跌在椅子上,半晌没有说话。
李念站起身,毕秋伸出手:“你让我静一会。”
李念还是到她面前,隔着一张桌子,心疼的看向她:“也许还有其它原因……”
毕秋用手捂住脸,把脸埋到桌子上。
有什么原因?
他省吃省穿,一件衣服穿了几年都不换,一米八七的个子开着一辆捉襟见肘的小qq,吃过的菜一定要热到下一顿才罢休,这样的男人却把全部的家当都给了另一个女人,毕秋再圣母也想不到其它的理由。
她想不通,她难受,凭什么都是她一直在理解理解,她也是个女人!
李念想要安慰她,可是毕秋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她在办公定里站了一会,只好离开了。
毕秋将脸理在手心里,心寒的像漏了一个洞,这冷一直从胸口漫到四肢百骸,让她久久的无法恢复。
……
此时彼地。
南黎川正坐在三楼的书房里。书房的门紧闭,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幽蓝的光茫映在他英俊的脸上。
一个密码框横躺在电脑的屏幕上,后面一个大大的last彰示着他只有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机会还是无法输入准确,对方誓必会发现有人闯入他们的网络后门,会马上修复所有的漏洞,到那时再想进去就难如登天了。
南黎川支起双手,深遂的眼眸微眯,瞳仁里倒着一簇蓝光,性感的唇微抿着,示意着他的谨慎.
他己经试过了所有能想象到的密码,包括朗宇的生日,父亲的生日,虽然有些可笑,可是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答案。
这一步是一般人无法闯入的,所以他打了一个赌,赌朗宇的轻狂。
也许只有最后一个答案了。
他微呤,终于松开手,在键盘下敲下一行数字,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不可能的数字,但也是最后一个可能了。
随着他的手指微抬,迟疑着按下的回车键,屏幕的蓝光突然一瞬间消失,两秒后,出现在面前是一个个机蜜的文件夹,按着月份排序。
这正是他想找的东西。
可是成功摆在面前的瞬间,他的心里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试的最后一个密码,不是别的,是他自己的生日。
他不懂,也不明白,朗宇即然如此防备他,视他如眼中钉,那又为什么要把他的生日设为密码?
朗宇倒底是怀着什么样的情绪做出这件事的?
也许这里边些只有在真正面对朗宇时他才会得到答案,南黎川轻吁了口气,鼠标移开最近的一个文件夹,点开来,里面是几百个相关的文件,他全部拷贝到自己的电脑里,然后才点开其中一个。
一个小时后。
南黎川关掉最后一个文件,摘下眼镜,揉了下眉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父亲早就失去了大权,从两年前,甚至是三年前,父亲的痕迹就从公司里慢慢的消失了,朗宇的名字,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各类的文件里,根据公司股份的变动痕迹来持,朗宇布这个局己经布了很多年了,父亲的很多忠诚的手下早己经被他买通,在朗宇得势之后,很多南黎川熟的名字也坐上高位,但是忠心的对象却换成了朗宇。
可是父亲为什么一直没有找过他?
他无法想象父亲看着自己亲爱的小儿子一点点的鲸吞掉他的王国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是纵容?还是无可奈何?
而且,文件里的很多内容己经表明,良宇己经将触手伸向了危险的边缘,父亲曾经从事的事业虽然被他不齿,可却是灰色地带,没有任何的风险,但是朗宇似乎己经不满足于此,他很可能己经准备进军更加黑色的地带。
……
毕秋没有回去那个和南黎川共同的家,而是拉着施甜去喝酒。
施甜也不比她好过,她妈最近像疯了一样和逼他去和傅井博道歉和好,根本不管这件事根本就是傅井博的错,施甜感觉自己根本就晃是亲生的,说不得她就是个抱养的,是妈妈用来赚人生的工具。
两人女人喝的东倒西歪,要不是李念偷偷跟着,真不知要出什么事来。
李念找来人,合力将两个女人扶上车,毕秋用着最后一点意识拒绝李念送她回家的动作:“回,回我的公寓。”
毕秋的公寓自从和南黎川同居后就一直没有使用了,但是阿姨有在打扫,倒也干净,李念把两个女人塞到浴室里,洗白白后再一个个拖到床上,忙完自己倒累的一身臭汗。
“真是不让人省心,爱爱爱,有什么可爱的,还是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学学她和江离然,不提爱不谈情,反倒相处的愉快惬意,这才是男女之间最平等的关系。
不过,还是叹了口气,她的这两个朋友,真是一个比一个惨,以后这样的日子不会少,她还是心疼一下自己吧。
李念正要去洗个澡,施甜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她母亲的,急忙接起来。
“对的,在毕秋这,您不用担心,没问题的,有我在这,人?人还好吧,喝了点酒……这个我就不表楚了,阿姨,年轻人的感情还是交给她们自己去解决吧,您说呢?好的,那我挂了。”
李念直觉施甜这事她妈不会擅罢干休,可是也没想那么多,要是她有预料到将来会发出那样的事,也许今晚她就不会说出这些话了。
这边刚挂了电话,毕秋的手机就来了微信,李念一脸老妈子认劳认怨的表情,认认真真的帮毕秋报了备:“我在家里,不用担心,很好。”
回完,怕毕秋醒来生气,又悄悄把回复给删了,这才大摇大摆的去洗澡了。
隔天,毕秋的宿醉害得她生不如死,她捧着疼,呻呤不止:“念念,我要疼死了,你快帮帮我啊。”
李念从厨房里探出头,挥着铲子:“今晚继续,我包场,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姐请你!”
毕秋心虚的吐了下舌,抱着同是一脸难过的施甜:“小甜甜,只有我们能互相取暖。什么友情?都是假的!”
李念假意要把铲子丢过来,毕秋这才求饶,一回头,看到桌上的手机,鬼使神差的拿起来,微信没有,电话没有,一大早,屋里像数九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