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当然不能再把照片交出去了,这照片里的女人是谁她不知道,但是傅少商的反应她看得出来,她不认为有任何理由可以焚毁掉一个人的爱情,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不行。
手里的照片还烫着手,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勇敢。
老爷见施甜并不听从他的命令,脸色也拉了下来:“小甜,你是个乖孩子,别被人教坏了。乖,把照片给佣人,我让人送你回去。”
施甜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发干的嘴唇,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故做镇静的神餐:“老爷,你如果还喜欢我,就给我一个面子,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吧。你看大家都吓坏了。”
“小甜,不要让伯伯生气。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做不得。”老人却口气生冷,神情严肃。
施甜咬着嘴唇,有些无助的向四向望去,却看不到一个可以帮她的人,倒是佣人们都虎视耽耽向她走来。
她只好向辛小卉喊道:“辛姐,你说句话啊,老爷最疼你了。”
这一句,终于让辛小卉回过神,她苍白着脸,勉强直起身,却在触到施甜怀里的画上的女人时,脸色又狠狠的一白,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哼,你还敢搬救兵!来人啊,把……”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过去,越过几个佣人,直接走到施甜的面前,修长的身体挡住了傅老爷犀利的目光。
施甜知道她不可以抱着幻想,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抬起头,颤声道:“……井,二少爷,你帮帮大哥吧。”
他们好歹是兄弟,傅井博总不至于看着傅少商这么难过而袖手旁观吧,所以施甜还是抱了一丝的希望。
傅井博的眸子晦莫如深,宛如一片深海,唇微启,道:“把照片交出来。”
“你,你说什么?”施甜一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我说,把照片交出来。”傅井博冷冷的重复道。
施甜的脸一白,突然生气的冲着他大喊道:“你就是个混蛋!”
傅井博才不理会这些,伸出左手挡住她逃跑的可能,身子俯低,就要去抢她手里的东西。
施甜才不让他得逞,他的手刚一探来,她就低下头张开嘴狠狠咬下去,直到牙齿咬破了他的皮肤,舌尖嗅到一阵血腥味才作罢。
施甜松开嘴,狠狠的瞪他,他一只小狐狸。
傅井博看着自己虎口上的牙印,尔后缓缓将目光抬起,电闪雷鸣般扣住她的肩膀,微一用力,施甜就疼的皱眉,右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哗啦啦。
照片掉了一地上,佣人赶紧跑过来,把照片捡过去。
“不要捡,你们不要捡!傅井博你混蛋,你不是东西!”
她大喊大叫,又踢又踹,可是那点力气对男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佣人拿到东西,赶紧跑回到火盆边,把东西都扔进去。
火光瞬间腾起,所有的照片都在傅少商的叫喊声中付之一炬。
施甜的眼泪掉下来,糊了一脸:“不要烧啊,你们不要烧了!傅老爷,求求你,放过傅大哥吧,都是我的错,你罚我,罚我啊!”
“闭嘴!”傅井博低声斥道。
可是施甜好像听不到一样,挣扎着对着傅老爷喊道:“他可是你儿子啊,你这么伤他的心,早晚有一天他会恨你唔……”施甜的嘴被一只大手捂住,然后身子一轻,陡的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抗在肩上。
“我带她出去。”傅井博只说了这一句,就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施甜被带走之后,傅老爷让人把傅少商扶起来。
火盆里的火己经烧的差不多了,只余上一片黑乎乎的灰烬。
傅少商也不再吵闹,双眸望着火盆里的灰烬,神情一片麻木。
辛小卉这时才走过来,看了眼傅少商,才望向傅老爷;“爸,东西也烧了,时间也不晚了,您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傅老爷却没有答她的话,继续用冰冷的目光看向傅少商:“这样的东西你还有多少?都给我交出来!”
傅少商己经完全没有了反应,任傅老爷重复了几次还是没有回话。
辛小卉怕老人的火气再上来,便帮着答道:“爸,东西都在这了。”
“你个傻丫头,你还帮着他说话?你知道他藏的是什么?!”
辛小卉垂下头,半晌,道:“我知道。”
“你知道也没用!你能体谅,我可不能容忍我儿子还想着这么一个野玩意,你们继续给我去搜,但凡搜到相关的东西都给我拿到火盆里烧了!我看看没有了这些东西你还拿什么怀念?”
佣人们下去搜了。
辛小卉扶住傅少商,只觉得手上的男人即沉又重,皮肤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好一会,佣人才搜完。
“回老爷,没有了,余下的都是一些工作的文件了。”
老人闭了闭眼:“少商,我问你,你知错了吗?”
辛小卉暗暗摇了摇傅少商的胳膊,示意他回答。
傅少商纹丝未动,仿若未闻。
“我问你,你知错了吗?!”
“爸,他知道的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辛小卉慌不择言,竟然主动帮傅少商回道。
“我没问你!好,你不知错是吗?把大少爷给我送去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祠堂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放着家法的地方,就算是傅井博这么无法无天的个性,也只是进过两次,每次出来都是伤痕累累。
辛小卉怕极了,只得恳求老爷子手下留情,可是老像下定了决心,谁的话也不听。
保镖一左一右的架着傅少商离开了。
傅老爷也甩了甩袖子,被人扶着离开了,只有辛小卉守着这一层的狼籍黯然神伤。
另一处。
施甜被傅井博抗着,天旋地转,视野里只看到不断晃动的地毯,直到他踢开房门,把她扔到沙发上,她才看清所处的地方。
施甜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把我带到你房间做什么?!”
傅井博甩了甩手,刚刚被她咬了一口不说,抗她回房间这一路她也不才实,手腕又被她的脚踢了几脚,此时又酸又麻。
他走到床边,俯身正要拿出一个创可贴,余光瞄到施甜正要往外跑,两步跑到她面前,伸臂挡在门口。
施甜气的脸都红了,圆瞪着一双大眼睛:“你给我滚开!”
“让你出去继续闯祸,把傅家闹的鸡飞狗跳??”傅井博口气讥讽,张嘴咬开创可贴的袋子,把胶带贴在伤口上。
“是,祸是我闯的,所以我更不能看着傅大哥无辜受我连累!反正我也不指望你有有良心,你让开!这件事与你无关!”
傅井博不但不让,反倒把身子斜斜的靠上去,一双深眸睁着她:“怎么就与我无关了?我是傅家的二少爷,你把老爷子气死了,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你就给我乖乖的呆在这,哪也不许去!”
说完,不知从哪变出的钥匙,把门一锁,钥匙在空中转了一圈掉回到他掌心,他握住,迈着闲适的步子从她面前离开。
“你无不无聊啊?!”施甜跟着他后屁股,像一只小哈巴狗紧紧跟随,“你平时又少气老爷子了?现在才装乖子孝孙可不可笑啊?”
傅进博走到床边,大赤赤的坐下,钥匙在指间一转,等她来抢才重新握紧,然后才笑道l:“随你怎么说,只要我还活着,你今天就休想走出这个房门。”
“你无耻!”
“我还无情无理取闹,你能怎样?”
施甜还真的不能拿他怎样,施甜跺跺脚,跑到门边又拉又踢的就是打不开,跑到窗边,三层的高度她也没胆量跳下去,她在屋子里团团转,某人却拿着苹果咬的咔咔响。
施甜简直被他气死了:“你混蛋!”
某混蛋又重重的咬了口苹果,仿佛欣然接受一般。
施甜啊啊的叫了两声,抱着头坐下来,又沮丧,又失落。一想到傅少商现在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就感觉自己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好一会,她抬起头。
傅井博以为她又要骂人,却见她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用着自认愉悦的声线道;“啊,我想起门禁时间到了,我该回家了,我妈一定急死了。”
咔。
傅井博把最后一块果肉咬下来,一个投射把果核扔到垃圾筒里,拍拍手道:“再换一个理由。”
“我是认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门禁时间!”施甜站起来道。
“知道。不过这个理由并不足以说服我放你走。”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施甜生气的大喊道,“你这是,是,是绑架!我可以报警抓你的!”
“是吗?那你就报吧,我也可以顺便把你个小贼也送进去,没准我们还能住一间小屋,抬头不见低头见。”
打,打不过,说,说不过,施甜都要气死了。
跺跺脚,一脸的苦恼。
好一会,傅井博突然捡了一个纸团丢她。
东西砸在她脸上,施甜愤愤的抬起头:“你有病!干嘛砸我!”
“你干嘛一定要惹老爷子?”傅井博突然这样问道。
施甜摸摸脸,把纸团扔回去,不打算理他。
“你的理由如果充份,说不得我可以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