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殿内,郎汹面色冷酷的盯着地上扭曲的尸体,仵作正在对着上官闳鼓动着什么,许久,仵作叹了口气,转身问了问浅音,“小师傅,上官闳都吃过些什么?”
浅音猛的抬头指着桌子上的酥油茶和糕点,“这……这是我和师傅一起吃,一些茶,糕点我吃了两块,师傅也吃了两个,可我却为何没有事。”浅音说着,眼泪婆娑的落了下来。
听罢,仵作连忙检查了残羹,可却并未从中发现什么毒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郎汹再度发问,自己还准备在这几日问问郡主和王爷的卜卦,怎么上官闳倒抢先自己一步死了?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构陷?但也不是,自己有意卜卦的消息从未透露给任何人。
“回王上,上官闳年事已高,不宜吃这么多甜的,死因是他的心脏衰竭,无法继续跳动,上官闳呼吸不上来,就这样没了,如此判断,并非有人陷害。”仵作皱着眉头拱手说道。
既然不是人构陷,郎汹的眉头反倒舒展了一些,既然如此,那便让他入土为安罢了。
“来人,给上官闳国师找一处风水宝地安葬了,对外只说国师是老死的。至于浅音,择日给他举行册封,从此占卜殿就交给他了。”
说罢,郎汹转身离开,上官闳的尸体也跟着一起被运走。浅音目光呆滞的跪在地上,她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师傅竟这么荒唐的离自己而去。
看着空荡荡的寝殿,浅音只觉得上官闳似乎带走了自己的一起灵魂,年仅十几岁,如何能担当国师大任,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构陷,否则他好端端的师傅怎么会就这样离他而去。
“逝者已逝,入土为安。”下午,郎汹便秘密召开了仪式为上官闳送行,有趣的是送行的人竟是上官浅音,可笑至极,哪里有徒弟为师傅送行的道理,这荒谬的事实偏偏落在了上官浅音身上。
那一刻,他便恨死了朝廷,定汉将上官闳驱赶走,血阳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只不过是想在多活几日,为什么却没人允许?
浅音一边跟着送行入土的队伍,一边愤恨的想着,既然郎汹给了他这个机会,那她便要成为天下第一女国师。
送走了师傅,上官浅音回到馆里将自己从头到尾的装束都变了样子。
高帽戴在头上的时候,她仿佛感受到了日后自己名利万全的那一刻,上官闳事先用红布盖着的是没有占卜完的器具,上官浅音统统将他们收走。
从今天开始,上官浅音只为了上官闳而活,为了自己而活。
逆天改命,在所不惜!
一般国师之死这般政事女人们只能有所耳闻,并不会了结其中的仔细,宸铃也是闻风听说了上官闳死时的消息,算算时辰大概就是宸铃带着小妍离开的那一刻。
计划得逞,宸铃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若是慕容紫珂知道了自己救回来的老者也不在了,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宇文子骞知晓了上官闳离世,心中亦是难过至极,不过上官闳并非是人陷害,宇文子骞也做不了什么。
得知国师死了,大家反倒是稀松平常,甚至连个悼念的人都没有,上官闳年事已高,就算是死了也没人顾及什么,更何况不是有个年轻有为的国师接任吗,只不过……是个女的……
“今册封上官浅音为血阳国师!配童子十人!弟子两人!”责公公高喊着,虽然大家对这个女国师都不看好,但是却也都听闻上官浅音预言郎汹死因的事情,大家可不希望吧自己的命运交给这个精通占卜之人。
“上官闳生前可曾留下什么遗卦?”郎汹问着,如今就算是有,公布出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回王上,师傅生前并没有留下遗卦,不过浅音定会竭尽所能辅佐王上,辅佐血阳朝成就大业,逆天改命,在所不惜。”上官浅音当着众多朝臣的面如此激昂,立刻遭来了郎汹的赏识,看来血阳朝的女将亦是不容小觑。
从此血阳就这样多了一位巾帼国师,而宸铃的计划得以成功,自然要寻找着做下一番事情。
上官浅音新官上任便致力于寻找上官闳的死因,只是真相如同大海捞针,刚上任事情多得紧,他便只能将此事暂时搁下,不过他心中对这天下的憎恨从未减少过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