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开着的窗子飘进一股清淡的泥土的气息,慕容紫珂沉沉的醒来,窗外的天仍旧是昏昏沉沉的一片,宇文子骞靠在一边安静的瞧着慕容紫珂,“今日不必上朝吗?”慕容紫珂揉揉惺忪的睡眼,果然,休息是最令人舒服的事情。
“已经差人禀告父王,傍晚需寻他举酒,放心吧,我会早些回来的。”宇文子骞笑了笑,掐了掐慕容紫珂的脸蛋,宠溺的说着。
“云轻柔身怀有孕,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怕是宇文默常常殴打她,如此之人怎能是宇文默的左膀右臂呢!”
想起昨日有用的未曾说一句,慕容紫珂连忙说着,宇文子骞惊讶之余点了点头,当作事知道了慕容紫珂的话。
“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许多,大家便只等着宇文默忍耐不住的那一刻便可,最近切记小心些,莫要让人钻了空子。”宇文子骞嘱咐道,宇文默诡计多端,万不能折在没有防备上。
慕容紫珂听罢点了点头,定要在这之前问出秦风生前的下落,宇文子骞若是愿意,那便让他去做好了。
没等到傍晚,宇文子骞便出发去了郎汹那里,身上还带着几壶好酒,若是无备而去,郎汹怕是不会轻易交代从前的事情。
慕容紫珂知道宇文子骞这是为了自己好,更不会说什么,只任凭宇文子骞去了。
郎汹这几日仍旧沉浸在破城的喜悦之中,听闻宇文子骞带着好酒来找自己谈话,心中更是美得很,然而这一切却深深刺痛了宇文默的眼睛。
他何尝有过机会与自己的父亲在一起谈天说地呢,宇文子骞,什么都是宇文子骞,郎汹又何时注重过他这个大儿子,在他眼中,自己怕是不存在的罢了。
“怎么想起来找你这个父亲说话了,莫不是和郡主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痕?”郎汹嘬了一口酒,也不知宇文子骞这是从哪里讨来的酒,倒是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
“哪里,只不过是这几日忽觉已经许久没有与父亲说话了,这才过来聊聊家常。”宇文子骞笑着替郎汹添满了酒,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才能把话题引到秦风的身上去。
“你呀,天生就是个打仗的料子,历代又有谁能够做出这样的战绩呢!”郎汹笑着,不知这个孩子给自己家添了多少的脸面。
“哪里有父亲勇猛,当年收复城池可是您亲自率兵讨伐,最终还是胜利了,还是依靠着父王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宇文子骞谄媚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提到了当年的收复之战。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郎汹脸色一变,随即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脸色更是出现了哀伤。
“是啊,收复之战让本王给了百姓好生活,可本王呢,却失去了……”郎汹说着,宇文子骞不难知道,郎汹口里说的失去的便是他的爱子秦风,到了这儿,宇文子骞心中一喜,便继续追问着秦风当年的事情。
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宇文子骞更不能轻而易举的放弃,连忙追问着,“父王口中的失去可是什么?”
听罢,郎汹叹了口气,除了宇文子骞倒是再没人问过他这些事情,久而久之的,郎汹便也不愿张口了,可心事积淀在心中到底是块伤疤,犹豫再三,郎汹还是觉得吐露出自己的心思。
“几年前正是战乱纷飞的时候,许多国家都面临着割城的危险,血阳就是在这几年之中,拼杀出来的现在的地位呀!”
郎汹声音发抖的说着,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忘怀战火满天纷飞,鲜血染湿衣带的时候。
“那秦风到底是怎么回事?未曾有人伤害过他,可他却好似与宫中的人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近。”
趁着郎汹酒意渐浓,宇文子骞便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问题,听到秦风这个名字,郎汹果真愣了一下,不过既然是从前发生的事情,时隔许久,自然没有什么芥蒂。
“那年天下大乱,血阳背负着讨城的使命,宇文默有着姿皇后庇护,你又有着丽妃袒护,可秦风的母亲刚刚离世,人人难以自报更无法顾及他这个孩子,我本欲将他送去一处国戚家暂住,途中欲袭,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将他搁在了医药阁,盼着他积点福分,下辈子莫要投生在皇室。”
郎汹愈说愈激动,他怎么能想到自己当时为秦风保命的做法,如今在他眼里看来却是背叛和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