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自己对这个的了解,自己最多还可以再坚持半个月,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她都必须要成功。
宇文子骞在有了松叶酒之后会过来找慕容紫珂,而一直以来都被慕容紫珂在制药不想被打扰的理由拒之门外,宇文子骞不是没有感觉到反常,但是他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
宇文子骞每次都会在门口站上许久,慕容紫珂也是看见了的,但是她不敢和宇文子骞见面,等到宇文子骞走了之后,慕容紫珂的情绪都会失控。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眼看着自己的手臂上也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疹,慕容紫珂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难道自己真的挺不过去这一关了吗?
可就算是临到死的时候,慕容紫珂仍然不想拖累宇文子骞什么,身为一国的皇后,她的能力便是要为百姓分担,为君王分担。
更何况慕容紫珂还是如此要强的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成为别人的负担呢?
“珂儿……”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慕容紫珂算了算时辰,大抵又是宇文子骞来探望自己了。
然而这一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慕容紫珂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忧伤,一下子背靠着门,拼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你为何不让本王见你?这么多天了,你可还好?”宇文子骞柔弱的声音从门缝中飘进来,明明知道宇文子骞担心自己,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慕容紫珂才不愿意开了这扇门。
“你都几日未曾出过这屋了,好歹同本王说说话。”宇文子骞站在门口,这才几日未曾相见,宇文子骞简直想念极了慕容紫珂,
“王上不必替臣妾担心,臣妾这几日也是在寝殿之中寻求医药之法,王上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慕容紫珂一边紧紧的咬着牙关,一边说着,可如此哽咽的声音怎么能骗得过宇文子骞呢?
“珂儿,你可是正在流泪?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把门打开好不好,本王同你一起。”宇文子骞听着屋内似乎传出了慕容紫珂的哭声,心中更是担心无比。
“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不过是这两天有些想念王上罢了,不过王上可一定要相信臣妾,过不了多久,这病呀,臣妾一定给您治好了。”
慕容紫珂脸上挂着笑,可每当他一想到自己命不久矣,怕是再也无缘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时,她的心又何尝不像刀子割的一般疼痛。
“本王信你,可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本来身边只有你一个人,断不希望你出了什么岔子。”
宇文子骞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儿的源头本也是怪他,明知那鸟邪性的很,却不加以管制,最终酿成惨祸。
“臣妾心里明镜着,这边要去倒动药材,王上,外面的大小事务皆交由你了。”慕容紫珂说着,纵使自己已经染了病,慕容紫珂仍要熬熬汤药用尽自己的全力拼搏一次。
然而在她听到屋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内心的委屈却像是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终于,她再也忍不住缓缓的从门上划落,蹲坐在地上,用力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可事已至此,奈何慕容紫珂心中多么不甘,也确实染上了这种瘟疫之症。
想来年纪轻轻还没有瘦多少福分,就要这样白白离开人世,慕容紫珂自然是不服气的,想到这里,她再次从地面上爬起来。
向着那一堆散发出苦腥之气的草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慕容紫珂谨记着医药阁师傅傅的教诲,草药有各自的用处,可疑难杂症并不仅仅只限于一种草药。
许多治病的法子就是在这一次一次的实验当中产生出来的,这无非是给医者出的一个天大的难题,而想要提炼出有用的药材,就必须要经过亲自的尝试。
看着一桌子清热解毒的药材,慕容紫珂不禁有些头疼。
为了有效杜绝疫病的传播,偌大的寝殿之中只剩下了慕容紫珂一个人。身边就连个能帮把手的都没有,就连浅音也被慕容紫珂赶了出去。
既然生而为人,就不可随随便便断了活下去的勇气。哪怕是身边没有人能够帮助陪伴自己,慕容紫珂也坚定了决心。
草药放在锅里熬煮,熬煮出汤药后,再滤掉草药,看着浑浊的汤药,慕容紫珂捏着鼻子,一股脑的喝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