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抿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指,“更何况,哀家这身体怕也支撑不了几日了,日后,这后宫还是要交给你打理的。”
慕容紫珂眼神微动,李太后和她说这番话,是不是意味着李太后接受她了?
“母后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安享百年。至于迎春会,臣妾认为,血阳国刚经历了疫症之事,虽及时治愈,经济方面却也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故不宜大办。倒不如带领众嫔妃,一同去祭拜佛祖。”
慕容紫珂的这番话正中李太后下怀。祭拜佛祖,先不说是每年迎春会必须进行的事情,就说今年刚过年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属实晦气,祭拜佛祖,倒也好除除晦气。
一番谈话下来,慕容紫珂也意识到,李太后是真的打算接受她,也放松了一些。
谈着谈着,慕容紫珂发现,其实这李太后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因为先皇在世时,李太后为了在后宫中能够活下来,这才收敛了性子。
同时,李太后还告诉慕容紫珂,她其实对她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不过因为之前言月霜在李太后面前给李太后上眼药。
正巧那时李太后得知自己身上的蛊复发,命不久矣,又担心唯一的儿子宇文子骞后继无人,断了宇文家的血脉,这才听信了他人的谣言,对慕容紫珂心生厌恶。
渐渐的,慕容紫珂也不在拘谨,针对迎春会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很多与李太后的想法竟不谋而合。
李太后与慕容紫珂聊的尽兴,多日来心底堆积在心底的沉闷一扫而净。看着慕容紫珂越看越满意,谈吐得当,见解独特,不卑不亢,不自傲。
若是……能有个孩子多好。
李太后掩盖住眼底的那抹失望,起身,“今日天气甚好,这御花园中不少花也快开了,凤帝不如陪着哀家一同转转。”
慕容紫珂颔首,从善如流。正要起身,突然顿觉眼前天昏地转,腹中疼痛难忍,浑身冒冷汗。慕容紫珂强忍着不适站了起来,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直直向一旁倒去。
“凤帝!”离慕容紫珂最近的浅音最先发现了慕容紫珂的反常,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倒下的慕容紫珂。
背对着慕容紫珂的李太后听到浅音的呼喊一回头,看到慕容紫珂脸色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心中一惊,沉稳地让人去找太医,让几个身体健壮的嬷嬷将慕容紫珂送回宫里。
宇文子骞正在大殿中与朝臣商议事情,听说慕容紫珂晕倒了,联想起之前她为了救治病人取自己的血做药引的事情,心中着急,抛下了满殿朝臣急急朝慕容紫珂宫里赶去。
大殿里,朝臣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说一句抱怨的话。毕竟,晕倒的是凤帝。
慕容紫珂还在昏迷中,太医为慕容紫珂把了脉,似有些不敢相信,又重新把了脉,来到李太后面前,“恭喜太后,贺喜太后!”
李太后皱眉,“凤帝都昏过去了,你个太医还敢在这里戏耍哀家!拖出去,杖责二十。”
太医赶忙说道,“太后,臣的意思是,凤帝已有孕在身!”
李太后蒙了,浅音蒙了,急急忙忙赶来的宇文子骞听到这句话,也蒙了。
慕容紫珂,有孕了!
“凤帝有孕了?”
宇文子骞开口,众人这才看到到来的宇文子骞,分分跪下行礼,“拜见皇上。”
宇文子骞挥手,哪里能顾得上宫人,红着眼,询问太医,“凤帝可否真的有孕?”
李太后也着急,看向太医,无声的催促着他。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恭敬地说,“回皇上,凤帝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只是之前用自己的血做药引,身体还有些虚弱,今日情绪波动过大,而孕期前三个月最不稳定,所以才会晕了过去。待臣开几副安胎的方子,在好生修养着,就没什么大问题。”
床上的慕容紫珂悠悠转醒,醒来后入眼的是红色的床帏,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她记得她在御花园里正与太后相谈甚欢,本打算陪太后去御花园里四处逛逛,起身时肚子一阵疼痛袭来,当她强忍疼痛起身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皇上……你怎么来了,我这是怎么了?”慕容紫珂看见李太后和宇文子骞站在一旁,虚弱地开口。
听到慕容紫珂的声音,宇文子骞才从自己当爹的喜悦中缓过神来,来到慕容紫珂床边,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冰凉,又看着慕容紫珂一张小脸惨白,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全变成了慢慢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