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来了兴趣,“这婴孩不啼哭,虽然少见,但也不能说这孩子有问题吧。”
说书先生满脸神秘,“非也非也,若是只是不啼哭,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怪就怪在这孩子一出生,那李太后便毫无预兆的病死了。我哥哥的邻居的二叔的表弟的女儿,就在宫里当差。听说,那李太后死的时候,面色发黑,眼睛凸出,俨然一副中邪的样子!你们说,这孩子不就是不祥之人吗。”
说书先生的这一番话,说的活灵活现,好似自己就亲眼见过一样。下面的听客心中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
人言为什么可畏?
它就可畏在能把假的说成真的,把活的说成死的,把白的说成黑的。
百姓们本就对宫里的各种八卦充满好奇,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再加上说书先生的一番话,心中都信了几分,没有皇室出面压了下来,各种各样的流言全都涌现了出来,还流传到了朝堂之中。
本来就是市井中的流言,故事的主人都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大臣们自然也不好管宇文子骞的家务事。本想着让谣言自发平息下去,却没想到越来越甚。
得了消息的宇文子骞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脑中突然想起前段日子白灵儿的卜卦。
“近半年里,血阳国将要发生一件大事,这件事情几乎会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本来不为所动的宇文子骞这下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当下就有了主意。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处处小心,走一步看一步。
当即,宇文子骞唤来了德福,下了一道口谕,
“传朕口谕,李太后身亡是因为身体抱恙,因病而亡,与刚出生的孩子无关。孩子不会啼哭,也是因为小产不足月体弱,若是再有人传孩子和太后的谣言,直接按照侮辱皇室的罪名处死!”
只有动用皇家的名号,才能镇得住这些谣言。慕容紫珂还在昏睡当中,为了不让她因为这些消息难过忧虑,这是宇文子骞能想到最有效,最快速的方法。
云雨穆的死对于慕容紫珂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眼下刚刚生产,身体虚弱。若是再让她听到些什么,怕是会彻底陷入绝望当中的吧。
因为慕容紫珂是早产,因为云雨穆的死而备受打击,身体虚弱,折腾了一天半这才在早上成功生产。在生产以后,还未来的及看孩子一眼,就因为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因为之前云雨穆的死,让她心情忧郁,茶饭不思,晚上也睡不好,这一下,到时让她彻彻底底的睡了过去。这一睡,便睡在了第二日。
慕容紫珂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窗幔——这是她的宫殿。
动了动身子,感觉又与平常不同。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已经变得平坦。昏迷前的记忆全部涌入脑中。
她因为心情阴郁,在散步的时候一不小心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当时腹中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几乎陷入休克之中。
她记得是宇文子骞将她抱入了宫里,唤来了产婆和太医。
宇文子骞看慕容紫珂疼的嘴唇发白,心中焦急,本想要守在慕容紫珂身边。却被产婆告知,慕容紫珂早产,宇文子骞身为男子,是不能待在产房里的。
宇文子骞虽然不愿,在心中纠结了一会儿,又被德福劝了几句,留下一句,“若是皇后出了什么事全都提头来见!”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后来,稳婆和太医们对她说了些什么,但这时慕容紫珂已经疼的听不清他们的话了。
她只记得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直到最后稳婆的一声惊呼,孩子终于生了下来。而她,也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但她隐隐记得,好像并没有听到孩子的啼哭难道……
慕容紫珂也会医术,虽不精通妇科,但她知道孩子出生都会啼哭。慕容紫珂不敢再想,不顾身体虚弱,挣扎着起身想要去寻找自己的孩子。
浅音和刚赶来的宇文子骞听到屋内有动静,推门进来,就看见慕容紫珂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疯了似地寻找着什么。
“娘娘!”浅音惊呼一声。
慕容紫珂听到动静,回头看见了浅音和宇文子骞,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倒宇文子骞身上,眼睛疼通红,“皇上……皇上……我的孩子……孩子……不见了……”
宇文子骞见她这样子,心如刀割,将慕容紫珂打横抱起,走向床榻,沉声道,“孩子很好,是个小皇子。他们好奇,朕就让德福还有奶娘带出去让他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