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凉忙上前,“皇上误会了,我们没有被任何人撺掇挑唆,我们是抗议皇上当街侮辱宁和王与王妃!”
满院子的武将都上前来,整齐地列队俯首。
“宁和王与妙音郡主救过臣等的性命,臣等眼见他们父女受委屈,却无计可施,只能以罢朝提醒皇上,善待宁和王和郡主!”
“宁和王自当兵部尚书以来,尽心竭力,与臣等同生共死。若臣等有不妥之处,还请皇上见谅!”
妙音却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皇上是来杀我的呀!还磕头道歉,送祝福……闹个鬼呀!李应,放狗……快放狗……放大狼狗……”
拓跋玹忙捂住她的嘴,“皇舅父,妙音真是醉糊涂了!”
说完,他忙打横抱起她,便朝悠悠阁走去。
察觉背后盯了许多双目光,他停住脚步,脊背僵了僵,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实在不妥。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若叫她被别人抱去悠悠阁,他也委实受不了。
这女子,是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护!
怀中女子却仍是一副醉疯的样子,大嚷,“我没醉……那道歉的虚伪,是来杀人的呀,哈哈哈……放狗……放大狼狗……”
赫连启忙朝众武将俯首作揖,“众爱卿见谅,一切都是朕之错!朕冤枉妙音了!”
赵凉也俯首拜回去,“臣等明日一早,自回去上朝,皇上放心,臣等并没有耽搁军务大事。”
“众卿都是情深义重、深明大义之人,朕庆幸有你们帮辅左右,这是大周之福!”赫连启忙走到桌旁,端起一杯酒,“朕敬众卿!”说完,他便仰头喝尽,见苏骁始终没有出现,不禁又黯然一叹。
众武将也忙端起酒杯回敬他。
赫连翊自赫连启身后,顿时如临大赦,也忙端过一杯酒,“本宫年轻气盛,做事有欠妥当,也请众卿多包涵,本宫决定择选一位合适的太子妃辅佐本宫,众卿家有适龄女子都可入宫参选!”
赫连启却措手不及,狐疑地看儿子,就见他信誓旦旦地浅扬唇角,朝着众武将一拜,又优雅直起脊背,对江家两位老太爷说道,“两位老太爷,本宫希望,妙音也能来参选太子妃!本宫希望,江家、苏家与皇族仍是能和睦如一家。”
江逢海嗔着脸道,“音儿行事鲁莽,胡作非为,配不上太子殿下。”
“嗯,的确不合适,还是雷承配得上音儿,这些时日,雷承的本事我们也都看清楚了,又不像七殿下那样一身病。”江逢洋说着,就看苏未央。
苏未央不以为然地道:“哀家还要去后院看戏呢,既然皇帝和太子都来了,这是给了阿骁和江珏面子,走吧,陪哀家去后院里的戏台子那边看戏吧!”
赫连启却并没有指望儿子真的能娶到妙音,这婚事也断不能成。
太子也再不能继续当太子,这样凭婚事稳固权势,委实不是明智之举。
不过,眼下朝堂震荡,要择选新储君,势必又是一番震荡,他需得仔细斟酌一番。
在戏台前坐下,他蹙眉叹了口气,警告地看了眼儿子,“翊儿,你不要再给朕惹是生非。”
柳平敏自父子两人身后第五排的席位上坐下,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她忙唤了自己的掌事丫鬟上前,“你去,马上去柳家把莹画郡主接回来,让她仔细打扮一番,快来给太子和皇上敬酒,机不可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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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阁。
拓跋玹把怀中沉甸甸的女子要丢在床榻上,不料,脖子就被她纤细的手臂牢牢缠住。
他气结瞪着她,“松手!”
“不松!”妙音也不甘示弱,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却又怕他一转身,就懊恼今日抱自己回来,忙和缓了口气,拿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皇舅父要杀人家,人家心里可怕呢!”
“你明知道,我宁愿与皇舅父为敌,也不会让你死。”
拓跋玹说完,见她一副委屈地泫然欲泣的样子,忙把她放躺在床榻上,躺下来又把她拥在怀里。
“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谁敢杀你!分明是你放狗咬人在先……”
妙音被他的话逗笑,半个身子便压在他身上,舒坦地拥着他,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就闭上眼睛,“玹,你身上真好闻。”
“你这一身酒气可不好闻,一头牛都能被你熏醉。”
“噗……”
“亏你还能笑得出!”拓跋玹挫败地嗔怒着,还是忍不住在她额上轻吻,“扮狼狗咬人你都能做得出,还好你当初没有应了我装疯卖傻,否则,整个京城都要被你掀翻。”
“哈哈哈……”妙音笑得顿时止不住。
拓跋玹反而是被她这笑逗笑的,看着她艳若月牙的眼睛,他忽然就再也不想起身。
前一刻那样在人前疯癫胡闹的女子,险些丢了性命,此刻她却笑腻在怀里,仿佛刚才看了一场笑话……
他忽然就想这样陪着她,看着她,困着她,陪她到天荒地老。
凤火珠的灼烫地钻入掌心,见她的脸儿也在热力下烘得嫣然绝美,他忍不住就吻上她的唇,“阿音……”
“嗯?!”妙音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疑惑地眯着眼睛看他,却感觉自己的牙齿被他的舌尖温柔地刷拂,她整颗心都悸动摇撼,忍不住贴紧他……
他鼻尖亲昵蹭着她的鼻尖,“下次再这样胡闹,给我打声招呼,我去兽园把你爹养得那只豹子牵出来,免得你咬人伤了自己的牙!”
妙音脑海中勾勒出拓跋玹怂恿豹子咬赫连翊的奇怪画面,顿时又绷不住,“哈哈哈……”
她笑瘫在他怀里,忍不住又捧住他的脸,宠溺地揉了揉,“玹,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他握住她的手,抓在掌心里,“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对你坦白。”
“你说。”
“我这寒毒若不能解除,我们是不能生孩子的,否则,孩子也会身染寒毒。”
妙音看着他愣了愣,忽然忍不住懊恼拿孩子对他打那个比喻。
想到前世自己的自己卖力备孕,却死于非命,她故作轻松地扬起唇角,“玹,你放宽心,都没关系,我们这样没孩子,想睡在一起就睡在一起,不是很轻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