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牙婆见她起身才反应过来,慌忙止了胡思乱想道:“有的!有的!看贵客需要什么样的匠人?”
严清想了想道:“石匠,木匠吧!你尽量帮我挑手艺好的,人聪明一点的就成。”
宋牙婆点头哈腰的称是道:“那不知贵人要在哪里修建宅所?我这匠人找来之后,又带到何处去见贵人?”原本给大户人家送丫头小厮,她是轻车熟路。可是活了大半辈子,她还头一次遇到娇小姐亲自到牙坊里来寻匠人的。这种事儿她自要多问上几句。
严清心想她说的也对,这么多工人她都要一一过目挑选能用的,总不可能聚在她一个小小牙坊里面试吧。也不可能面试挑人就去乡下,那路程可不近。客栈人多嘴杂更是不行,想的她连连摇头。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宋牙婆,她突然灵机一动道:“你要是寻好了人,就到银叶园找我吧!”
“啊!”宋牙婆一惊。
严清疑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宋牙婆收了惊,连连摆手的笑道:“没什么问题,老婆子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按说银叶园也算的上邻里街坊,可从没听说有这么一位漂亮小姐,所以惊扰了贵人,贵人别见怪啊!”说完又奴颜悦色的讨好道:“贵人是新近迁来的?”
“是啊!”严清想想自己自从将林家母子安排在院子里住以后,还一次都没有回去看过呢。这么说起来也算是新迁来的吧。
宋牙婆听说是新迁来的,才稍稍放心道:“那就好!就好!”
严清不明白她就好什么,也没多想。安排好了寻找匠人之事,便告辞了宋牙婆,准备先回银叶园看看。
她买那宅子的时候原本是打算回家安排一番,过几日就回城里处理的。可没想到出了意外连连,她现在耽搁了这许久,也不知道那宅子在林家母子的打理下怎么样了。
严清慢悠悠的走在牡丹巷的青石板街道上,对自己当初果断的在这样一个风雅古韵之地,置办了一处宅子很是满意。所谓狡兔三窟,她已经打定主意了,等她以后有钱了要在全国各地广置房产。这样以后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有她的窝。
她这般悠悠散步到银叶园门口之时,却被门口的场景吓了一大跳。只见当初那块写了银叶园三个飘逸大字的红木牌匾,才不过个多月未见,居然就像被狗啃了一般,东瘸了一个角,西又被咬断了一块。歪歪斜斜的挂在门上方。
而那高筑的院墙,像被人驱邪了一般,上面大粪狗血糊得满墙皆是。连曾经那漆红的大门也像是刚刚经历了战乱一般,满是乱刀砍过的痕迹。
她心中慕地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心想难道她的宅子出事了?压下满心的惊疑,抬手拉着门环叩门。乒乒乓乓的叩门声久久不绝,可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心中的不祥之感越来越强烈,正在她准备退去之时,久未见响动的门才从内里轻轻的打开了一条缝。
严清看着那双怯生生的眼睛,不正是她那日就的小子,林静吗?严清看到房子并未异主,才抚了抚胸口道:“小男子汉,还不给姐姐开门?”
林静盯着她看了又看,摇摇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严清看到门缝中那双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睛,这才想起她的容貌身量都与之前有差异。难怪这小家伙不认识她,不过没有关系,她早预料到今日必将面对这样的场面。严清道:“这么快不认识我了?我喊你与你娘采收的白果怎么样了?”
林静仍是谨慎的盯着她上下打量,并不开门。
严清:“你都有按照我教你的办法将白果晾干吗?白果不能放在大太阳底下晒,只能放在廊下阴干。阴干之后装在房间的大瓦缸里,等我来了教你怎么做。”她说这几句话正是那日她匆忙之间吩咐他的话。
林静听了果然有反应,但仍是不开门,只将门的缝隙拉得大了些,一双眼睛骨碌骨碌的盯着她打转。
严清看他谨慎不怒反喜,拿出他与他娘的卖身契给他看道:“小男子汉当真不记得我了啊?那可还记得这个?”她心知自己容貌变化太大,若要与林家母子相认,不可能空口白话说的人相信自己,所以今早出门之前便已带好了他二人的卖身契。
林静看她拿出了那日他与他娘亲自按手印的卖身契,再不怀疑,拉开门闩扑了过来。先是抱着她的腰一阵嚎哭,片晌又变成了忍抽噎。哭中夹着着“姐姐为什么样子变了?变得小静都快不认识了。”
严清笑道:“姐姐那日不过画了一个装而已,这才是姐姐本来的样子。”骗他确是比与他爹娘解释来的轻松得多。
林静仍是抱着他不松手,哽咽道:“姐姐骗人,说好的过几日就来,为什么你去了这么久都没有来?你是去了哪里啊?怎么才来啊!”
一连串的问话,问得严清不知当先回答哪一个,不过看来她不在这一段时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严清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正准备慢慢给他解惑。就听见身后响起了几声骂骂咧咧的吼叫之声。
她怀中的林静一听到声响就兀自抖了起来,要拉着她往里面躲。
严清转身望去,只见两个壮汉刺溜溜的露着胸膛大膀子,上面龙飞凤舞的画着什么图腾。这大冷天的还赤身**,靠纹身威吓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两大汉看她背影已是垂涎不已,待严清转头,看清她面容后,都是被她的容貌惊得一愣,紧接着同时发出一阵猥琐的淫笑。
为首的黄皮歪嘴汉子,搓着双掌道:“早知道你姐姐是这样一个美人,你早跟爷爷说,我保证不为难你……”说着又是一阵猥琐的大笑,猪蹄便往严清身上蹭。
严清往右一闪,堪堪躲过那双猪蹄,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壮汉一击不中,面上有些挂不住,但片刻又流里流气道:“小娘们还挺活泼啊?正是爷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