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
听到这个字眼,萧天泽那张坚毅的脸庞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家,向来交好,很识相地配合拆迁。
可反观王、洪、蔡三家,却掏空心思来阻碍,如今连风水都成了说辞。
萧天泽倒也不急,重新拿了一杯香槟,慢悠悠地品着,饶有兴趣地问洪思聪。
“你的意思是?”
洪思聪看着江东府的天,看着江东府的地,脸上满是傲然之色,笑道。
“房子有价,风水无价…江东府绝不能拆!”
“没错。”
洪春来笑着附和道:“谁不知道?这江东府乃人杰地灵,钟灵毓秀,沃野千里?”
“房子,可以拿钱买,只要有钱,那随便买,可这种风水宝地,是钱能买到的吗?”
“所以啊,年轻人,你还是醒醒吧,想拆江东府?呵呵,别做这种白日梦了。”
“倒不如回家,抱着老婆生孩子来得痛快。”
“哈哈……”
洪春来与孙子洪思聪满面嘲讽,势要以江东府的风水为最强武器,把萧天泽卡死。
风水?
萧天泽喃喃自语,冬日的阳光洒在坚毅的脸庞上,让他看上去很有男性魅力。
“请问在座的各位……什么是风水?”
听到这种问题,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这本就是带有封建迷信色彩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又该怎么去表达呢?
而反观洪思聪?
为了应对今天这场谈判,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做足准备,现在则成竹在胸,信手拈来。
只见他站起身来,围绕着坐有20人的长桌,双手负后,踱着步,慢条斯理地说道。
“风水,是一门专门研究人与环境,以及宇宙磁场能量规律运用的哲学。”
“风水,讲究的是人与宇宙的运动规律,自然和谐,起到趋吉避凶,吉祥如意等作用。”
“那么,江东府……”
“啪~啪~”
萧天泽鼓掌,打断洪思聪,轻笑道:“说得很有道理,那你……把风水拿来给我看看。”
“你说什么?”
洪思聪脸色大变,嚷道:“风水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你让我怎么拿给你?”
“是吗?”
萧天泽笑着反驳:“既然看不见,摸不着,你又凭什么说风水无价?”
“这……”
洪思聪语塞。
洪春来语塞。
爷孙俩脸都黑了,就跟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
“哈哈……”
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说得好。”
王娅微也跟着拍手叫好。
刘建雄与王胜龙相视一眼,还真是佩服萧天泽的逻辑思维,这话完全没理由反驳。
想反驳,除非把风水拿出来,摆在眼前看看。
“……”
洪思聪冷哼一声,很不甘心地坐回了原位。
洪春来、蔡景胜咬牙切齿,同样很不甘心。
他们把在江东府的住宅,看成是辟邪消灾,保佑子孙,延年益寿的宝地。
如此,怎会允许拆迁?
半晌过后,洪春来缓缓站了起来,指着江东府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凝重道。
“萧先生,你现在,正在王家作客,王家待你为上宾,你坐在这里,感觉心情怎么样?”
萧天泽点头轻笑:“还不错。”
洪春来奸计得逞:“那不就对了?正是因为江东府的风水好,才能让你保持愉悦的心情。”
“所以,风水无价,江东府绝不能拆!”
“是吗?”
萧天泽诡异一笑,瞧了刘建雄一眼。
刘建雄示意过来,踩着绿幽幽的草坪,远走几步,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看到如此一幕,在场众人不免有些奇怪。
萧天泽神神秘秘,到底想做什么?
半个小时候。
洪春来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歉意一笑,远走几步,接通手机。
“喂?”
“你说什么?”他脸色剧变。
“咱家的宅子,被拆楼机把屋顶给掀翻了?”
“你确定?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啪嗒~”
一怒之下,洪春来把手机摔在地上,反应过来后,走向萧天泽,咬牙切齿,目呲欲裂。
“姓萧的,你竟然派人开拆楼机,掀了我家的屋顶,你……你岂有此理?”
“哗~”
这话一出。
王家庄园内,响起哗然之声。
王德顺、蔡景胜惊得小胡子一翘一翘。
洪家长孙洪思聪,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沈荣华与沈荣富两兄弟,硬是憋住不笑出声。
洪家那栋豪宅,造价6千多万,排江东府第三。
可眼下,连屋顶都被拆楼机给掀了?
这是强拆啊!
一时间。
在场所有人,皆是看向始作俑者萧天泽。
这个年轻人,还不到而立之年,可行事风格,却如此雷厉风行,锋芒杀伐。
他如此大胆,到底有什么依仗?
在一道道敬畏、惊疑的目光注视下,萧天泽喝了一小口香槟,漫不经心地说道。
“洪爷,忘了给你提个醒,你家千万豪宅的屋顶,确实是我派人掀翻的。”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证明一下……”
“刚刚洪爷说,正是因为江东府的风水,我坐在这里,才能保持愉悦的心情?”
“那么,受风水的影响,哪怕自家豪宅屋顶被掀,洪爷也理应心情愉悦才对。”
“可是?洪爷却如此不快。”
萧天泽最后做出总结:“这足以证明……心情的好坏,和风水没有任何关系。”
“如此,又谈什么房子有价,风水无价?”
“而从洪爷现在的表现来看,你更关心的是房子,而不是江东府的风水,不是吗?”
“宵小……你强词夺理。”
洪春来一口老牙都快咬碎了。
孙子洪思聪再一次站了起来,怒视萧天泽。
“敢强拆我们洪家是吧?今天不让你付出代价,我们洪家今后还如何在华蓉市立足?”
“洪思聪,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把这句话收回去。”沈荣华劝说道。
洪思聪怒视沈家兄弟:“你们沈家怕了他,我们洪家可不怕,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愚昧!”
大哥沈荣富,义正词严道:“我们沈家,从没怕过任何人,只是喜欢和强者交朋友。”
强者?
在场众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萧天泽。
这个年轻人,连沈家都如此认可,看来,确实有非凡之处,绝对不容小觑。
洪思聪却坚持己见,指着萧天泽:“就一个破房地产公司上班的,也配称强者?”
“你说这话,是想笑死我,好瓜分我们洪家的产业吧?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擂场十连胜,又不是他打下的,他只是走了狗屎运,收到金刚王这种人做手下而已。”
“还有,我看你们沈家,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语给洗脑了?才处处向着他。”
话毕,洪思聪双手抱于胸前,摆出一副“老子早已经看穿一切”的模样。
“此言差矣。”
沈荣富古怪一笑:“你们洪家,与蓉城的花满楼、春风亭两大商会相比,如何?”
洪思聪冷哼:“比不过,但也不会差太多。”
沈荣富长舒一口气:“我可是听说,萧先生已经与花满楼、春风亭两大商会结盟。”
“你们洪家,应该重新掂量下自己了。”
洪春来:“……”
洪思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