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达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来的路上，他却是跟凛说过，让他尽量隐藏气息，不要让人看出来。
被压制了境界之后，凛只有涅槃境，别说元神境了，就算是魂丹境，都能够察觉出来她到底是什么境界。
如果被人知道她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竟然有着涅槃境的修为，会出现什么后果？
引来帝宫的强者，还是被拉去当切片？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肯定都是会打起来，他可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一幕。
只不过凛这隐藏气息的办法也太骇人了一些，别人隐藏起息，是装成普通人，或者是压制境界，她可倒好，直接就没了气息！
这要不是眼睛还能看到，沈达都差点以为她压根不在这里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达疑惑道。
他是有系统的遮掩，可以完美地隐藏气息，柳如烟和青青用的是其他的方法，沈达没有刻意去追查，自然是不知道。
而凛，显然又是另一种方法。
凛淡淡道：“把魂力散开就好了。”
“散掉？”
沈达还没说话，慕老就先震惊起来了，“散掉魂力，那岂不是变成普通人了？”
魂脉是魂师修炼的基础，而魂力则是推动魂师前进的动力，一旦把魂力全部散去，和普通人还有什么区别？
凛瞥了眼慕老，有些不悦道：“散开，不是散去。”
能对外人解释，已经算是她态度好了，想让她再解释详细一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在系统的解说下，沈达倒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魂师的体内有魂力，天地间也有魂力，魂师感知其他人的气息，说白了其实就是在感知对方身体内的魂力强弱。
而如果把体内的魂力散到天地间，体内没有了魂力，自然就没人可以察觉到了。
但这办法说来简单，要做到却是极为困难。
不管是天地间的魂力，还是魂师体内的魂力，其实都是一种东西，用天地间的魂力来遮掩自身的魂力，这倒是没问题。
问题在于，怎么把体内的魂力散开？
魂力已经属于魂师了，一旦散开，岂不是相当于放弃了这部分魂力？
放弃和消耗还不一样，消耗掉的魂力，可以从天地间尽心补充，但放弃掉的魂力，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就相当于一池水，水池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膜，普通的消耗就相当于池水蒸发掉了，但有薄膜挡着，总会回来的，不会有什么消耗。
可如果直接把水舀到外面泼出去，这部分水就彻底和水池无关了。
凛现在的情况就仿佛是水舀出去出去了，但并没有破掉。
沈达尝试了一下，并没有成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办法一般人用不了，或者是因为凛的境界高，才能够施展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慕老确实是被震惊到了，盯着凛看了一会儿，直到凛再次流出不悦的神色，他才收回目光，指了指旁边的那扇门。
“第一关考核在那里，你进去考核吧。”
凛没有再看他，径直走向门口。
……
等凛进去之后，慕老走到沈达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这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有点特殊。”
沈达打了个马虎眼，凛的来历不好解释，而就算是解释了，恐怕也没人相信，还不如不说。
见他不愿意多说，慕老也就没有继续追问，拿着那枚归元丹打量了几眼，突然问道：“这枚归元丹是最近炼制出来的吧？”
这都能看出来？
沈达有些意外地看了慕老一眼，除非是丹师，否则不可能一眼就看出来丹药是什么时候炼制出来的。
可慕老的身上没有丹师长年炼丹所留下来的那种味道，说明他应该不是丹师才对。
慕老似乎知道他在惊讶什么，笑着说道：“我见过的丹药没有你想的那么少，一些简单的辨别方法，还是知道的……不过你这枚丹药确实独特，极品归元丹……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慕老没觉得是沈达炼制的，原因很简单，沈达太年轻了。
丹师是一个烧钱的职业，而且经验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攒出来的，一般厉害的丹师，都是上年纪的那种。
不过归元丹这么难炼制的东西，都可以炼制极品的出来，足以证明炼制这枚归元丹的丹师并不简单。
沈达笑了笑没说话。
不是他信不过慕老，而是这件事传出去了对他没什么好处。
丹师确实很吃香，但他不需要那些名声，更不想给人打工，万一都知道他会炼丹了，找他炼丹的人岂不是要络绎不绝？
他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帮人定制丹药？
慕老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当下笑了笑说道：“你别怪我多嘴，极品归元丹实在是不常见，我也是忍不住想见一见炼制这枚归元丹的丹师……”
沈达摇摇头道：“他不喜欢见外人。”
“果然。”
慕老丝毫没有觉得意外，一般越是厉害的丹师，脾气就越古怪，尤其是那些丹圣，炼丹只看心情，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出多少钱都没用。
两人说话的时候，凛从那个房间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沈达看向她问道：“怎么样？”
凛摇摇头。
沈达眉头一皱，这是失败了，还是没问题？
慕老更加直接一点，推开门就走了进去，沈达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一进到房间里面，两个人就同时呆住了。
只见那位考核过沈达的李老师正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张试卷，一边看一边嘀咕着什么，就连他们进来都没有察觉，似乎是魔怔了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走过去同时朝着试卷看去。
这一看，沈达的头都大了。
这第一题和沈达那道题一模一样，或者说其实都是同一套试卷。
不同的人答题的时候情绪不一样，写答案的速度不一样，所以即便是同一套试卷，一样的答案，依旧可以看出不同的心性。
而凛在这一道题上的回答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