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达摇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傀儡身上，“有什么问题我也说不好，但肯定是有哪里不对劲……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在此之前，这里的山丘下面真的没有任何异常？”
楚狂人挠了挠头，想了想说道：“确实没有啊，这处空间我来过不止一次，该探索的地方都探索过了，偶尔会有异常的魂力波动，但只要不靠近就会没事，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沈达深吸了口气，目光看向远方。
一个封闭的房间中，是不可能突然出现原本不在房间里的东西的，如果这具傀儡是当初留存下来的，无论如何，楚狂人都应该能够察觉到。
既然没有，那就说明当初确实是没有这具傀儡的。
或者，原本其实也存在，只不过楚狂人没感觉到。
而现在这具傀儡突然冒了出来，兴许是跟钥匙到了他的手上有关系，但也有另一种可能——这个空间原本就在发生变化！
“你不走了？”
见沈达依旧站在原地，楚狂人忍不住问道。
沈达回头看了他一眼，“先前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只不过当时被你说的那些话给转移了注意力，现在我才想起来……”
“什么疑问？”
“你说，既然所有的魂师都被牵连到了那一场大战中，为什么现在没事了？”
听到这个问题，楚狂人愣了愣，然后低头沉思起来，“或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影响到了现在已经为不可及了？”
沈达眯着眼睛说道：“也有另一个可能——那个原因被封锁在了这个空间中！”
楚狂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你别吓我行不行？虽然我活了几千年，但基本上都是睡过来的，我都还没好好地过过日子……”
沈达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他，“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当初导致那一场大战发生的原因就肯定还存在，如果这处空间突然回到原来的地方，你说会发生什么？”
“那一场大战会再次爆发？”
楚狂人试探着问道。
沈达摇摇头，面色却更加严肃，“若只是重新爆发战争，充其量会导致魂师的传承彻底断绝，可如果连普通人都会牵连进来呢？”
这番话吓得楚狂人脸色一变，讪讪笑道：“不肯能吧……这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何况当初那场大战，就没有把普通人给波及到，就算你的猜测是真的，也应该不会……”
楚狂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沈达的担心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当初那一场大战爆发的原因。
如果……如果真的会连普通人都牵扯进来，那么唯一的后果就是——整个世界都会毁灭！
沉默了很长时间，楚狂人突然问道：“你听说过黑盒子理论吗？”
黑……盒子理论？
听到这个词，沈达愣了愣，这个词怎么听都感觉不像是这个世界的词语，更像是他那个世界的。
他看了看楚狂人问道：“黑盒子理论是什么？”
楚狂人扯了扯头发说道：“数百年前，有一位研究历史的学者提出过一个说法，他认为那一场大战之所以会结束，是有一位大能将所有可以跟那场大战有关系的东西都装进了一个黑盒子里面……”
“那一场大战其实并没有结束，只是被封存了起来，而如果有人贸然打开那个黑盒子，就有可能导致那场大战再次出现，只不过当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沈达能够理解，若是自己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无法相信这种话，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在他那个世界，相似的理论有很多。
就比如曾经有一种预言，说是会发生世界末日，但最终世界末日却并没有发生，有人就说事实上世界末日是发生了，只不过有高等文明出手，帮助人类从世界末日中存活了下来，并且抹除了一切痕迹。
楚狂人刚才的说法，就跟这个很相似。
但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高等文明的说法，所以就变成了大能出手。
只是这一切都不过是猜测而已，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毕竟没有人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有可能知道的两个人……一个被关在遗迹中数千年，从来没接触过外界，另一个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更加不知道。
楚狂人不知道沈达在想什么，他看着远处熟悉的景色，感觉肢体有些发凉，“你说……我来往这个空间数次，会不会其实我已经受到了影响，只不过我自己没发现？或者我沉睡的那段时间，其实就是失去了意识？”
沈达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多了，就算那个理论的真的，和这个空间也没有关系，不过有一点倒是没错，这个空间和那场大战发生的原因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或许那一场大战的起因，还依旧留存在这个战场中。
问题是没人知道起因是什么。
“稍等我一下。”
沈达说着，快速来到那具傀儡跟前，抬手按在傀儡的头顶，片刻之后把手收了回来，楚狂人看的莫名其妙的，“你在做什么？”
沈达指了指那具傀儡，“你现在感受一下，这具傀儡是什么境界？”
“天魂境中期啊……”
楚狂人下意识回答了一句，说完猛然意识到了问题，“等等！天魂境中期？不对啊，之前不是炼魂境三阶么，怎么就变成天魂境中期了？难道……”
既然当着楚狂人的面出了手，沈达就已经做好了被他知道的准备，然而就在他准备点头的时候，楚狂人却说道：“难道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它的实力已经被消磨掉了，先前表现出来的实力，只不过是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
沈达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这么能联想，这又不是活人……好吧，既然他这么想，那就让他这么想好了，也省得透露自己的能力了。
“现在应该没事了，我们先出去吧。”
沈达拍拍他的肩膀，两人回到通道出口，离开了这一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