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看到千千眼里的担忧,她伸手轻捏了一下千千的脸,这才是千千正常的打开方式,之前不过是故作轻松和她说话,是想让她放松心情。
顾唯一温声说:“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们不是都说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吗?我又怎么可能会被人算计?”
她说到这里眸光深了些说:“这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正说话间,朱家纲来了,这个宅子他常来,和千千和东东也都很熟。
他一进来就在那里骂骂咧咧:“混蛋,真特么的是混蛋!”
顾唯一问他:“是不是查出什么来呢?”
朱家纲点头说:“说来也巧,这一次死的那个女人是我本家的一位堂姐,只是我们住在城里,他们住在乡下,平时也没有什么往来,所以一开始我真不知道她是我堂姐。”
“我这个堂姐也是个苦命的,之前嫁的丈夫死了,这个匡二洋是她嫁的第二任丈夫,这个男人是个真正的人渣,平时没少打她,她生病了也不让她好好看病。”
“她之前被匡二洋逼着上山烧灰(农村把杂草和泥土混在一起烧了当作肥料),结果烧得多了,灰尘漫进肺里,她之前就染上了肺病,据说还有点严重。”
“这一次她很可能是肺病发了,匡二洋不舍得花钱把她送到大医院去治,就让她随便找家诊所治一下,结果一直没有多少效果,她就一个人跑到城里来,她觉得城里诊所的医生水平要高一点,就去了上次给她药的那家诊所。”
事情说到这里,基本上的脉络就全出来了,顾唯一脸的无语,那个诊所的医生脑子是进水了吗?一个严重的肺病患者,怎么可能吃感冒药能治好?
还有朱琴的丈夫匡二洋也是个人渣,自己的老婆得了严重的肺病,他居然还不送她去大医院进行正规的治疗,居然就让她找小诊所随便开点药吃吃?
顾唯一又问:“匡二洋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朱家纲回答:“他就是个人渣,平时好吃懒做,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管,还爱打牌,据说年前就输了好几万,还欠了高利贷,前段时间天天有人去他家要赌债。”
顾唯一的眼睛微微一眯,这个年代的几万块是绝对的大数目,匡二洋这哪里是打牌,分明就是赌博!
赌博要输个几万块,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个渣渣可以拿几万块去赌去输,也不给钱给朱琴治病,这事算是犯了顾唯一的怒了。
赌这件事情,其实是带有魔性的,一旦陷进去,就会为了赌而变得六亲不认。
顾唯一又问:“那这几天还有人去他家要债吗?”
朱家纲回答:“我仔细问过了,在朱琴死的前两天,匡二洋曾对人说过,他要发大财了,还说什么人生三大喜事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他最近至少得占两样。”
顾唯一冷声说:“升官发财死才老婆?这世上的人渣还真的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没有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