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张海瑞为亲生父亲,而且承人肉身,担人因果,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随后,张海瑞在前,张云泽、赵玲雅在后,进入静室。
“你量力而为就行了!”
赵玲雅提醒张云泽。
虽然她清楚张云泽是懂得药理之道的。
只是,现在张海瑞的伤势,就连龙涎丹都没法立马根治,张云泽出手又能如何?
难不成他的药理之术的效果,还能强过一枚龙涎丹不成?
赵玲雅百思不解。
故而,她要提醒张云泽,可不要为了强出风头。
虽说她和张云泽没有太多的夫妻感情,可是张海瑞对她极好。
尤其在她嫁入张家之后,论起待遇,或许比之张云泽都要不遑多让,犹有过之。
冲着这一点,她就不能任由张云泽胡来了。
“放心好了。”
张云泽淡淡回道。
静室之内,张云泽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吩咐下人取来了一套银针。
“你要动用银针治疗?”
像是看出什么的赵玲雅惊讶问道。
银针,主在刺激经脉,继而达到治疗的效果。
这等一针见血的做法,有好有不好。
好处在于,一步到位,很可能一套银针下去,已经直接痊愈了。
坏处则是想要找到病变的穴位,很难,一个不慎,下针出错,伤势瞬间加重。
所以,看见张云泽所谓的治疗,竟然是要下针,赵玲雅的第一反应就是吃惊,想要劝阻。
“如你所见,我爹体内的伤势,太过深入,哪怕是动用了龙涎丹,都没能立马根治,这样的话,只能使用银针了。”
张云泽取出一枚银针,道:“只要通过下针治疗,他的病情方能一下子好转起来。”
“万一失败呢?”
赵玲雅忍不住问道。
“没有失败。”
张云泽果断说道:“爹,我要动手了。”
“嗯。”
张海瑞应道。
虽说他同样疑惑张云泽是什么时候修炼了此等本事,可是他的儿子不会骗他,这一点张海瑞还是很有信心的。
张云泽凝望少许,蓦地出手了。
“咻!”
一枚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入张海瑞的后背。
这是隔着上衣治疗,难度很大。
如果不是赵玲雅执意在此,张云泽或许会让张海瑞褪下上衣。
只是赵玲雅不放心张云泽,硬是要在这里候着,张云泽只能动用一些真本事了。
“唔……”
银针入体,张海瑞只觉体内一阵剧痛。
痛楚来得毫无预兆,强大如他,都情不自禁闷哼起来。
要知道他这些天来,伤势已经好了很多。
除了体内的残余伤患,之前伤及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的疼痛可言。
但是,现在银针入体,仿佛将这些天积攒下来的痛楚一口气释放出来,痛得他冷汗连连。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咻!”
“咻!”
“咻!”
……
发现张海瑞神色变幻,张云泽双目一闪,连续下针。
一枚、两枚、三枚!
当一枚枚银针落入张海瑞的体内。
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了。
“张云泽!”
赵玲雅抓住张云泽的手臂,道:“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救人还是害人,我心里有数。”
张云泽平静回道。
张海瑞的伤势,之所以无法根治,是有一部分伤得非常深入。
如此一来,即使花费水磨工夫,都不见得真的可以完全治愈,不留下任何隐患。
“你快住手!”
赵玲雅实在看不下去了,说着就要阻止张云泽。
“你干什么?”
张云泽皱眉:“你这个蠢女人,不要胡闹!”
言罢,张云泽抬手一扬,一阵无名巨力顿时扑面而来,直接将赵玲雅轻轻推出了数丈之外。
事毕,张云泽屈指一弹,将余下的银针尽数到张海瑞的体内,再将一枚看起来不同平常的金针轻轻插入张海瑞的天灵盖,他方才松一口气:“完事。”
张云泽偏头看去,现在的张海瑞面色紫青,虎躯微颤,看上去就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噗!”
突然,张海瑞张口吐血。
一口深色淤血被他吐了出来。
“这是……”
赵玲雅目瞪口呆。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好,身体舒服多了。”
缓过一口气的张海瑞大为震撼。
这种娴熟的手法,他曾经见过一位了不起的药师施展,没想到自己自称粗通药理的儿子,同样可以施展如此手法!
“机缘巧合,有过一些际遇。”
张云泽没有明说自己的药理是如何到了这个地步的。
修行之人,往往有自己的一些秘密。
即使此人是自己的父亲亦然。
深谙这一点的张海瑞同样没有追问。
“你……你真的治好父亲了?”
赵玲雅愕然问道。
之前还是奄奄一息的张海瑞,在吐出一口淤血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骤然回复了很多,看上去仅是休息不好的样子而已。
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嗯,云泽的药理造诣很高。”
张海瑞应道。
“这,这,这……”
赵玲雅这了半天,都没能这出一个所以然来。
“是了,云泽,既然你有此等药理造诣,不妨为你爷爷看诊一二?”
张海瑞像是想起什么,噙着一丝期待说道。
“爷爷?”
张云泽心头一动,记起了一张慈祥的面孔。
张震天,张云泽的爷爷,张海瑞的父亲!
这是张家能在天武城扩张势力的关键人物。
昔日天武城的势力混乱不堪,张家虽然趁乱崛起,只是就底蕴而言,还是差了太多。
虽说跻身于几大家族之一,只是张家弱势,这是无庸置疑的事实。
此时,张震天站出来了。
杀得人头滚滚的他,带着张家,硬生生在天武城闯下一方天地,叫人敬畏。
可以说,若非张震天因伤退隐,就是张震天三个字,就足够镇住天武城的一众宵小了。
“如果爷爷可以治愈,有他和父亲坐镇家族,即便我暂时离开,都不必牵挂太多。”
张云泽暗暗想道。
对他来说,天武城始终太小了,不是他应该驻足的地方。
所以,他要居安思危,为家族做好完全准备。
免得自己突然离开了,张家会因为某些宵小陷入危机之中。
……
此时,王语柔正对着一面镜子自言自语。
镜子朦胧不清,镜子之内有一道人影说话。
“皇儿,你说你怎能如此任性,去遗迹冒险,一去就是两三个月,你可曾考虑过父皇的感受?”
“天墨真人的传承固然不俗,只是相对于我们大黎王朝来说,依然谈不上绝好,根本不值得你以身犯险。”
“好在这一次你全身而退,安然归来了,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父皇势必要踏破天墨秘境!”
……
镜子之内的人影絮絮叨叨地说着,直说得王语柔一阵不耐烦。
无奈她又不能置之不理。
因为镜子里面的人,乃是大黎王朝最尊贵的人,一国之君!
哪怕王语柔尊为公主,又是国君最喜欢的小女儿,依然不能太过任性。
“是,是,是,父皇,这一次是女儿错了,下一次女儿绝对不以身犯险!即使真要冒险,都不会让父皇担心!”
王语柔眼睛一转,忽然恭恭敬敬地回道。
“哦?”
见状,正在说话的大黎国君语速一顿,眯了眯眼,心中有着一抹疑惑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