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玉卿听见贺靖逸的保证,心里松了口气,即是贺靖逸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师乔煌也没遇见意中人,但他一句保证总让师玉卿觉得师乔煌的终生大事有了着落,自然也跟着安心了起来。
他恍然想起方才贺靖逸说的,师乔煌前天就进宫了,抬起头拉了拉贺靖逸的衣袖,还未开口,唇瓣被贺靖逸轻轻的吻了吻。
“想见姐姐了?”
师玉卿忙点了点头,仰头眼神灼灼的看着他,贺靖逸看着他小动物般期待的眼神,心瞬间融化,微笑道:“有些时候没去见母后了,我们去给母后请安吧。”
师玉卿猛地点了点头,“靖逸说的是,我们快去吧。”
贺靖逸笑了笑,回身看了允东海一眼,允东海随即领悟下去安排轿辇不提。
贺靖逸与师玉卿的轿辇在长乐宫门前停下,贺靖逸扶着师玉卿下了轿辇,牵着他往皇后所在的宫殿内走去。
师玉卿不似之前每次来皇后宫里那般从容,一路上不住的东张西望,引得跟在他们身后的
陆福等人疑惑不解,太子妃这是在寻谁呢?
贺靖逸看着他的样子只笑并不阻止,直到进了殿内,听见皇后的声音,师玉卿才作罢,乖巧的跟在贺靖逸身边,走到皇后身前规规矩矩的行礼。
皇后瞧见两人一道来请安,高兴非常,一手牵着一个让两人坐在自己的凤榻上,师玉卿坐在她身边,贺靖逸则坐在小几的另一边。
皇后握住师玉卿的手,看了眼淡定喝茶的贺靖逸,又看了眼眉宇间隐隐有急色的师玉卿,心下了然,笑道:“今儿可是奇了,你们夫夫二人怎得一道来给母后请安了?”
贺靖逸放下茶盏笑了笑,“母后惯会打趣儿臣与玉卿。”
皇后难得见贺靖逸说这样的话,用绣帕掩嘴笑了笑,看向师玉卿道:”若非你姐姐在母后这里,你就不来看母后了?”
师玉卿一窘,忙摆摆手:“母后误会了,儿臣自然不是,给母后请安是儿臣应尽的孝道。”
皇后看着师玉卿着急的小脸,爽朗的笑了两声,“你这孩子,逗你的话都当真,母后不逗你了。苏锦去把乔煌叫来。”
师玉卿一听心中一喜,他喜形于色看得皇后啧啧了两声,“瞧,还说不是来见他姐姐的,这可比平时见着母后高兴多了。”
师玉卿摸了摸脸,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母后快别取笑儿臣了。”
皇后看着他的孩子般的心性自是喜欢非常,皇帝六个儿子,除了贺明峰与贺靖逸和夭折的贺景乐,其他均让她不喜,贺明峰虽非她亲生,却是她表妹之子,她自小与表妹感情深厚,自然对她的孩子多些照看和喜爱,贺靖逸更不用说,说是自己的命也不为过。
可惜这两位皇子,贺明峰稳重自持,贺靖逸孤傲淡漠,却没一个可爱乖巧的让她承欢膝下。
师玉卿性格温柔单纯,填补了她心里的空白,自然甚得她的喜爱。
贺靖逸笑着看皇后逗师玉卿,看着他被逗急了微微泛红的脸甚是动人,心底便如猫爪一般痒痒的。
苏锦很快带着师乔煌走了进来,师乔煌抬眼瞧见凤榻上坐着的师玉卿,心中一喜,面上不露痕迹,仍旧恭敬的一一给皇后,贺靖逸以及师玉卿行礼。
师玉卿一见到姐姐便想起身冲过去,但想到皇后坐在身边,硬生生忍下了,等师乔煌行完礼,忙眼光灼灼的看着皇后,等皇后让师乔煌起身。
皇后被他盯得一边脸颊差点烧起来,师玉卿心里所想一丝不差全露在脸上,瞧着他焦急想和姐姐说话的样子,皇后也逗不下去了,只笑道:“快去同你家姐说话吧,我这边脸都要被你盯出个洞来了。”
苏锦被皇后的话逗笑,连师乔煌也忍不住低头掩了掩嘴。
师玉卿得了皇后的令,连忙躬身道了声“谢母后”,起身走到师乔煌身边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身,看着她鼻头不禁酸涩了一下,想到她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话在嘴边终究一个字没说出口。
师乔煌微笑着摸了摸师玉卿耳边的细发,“弟弟的脸被养的越发圆润了。”
原本良好的气氛被师乔煌一句话说的师玉卿顿时伤感不起来了,只皱着脸道:“姐姐每次看见我都这么说。”
皇后在一旁听见笑得不住,“你弟弟是有福气的,自然是越养越好,玉卿同你姐姐去偏殿说话吧,省得我在这,你们姐弟说话不自在。”
师玉卿与师乔煌忙同皇后行礼谢恩,皇后笑着摆摆手,两人退了出去。
贺靖逸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母后,可是有什么话想告诉儿臣?”
皇后理了理鬓角的秀发,喝了口茶水,苏锦忙上前帮两人满上。
皇后笑容逐渐敛去,“自是有话要同逸儿说的。”
贺靖逸点了点头,“正好,儿臣也有话要与母后商量。”
皇后眼眸一抬看着贺靖逸似笑非笑却透着危险的眼瞳,轻轻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道了声,“哦?”
第三十章
师玉卿趴在紫宸宫中的天清汤泉池的大理石池壁上,脑袋垫在手臂上,脸上被水蒸气熏得米分嫩,微微下垂的睫毛被空气中的水气打湿,显得更加纤长,更衬得他一双乌黑的眼瞳亮如宝石。
贺靖逸靠在他身旁的池壁上,伸手将他贴在肩膀上的几缕湿透了的发丝顺到他的后颈脖,
“在想什么?”
师玉卿抬起眼睑看了看他,嘴唇轻轻动了动,抿了抿唇还是未开口。
贺靖逸轻抚他后背的手转移向他的下巴,摩挲着他的下巴,凑近他的唇边轻轻吻了下,“你是不是想问,今日发生所谓何事,因何贺明成与纯美人受了责罚?”
师玉卿被他说中心事,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贺靖逸笑了笑:“有些事,我不想让你知道,但你聪慧如此,怕只瞒不住你。不如让你知道些,也好防备。”
师玉卿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又道:“贺名成与惠妃设了局,原本想引我入局,安个巫蛊害人的罪名,不想早被我知道,没有上他的当,凑巧平日与他私通的纯美人今日不知怎的去寻他,被父皇母后逮了正着,自作孽不可活。”
贺靖逸说得淡淡的,隐瞒了惠妃与贺名成害的是师玉卿,纯美人也不是自己去找的贺名成,而是被他们的人引去的,一切都在他和皇后的计划中,一丝不差。
贺靖逸嘴角微微翘起,不能说他们安排的得当,只能怪贺名成与惠妃太蠢。
师玉卿却听的心惊,大皇子竟敢与宫妃私通!?按辈分大皇子是要叫纯美人一声阿姨的,没想到背后竟然做出这等不顾礼义廉耻之事。
又想到巫蛊是当今皇上最恨之事,若真着了大皇子和惠妃的招,恐怕今晚被处罚的就是贺靖逸了。师玉卿心中愤愤,越想越气,“大皇子和惠妃怎如此坏,为何要陷害靖逸。”
贺靖逸看着他生气的皱起眉心,微微笑了笑,伸手抚平他的眉头,“母后与惠妃,我与大皇子争斗由来已久,早已习惯,兰君无需生气,他们与我和母后斗至今日,只输多不少。”
师玉卿想到他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阿谀我诈,勾心斗角之中,肯定过得不甚愉快,想到自己在家即使被保护的妥帖,也不免偶尔会受西苑的骚扰,微微叹了口气,皇家贵族,有权力派系的地方总少不了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