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士郎低头一下狠狠吻住师乔婷,吻得她心底一慌,但很快变成一阵狂喜,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漳州距离长平都路途甚远,贺靖逸师玉卿一行四人恐夜长梦多,遂加快脚程,长途跋涉不到一月便到达岭南境内。
贺明成的军队驻扎在漳州城外,贺靖逸收到四维门的消息,特意绕道潜入已被叛军控制的漳州城中。
四人身着常服在漳州城内找了家并不高档的客栈暂居,以免被人察觉。
“太子殿下一路辛苦。”花南锦与叶琮一等店小二关上房门随即从梁上落了下来。
师玉卿正与白独月说话,瞧见两人突然出现惊觉神奇,心道:靖逸身边个个武功卓越,尤其这轻功,若我有天也能这般飞檐走壁该有多好。
白独月摇着扇子看他笑道:“你想学轻功,让你贺靖逸教你便是。”
师玉卿暗暗佩服白独月探人心思的能力,微微一笑不言。
此时的贺靖逸正从两人的行礼中拿出师玉卿惯常用的白玉杯和日铸雪芽,打开客栈的茶壶朝内瞧了瞧,双眉一皱从包里拿出一个干净的邢瓷茶壶来。
花南锦和叶琮看着贺靖逸动作差点惊掉了下巴,不由愣神细瞧了瞧,好奇他是否要拿出一整套茶具来。
白独月瞧这两人瞠目结舌的表情心中好笑,元烈跟贺靖逸走了一路,早已习惯成自然,很自觉的将茶壶拿出去清洗又装了壶干净的热水进来。
贺靖逸将用绢布包好的日铸雪芽倒了些放在壶中沏好,又倒了些茶水在白玉杯中递给正与白独月说话的师玉卿道:“兰君,渴了吧,来,喝点水。”
师玉卿还未接过,被他就着喂了一口,心里顿觉舒爽很多,忙道:“靖逸你也喝口水,休息会吧。”
“好。”贺靖逸微微一笑,就着他的茶杯将剩下的茶水喝了下去,又看了眼房间中的椅子双眉一蹙。
元烈这一路上早已被贺靖逸奴役习惯了,一瞧他的神色便知,立即会意用袖口擦了擦看起来不甚干净的椅子,他在家时候从来不知道自己伺候起人来这么得心应手,
白独月瞧着好笑,心中微叹:都是贺靖逸“教导”有方啊。
贺靖逸满意的点点头,揽着师玉卿道:“兰君,别光站着说话,来这边坐。”
师玉卿一直在与白独月说话,背对桌子的方向并未瞧见贺靖逸与元烈那些动作,柔声朝贺靖逸说了声“好”,被他揽着在元烈方才擦拭好的椅子上坐下,口中道:“白先生、花公子、叶公子也请坐吧,元烈你也坐。”
白独月点点头坐在贺靖逸对面,瞧着他一副对师玉卿嘘寒问暖的贴心模样,想要打趣他这个夫奴两句,但又知道师玉卿面薄恐他不自在,便憋住了话,只摇头笑个不住。
花南锦抿了抿唇,侧过头瞧见同样惊讶的合不拢嘴的叶琮,用扇子在他下巴出一抬,让叶琮合上了下巴。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一股不敢置信的神色。
花南锦甚少与贺靖逸师玉卿两人同时相处,上次上书殿瞧见一次已经教他吃惊许久,如今再见,太子温柔体贴竟比昨日更甚十倍,这让见惯贺靖逸冷傲威严、杀伐决断一面的花南锦颇为惊异。
叶琮惊讶的看了花南锦一眼,花南锦点点头,刚要小声说:“太子当真对太子妃不一般”云云,却听叶琮低声道:“没想到太子这么爱干净啊。”
叶琮的思维总是与常人不同,花南锦嘴角一抽,忍了忍,才没将手里的扇子往他头上敲去。
第五十章
他此话戳中师宏骁痛处,他戒备的看着老者,“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老者笑了笑,“我的身份并不重要,我这次请师公子来,只是想帮助师公子。”
师宏骁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脸,发现他说话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心底暗自判定他易了容貌。
师宏骁冷笑一声,“你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何以谈要帮我?”
老者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低笑了两声并不接他的话,只道:“你可知道户部尚书为何整日为难于你?”
师宏骁闻言挺直身体向前倾道:“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我托关系当上户部侍郎的缘故?”
老者微微摆了摆头,仍旧僵硬的笑着,“师大公子聪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时,若真看重你与太子的关系,户部尚书就是职权再大也不敢公然欺辱于你。”
师宏骁一惊,心里隐约有了些想法。
老者又道,“太子妃未嫁给太子之前,师公子待他如何?”
师宏骁脸色难看没说话,老者道:“太子此人诡计多端,心胸狭窄,师公子几次想刁难太子妃,你认为太子会轻易放过你?”
师宏骁身子一震,“你的意思是,是太子故意安排户部尚书所为!”
老者呵呵一笑,一双与苍老面容不符满是精光的双瞳看着师宏骁,“师公子聪明。”
师宏骁愤恨的眯了眯眼睛,心中早已将贺靖逸和师玉卿骂了百八十遍,但他吃不准老者身份,遂安静不言只有眼中抑制不住的滚滚怒气不断向外溢出。
老者看着师宏骁冷笑一声,“师公子是打算就这样任凭欺辱,毫无还手之力的挨到被太子整死的那天?还是.......”
师宏骁忙道:“还是什么?!”
老者双眸微眯,冷冷道:“还是先下手为强。”
师宏骁眼瞳一缩,身子不自觉微微倾向老者,低声道,“你的意思是。”
老者摸了摸胡子,低哑着嗓音道:“若没有太子妃,韶国郡公府世子必定是师大公子的,但即使他成了太子妃,韶国郡公仍没有让师大公子继承爵位的意思,你说是为何呢?”
师宏骁双目怒睁,“你是说我当不上世子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
老者呵呵一笑,他笑声低沉沙哑,身影被烛光照射在墙上悠悠晃晃,在昏暗的密室内更显诡异。
“太子为人心狠手辣,他要对付人从来不是直接将那人杀死给个痛快,而是慢慢折磨让你生不如死,师公子既已被太子盯上,恐怕已是凶多吉少,户部的整治只是第一步,以他的性格,恐怕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师宏骁脑中被愤怒蓄满,手握拳状狠狠垂了下身前的案板,“贺靖逸他欺人太甚!”
他转念一想,又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几字,“定是那师玉卿狐媚挑唆,在他耳边说尽坏事,否则我与太子非愁非怨,他何至于此。”
老者冷哼一声,“太子如何宠爱太子妃,满朝皆知,无论太子妃使了何种手段,终究是让师公子背上了靶子,只怕此一生过不得安生日子了。”
师宏骁又气又怕,越想越恐惧,他虽只在师玉卿回门那日见过贺靖逸一次,但他那身冷肃和双眼露出的凌厉已教人惧了三分,如今他得知自己在户部非人的日子全是贺靖逸所为,又加上老者说贺靖逸会慢慢对付他,一时担惊受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