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偷看景山洗澡
穆余虽说从前不大努力,但学的也不是什么三角猫功夫,乃是他爹手把手教的青龙剑法。可惜后来他爹发现自家儿子和青龙剑法不太匹配,于是也没再让他练。
穆余的剑法丝毫不拖沓,并且可以称得上是行云流水,完全不给自己和对方留余地。苏澜宇次次都灵巧地躲开,在过了几个招式后,苏澜宇便熟悉了穆余的打法,他嘴角微微往上一扬,以方才学的昆仑剑法对上穆余。
“你疯了,刚刚才学的剑法,怎么打?”穆余忍不住道,说话间略一迟疑,差点就被苏澜宇刺中。他意识到苏澜宇的厉害,便将心思都放在剑法上边。
哪晓得这苏澜宇虽没将“沉潜刚克”琢磨透,但却将这剑法与其他诡异的剑法所混合,迂回而出其不意,穆余瞧着他的剑法,眼睛都花了。没有一个招式是重复的,也没有一个动作是情理之中的。
很快的,苏澜宇那把木剑便抵在穆余的心口,他爽朗一笑:“呆鱼,你输了。”
穆余没反应过来,方才苏澜宇握着剑那一笑不禁叫他失了神。几秒钟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叫我什么?”
“呆鱼。”说完苏澜宇好玩地笑了几声,穆余佯装愤怒地追着他到处跑:“兰宇,有种别跑!”
追逐打闹了好一会,苏澜宇还是被穆余抓住,并且狠狠地被敲了一个爆栗。直到弟子那边都开始集合,苏澜宇站在景山君面前,才开始痛斥最近自己的举动有多幼稚。
不过是身体变小了而已,几百年的智商就这样被狗吃了么?但是苏澜宇不得不承认,他这几天和这群半大不小的小孩混在一起,还挺开心的。有了恢复功力这个目标,人生都变得有奔头了。
“你们手里的木剑都是刻着符文的,现在可以尝试一下御剑飞行。”韩君平这回没给示范,御剑这项技能,火候到了自然就会了,多说无益。
穆余首当其冲试了试,用意念操控它飞起来,可即便是废了吃奶的劲,却只让木剑带着自己离地两寸,再高没有了。
“没事,多多练习就能飞了。”苏澜宇安慰他。
穆余也没太失望,毕竟这里三分之二的弟子连飞都飞不起来,他能离地两寸,倒是很……不错了。他很快注意到了仍旧把木剑握在手上没动作的苏澜宇。
“你刚刚舞剑不是挺厉害的吗?快试试,说不定你能飞起来呢。”穆余侧着头看他。
苏澜宇修的即是心,用意念控制起这把剑简直轻而易举好吗?可是……他一直没试过御剑飞行的原因就是——他喵的他恐高阿!
“还是别了,我也就剑术厉害些,这些不行的。”苏澜宇看了看不远处的景山君,打算拉着穆余无别处躲躲。
可惜还没等他开溜,不远处景山君便朝他们步履而来。苏澜宇的笑容一下子就崩了,他这是造得什么孽阿。景山君也是,该冷漠时不冷漠,不该主动时却十分主动。
“景山前辈,问一下这御剑飞行与资质有关联吗?”穆余问。
韩君平摇了摇头:“这主要看意志。”
“你看,兰宇我都说了你可以试试的。”穆余道。
苏澜宇装模作样地皱起眉头,引来韩君平的目光,他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我头有点痛。”苏澜宇现在随口撒个慌都已经脸不红心不跳的了。
韩君平直接将手掌按在他额头上,叫苏澜宇大吃一惊,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流露。韩君平沉吟了一会儿道:“不烫,不周擅医术,不如我带你去给他瞧瞧。”
“就不麻烦了,我回去躺躺就好。”苏澜宇笑得脸都僵了,才见韩君平一点头,允了他回去休息。
苏澜宇长舒了一口气,可算躲过一劫。穆余原本想与他一块回去,却被苏澜宇拒绝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好好学。”他自己恐高就算了,可不能害别人落下进度。
“行吧,那你路上小心些。”
苏澜宇点了点头,马不停蹄地往卧房赶,然而昆仑太大了,苏澜宇全然忘记自己不但恐高,还是个路痴。走了有半个多时辰,眼前无论哪条路都似曾相识,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惨了,他迷路了。
也还好他现在变小了,堂堂长明教教主在昆仑山迷路,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转眼间天就黑了,苏澜宇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路上竟连一个人影都没碰到。他黑灯瞎火地摸上一排长长的石阶,才瞄见前方好像有星星点点萤绿色的光在闪烁。
苏澜宇像看见了救命曙光一般,劫后逢生的感动涌上心头,他加快了脚步冲上去,凑近了才借着月光看清,眼前是一排盛开的彼岸花,一群萤火虫在其中飞舞。
“天呐……我迷路迷到黄泉路上了?”先不说这昆仑雪山上怎么会有彼岸花和萤火虫,现下充斥在他耳边的水流声也叫人奇怪。
苏澜宇借着稀薄的月光循着水流声钻进去,这里边似乎是半个洞穴,里边的过道上摆着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看来这洞穴的主人应该挺豪的,苏澜宇凑上去看了看这夜明珠的成色,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
在前方的拐角处他止住了脚步,里边确乎就是水流声音的源头,苏澜宇悄没生息地往里边瞄了一眼,鼻血险些没喷出来。
只见那景山君背对着他,直挺挺地站在泉水中央,腹部以上的位置全部暴露在空气里,夜明珠幽幽的光线将景山君身体的轮廓刻画地更加鲜明。
虽然夫子道——“非礼勿视”,可苏澜宇的眼光就像黏在他身上一样,没出息地放不开。
“谁?”韩君平敏感地发现这后边有人的存在,仅仅是苏澜宇加快的呼吸,就足以惊动他了。
苏澜宇仿若一只惊弓之鸟,转头就想逃。然而他还没迈开半步,便叫赤身裸/体的韩君平用刀子抵住了脖子。然而苏澜宇感受到韩君平精瘦的手臂,只莫名其妙地感到兴奋。
“是我是我……景山君,你别动手。”
韩君平认出他的声音,将匕首一收,回去三两下便将衣服穿好了。苏澜宇垂着头,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活埋掉,偷看人家洗澡,这要是传出去他邪教教主的脸还要不要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韩君平看起来也没有生气,或许是只是因为他的情绪并不轻易地表露。
“阿……”苏澜宇说话有点磕巴:“是这样的,我方才是要回去的,可是刚来这里,对昆仑的路有些不熟悉……于是走了半天就莫名其妙闯进这里来了。”
“我没有偷看你洗澡的意思……天太黑了我也看不清,听见水流声我就进来了。”苏澜宇解释了一番,只是没有将他色胆包天一直盯着景山君看的事情说出来。
韩君平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然后道:“情有可原。”
苏澜宇不禁在心理称赞景山君通情达理,简直是世界上第一大好人,然而他道谢的话头刚被引出来,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韩君平:“不过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说好的通情达理呢?居然罚他不许吃饭,景山君的形象一下子在苏澜宇心里一落千丈。
然而苏澜宇还是乖巧地应了一句:“师弟会好好悔过的。”
接着他被景山君亲自送回了静心阁,途中先拐去了厨房,韩君平亲自叮嘱大厨明日不准准备苏澜宇的份。苏澜宇在心里愤愤叫了一声不平,心说这韩君平也太过分了。
“不服气?”韩君平见这小孩正瞪着自己,便不咸不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