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他低头,两个人,四目相对,目光交汇在一起。
就连温茶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傅言深,实在是有些意外。
就这样,两个人静静的,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雨伞外是淅沥沥的雨水,雨伞下是两人。
约莫过了半小时,温茶起身,主动开口,“你怎么会来这里?”
傅言深不似平常目中无人的样子,眼睛里带着担忧,“陆严说你状态不太对。”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温茶接着问道,这个问题她是真的好奇。
然而,男人并没有开口,反倒是单手打着伞,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温茶身上。
“你怎么不回答?”温茶敛了敛西装外套,嘴角此刻冻的乌紫,打着冷颤。
反观傅言深,一直没有主动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先回去吧。”
既然别人不愿意说,温茶也不再多问,与男人并肩离开了墓地。
到了车上,助理从后备箱拿出两条毛巾,全都交给了傅言深的手中。
没想到,傅言深拿着毛巾先是替温茶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动作轻柔,小心极了。
尔后,又将另一条毛巾披在了温茶身上,全然没有顾及到自己。
“空调打开。”整个过程之中,向来沉默寡言的傅言深只说了这一句话。
助理很是顺从,打开了空调,车厢里的温度陡然升高。缓解了几分冷意。
这一次,另一旁的温茶很是反常,低着头不言不语,也不再追问傅言深。
替她小心翼翼的将脸上的碎发撇到耳边,刚一触碰到她的脸蛋,烧的通红。
手掌紧贴脸蛋,他只感受到异于常人的温度,暗道不好,她发高烧了。
关心过度的傅言深,立刻又给自己的损友打了一通电话。
“温茶发烧了,你赶紧来我家。”傅言深接着开口,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
“不行,我不去你家。”高烧中的温茶此刻还保持着几分清醒,仍旧拒绝他的好意。
电话里陆严还在医院值班,听到傅言深的话顿时明白,原来是那位美娇娥生病了。
他起身,提着医药箱,刚走到病房门口便被人拦住了。
“陆医生,不好了,出了车祸,您赶紧去看看吧。”小护士急匆匆赶过来。
陆严连连应道,将医药箱放到原处,带着歉意,“我这还有病人,生死攸关。”
傅言深早就听到对面小护士的声音,他又问,“你先忙你的,告诉我,怎么退烧?”
就这样,通过电话,陆严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傅言深。“记住,用冷水的效果最好。”
挂断了电话,傅言深伸出手又碰了碰温茶的额头,明显的烫意传来。
即便脸上一切如常,他的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着急,紧紧的握住温茶的手。
不由得,傅言深催促着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
司机连连应道,于是乎,轰油门,加速,车子快速地行驶到了温茶的公寓门口。
见温茶晕乎乎的,傅言深主动伸手抱住她,助理跟在后边打着伞。
从她的包里找到钥匙,助理打开门,傅言深跟着进去,找到温茶的卧室。
动作轻柔地,傅言深将温茶放在粉色大床上,又起身,从衣柜里找了身干净的衣服。
看了眼身后的助理,傅言深停下手中的动作,吩咐道“去买点退烧药来。”
助理仿佛是被赦免了似的,赶紧应道,随即冲出了公寓。
慢慢的,傅言深小心翼翼的替温茶褪下湿漉漉的衣服,在这过程中更是不小心触碰到温茶*细腻的肌肤,不同于男人的小麦色的肤色,灯光下的她纯洁的如同天使。
床上躺着自己心仪的女人,那诱人的身躯仿佛在*自己,他动作艰难的吞咽了口水。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将自己心中的邪念压制下去,三下五除二的替床上的人换上衣服。
从脱下湿衣服到换上干净衣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半点拖沓的意思。
已经过去了半小时,见助理还没有回来,而床上的人烧依旧没退。
傅言深紧贴着床沿坐了下来,随后他起身,朝着一边的浴室过去。
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傅言深特意消了毒,用冷水浸泡了一阵拿了出来。
轻轻地放在温茶的额头上,又替她掖了掖被子,傅言深起身打了一通电话。
“怎么还没回来?”他的语气急促,全然没了往日的运筹帷幄的模样。
助理也是一肚子苦水,此刻也只能憋在自己的心里面。
“傅总,下雨天所有药店都关门了,再加上这边是郊区,没有店铺了。”
助理大声嚷嚷,他是从雨里来,雨里去,也没有找到药铺。
“去市区找找。”傅言深继续开口,他转过身,担忧的看了眼床上的小人儿。
挂完电话,他拿出一条新的毛巾贴在她的额头上,又拿出另一条毛巾,打湿,淋水。
又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了,温茶的额头还是很烫,没有退烧的意思。
傅言深逐渐着急了,他打开手机,浏览着网上快速退烧的方式。
他先是在房间里四处张望,终于在吧台找着了一瓶酒,欣喜若狂。
拿到酒,他蘸着毛巾替她擦拭着,接二连三,循环往复。
两个小时过去,这样的方法还是没有奏效,又冲进浴室接了一池子的热水。
紧接着,他起身,加快脚步将床上的女人捞了起来,走进浴室里。
替她快速地脱掉衣服,傅言深动作温柔的将温茶放进了浴池里。
水渐渐的冷了,傅言深又按了加热键,一边伸手抚摸她的额头。
额头的温度渐渐降低,终于,他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刚才那么烧了。
他蹲在一旁,仍然悉心地试着水中的温度,时不时触摸她额头的温度。
过了一个小时,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傅言深不再理会,反倒是抱着温茶将她放在大床上。
再接着替她穿戴好衣服,又悉心的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傅言深这才起身。
一打开门,便看到喘着粗气的助理,举了举手中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