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先是挣扎了一番,见挣脱不开,又脱口问了一句,“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助理轻笑了一声,决定让他亲眼看看,拿起一边的平板电脑,播放了一段视频给他。
看完以后,男人脸色大变,眼睛也在躲避着两人的视线,“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
“是吗?”助理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你要是不交待,我只能带你去警察局里说道了。”
说完这句,助理又凑到那人的跟前,在他耳边轻声道,“喝了牛奶的那人已经送医院了。”
听到这里,那人终于仓皇失措,脸上的表情也松动了,那人不是说只是一个恶作剧吗?
“我说我说。”本来他只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哪知道如今竟然惹上一身的腥。
就这样,他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下头,“我跟那人不怎么熟悉,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来联系。”
从那人家里出来以后,助理拿着这个电话号码,先是禀告给傅言深,见电话正忙音。
紧接着,立刻快速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将今天的过往大概发给了男人,然后接着调查。
京都人民医院里,温茶已经醒了,睁开疲惫的双眼,眼睛所到的另一边便是男人的身躯。
“你醒了,茶茶。”见病床上的女人醒来,傅言深立刻上前几步,蹲下来,紧紧握住手。
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边,落下轻轻一吻,傅言深的嗓音里带着些许沙哑。
“好好休息,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在。”男人开始安慰道,好似要将一切惊恐扼杀殆尽。
醒来是惨白的天花板,还有浓重的消毒药水味道,还有从腹部传来隐约的疼痛。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告诉温茶,现在正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她。
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温茶闭上了眼睛,紧锁着眉头。
想到自己喝了一口牛奶便两眼一黑没了知觉,她又惊又慌,“我的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索性一旁的男人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小声的安抚,“孩子很健康,你只是突然的晕倒而已。”
害怕她不信,傅言深又补充了一句,“医生说,你的营养不均衡才导致突然晕倒的。”
陆严私下跟他说过,温茶经历的磕磕绊绊太多,心情也不太好,不太利于孩子的成长。
因此,傅言深决定,暂时隐瞒这件事情。他希望在他的庇佑下,温茶跟孩子母子平安。
温茶跟他对视了一眼,她无法忘记自己身上的疼痛,纠结了里面,开口道,“你骗人!”
“那杯牛奶有问题!”躺在病床上,温茶的眼睛直视着天花板,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来。
傅言深没有回答,仿佛是无声地回应了她。察觉到男人的举动,温茶将头瞥到一边去。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过了好一阵子,终于确定孩子没有事,还在她的肚子里。
“茶茶,我会为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的。”傅言深仍然紧握住她的柔荑,没有松开的意思。
然而,床上的小女人好似没有听到他的承诺,将头瞥过一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久久地,一旁的男人也没有说话无声地陪伴着病床上的女人,知道听到隐约的抽噎声。
她在哭?顾不得多想,他伸出一旁的大掌,强硬又带着温柔的力道将她的脑袋掰过来。
果不其然,在她雪白娇小的脸蛋上挂着两滴泪珠,将她的整个眼眶都打湿了。
看着女人如此伤心的模样,傅言深只觉得心疼,他动作轻柔带着怜惜地替她擦拭掉眼泪。
“如果这件事的幕后元凶是温嘉陵,你怎么办?”温茶脱口而出,将心中的疑问抛给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正处于孕期,此刻的温茶过分的敏感,一丁点小事都会让她难过不已。
更何况,她如今面对的可不算是一件小事,那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是对方刻意而为之的。
看到男人几乎无动于衷的模样,一滴眼泪快速地从她的眼眶滑落,她很快转过头去。
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温嘉陵做的,她温茶虽然骄纵,可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有仇家。
除了温嘉陵,两人之间不对付意外,她再找不出其他人,更何况,她抢走了傅言深。
看着病床上娇小的背影,傅言深心疼不已,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知道温嘉陵不好对付。
“茶茶,”傅言深替她掖好被子,语气中颇为无奈,“这事急不得,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然而,背对着他的小女人却硬声道,“我现在很困,要休息了,麻烦你出去可以吗?”
傅言深起身,轻叹了一口气,走到病房门口,见温茶仍然背对自己,摆明不想理睬他。
结束了今天的工作,陆严收拾了会准备去看看傅言深,却见坐在病房外的男人脸色阴沉。
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陆严搭着他的肩膀,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岂料,一旁的男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仰头无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失败?”
明明他知道凶手是谁,可是偏偏没有证据,不能奈何她,何其的可笑和无能!
听到这里,陆严心中大概有了底,想必跟他的猜测没有太大的出入,“那人是温嘉陵?”
陆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跟他这么多年兄弟,他的一举一动他再熟悉不过。
傅言深重重地点了点头,“大概是,查到最后是李承德,他现在还在被拘留呢。”
似乎有些烦闷,傅言深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眼睛微眯,思索着自己的打算。
“帮我看看她。”就在陆严起身以后,一旁的男人破天荒说了一句,带着些许恳求。
陆严眸中带着笑意,颇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滋味,没想到他傅言深也有今天。
重重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陆严对着他挤眉弄眼,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等他进了病房里,见温茶面色如常,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见他进来,温茶也没有打招呼,倒是陆严自来熟,问了一句,“今天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