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犹豫一番后,说道:“你想去的话,我带你去吧!”
族长带着我往里走,穿过一条长廊后,便到了后院,后院由一堵墙隔开,只留有一扇小门,门上还挂着钥匙。看来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仍然属于家中的禁地。
“族长,这里面不是都被打烂了吗?为什么还要锁着门?”我问到。
“虽然里面的东西都破烂了,但是太阴森了,怕小孩子跑到这里来玩会遇到一些奇怪事,所以就锁着门。大人也都不愿意走这里来,我上次来这里,也是七八年前了。”族长说罢掏出一串钥匙,找到一根后,便去开门。
可是可能因为太久没有开过了,锁孔都没锈堵住了,所以族长试了几次也没能把门打开。
“不介意的话,我砸了它吧?”我说到。
族长退开几步,点头道:“你砸吧!”
我捡起一块砖头,往锁上砸了几下后,挂锁就开了,我推开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院内的杂草约莫有一米多高,但是并没有见到有老树。
“族长,你不是说这里面还有几棵老树吗?”我问到。
“早就被挖掉了!以前这里有段时间被征用过,那些树被人说是人民财产,被挖走做柴火了!”族长回到。
我点点头,视线越过那些杂草,二十多米远的距离外,有一栋瓦房。而瓦房后面则连着山壁,是五六十米高的悬崖。
“现在要去看嘛?”族长问到,他说罢指了下那些杂草。
我明白他的意思,现在草太高,怕草里面会有毒虫毒蛇,所以想清理一下后再过去。
我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在草里面没有感觉到任何生命的气息,也就是说没有毒蛇毒虫。
“我过去吧!族长你在这里等我吧,或者你先去吃饭也行!”我说到,族长摆摆手:“你要去的话,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迈步进去,族长年纪太大了,怕他摔跤,所以我就扶着他。
虽然草里面没有毒虫,但是刺却很多,等我们走到里面的小木屋时,腿上已经被挂出很多条血痕了。走进去后,我还发现很多倒掉的石雕,很多石雕都被砸破了,跟族长说的一样,都是些稀奇古怪的雕像。
瓦房没有上锁,只是一个钩子虚勾着门,我把钩子拿开,推开门后,只感觉一阵戾气阴面而来。像是风,但跟风的感觉又不一样。
这么说呢,如果说南方冬天的风像一根根冰针似得扎人,而这屋里吹出来的风,就像是无数根火针一样。扎在皮肤上火辣辣的刺疼,并且那种疼感还接着入骨,就像火针穿过皮肤刺进了骨头里面一样。
等那阵风过来,我后退几步,搓了搓脸,缓了几口气,再看族长,已经在大口的喘气了。
直觉告诉我,这屋里面当年祭拜的小鬼还在这里,并没有走开!
“族长,十年动荡时,这里的东西有没有被搬走?”我问到。
“有吧!”族长回到,“有个很精致的石台,被村长搬走了,说那些是迷信的东西。但是据我所知,他是搬到自己家去了。还有一些东西,都没有搬,直接在这里面打烂了。”
我看着屋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木制品都被砸烂了,还有一个泥像也被砸破在地上。
“这几十年来,你们没有清理过这里吗?”我好奇的问到。
族长摇头道:“没有,动荡的时候,我爷爷和父亲被批斗,爷爷熬不住,就去世了。父亲和几个叔父虽然熬过来了,但是也不敢动这里面的东西,因为他们不懂,怕会惹到不好的东西,所以就一直保留着这破损的模样。”
我眯起眼睛,族长说的话似乎有所隐瞒。他的父亲和叔父肯定知道这屋子里面供奉着保佑他们家族的小鬼,怎么会因为不懂而不动呢?
“族长,他们没有收拾这里,应该是有其他原因吧!”我说到。
族长见躲不过去,只好如实回道:“确实还有其他原因,因为当你来打砸这里的人,后来几年内,全都没落好下场。”
“全都死了?”我问到。
“对!”族长点头到,“村长晚上喝多了酒,一头砸在他搬回家的石台上死了。而带头砸这里的那个人,死的更加不体面。”
“不体面?”我突然很有兴趣了,因为一般都是说人死的惨,还是第一次听说死的不体面的。
族长想了一下,也有些想笑,说道:“当时都是集体经济,猪什么的也都是放在一起养。有专门的母猪负责生崽,有一次,他去检查猪舍,突然一头母猪发了情,把他拱翻了,然后不停的拱,拱死了!大家发现他尸体的时候,他已经被母猪啃咬的不成人样了,连那家伙都被母猪啃烂了!”
“那家伙?”我疑惑到,马上明白过来后,只感觉下意识的一阵哆嗦。便说道:“这死的确实不体面啊!”
“是啊!所以后来动荡恢复了,这宅子也还给了我家。但是这里面的东西,却没有人敢来动了,因为不懂,怕惹到一些禁忌,落不到好下场。”族长回到。
“明白了!”我说罢再次闭上眼睛,想感应屋里的气息,有没有恶灵在,但是只感觉到一片混沌,那感觉就像置身浓雾中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族长看着屋里面,说道:“你确定要进去吗?我不敢进去!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没有进去过!说实话,我怕!不是因为动荡期的那些事,还有我堂妹的事情,让我特别害怕这里。”
“嗯,我理解,你在这里等我吧,我进去看看!”我说到。
其实屋里面并没有房间也没有柱子,我走进去,族长在外面一眼就能看清我都接触了什么,若是有不懂需要问他的,也可以问。
我迈步进去后,先观察地上已经打破的泥像,旁边还有一个木台,看来泥像一起应该是供奉在木台里面的。
泥像破的并不是很严重,只是断了头,破了边角。
我看向门外问道:“族长,你堂妹当时是躺在什么地方?”
“你再往前走两步,就那个位置!”族长没经过任何思考的说到,看来他对当年的事记得很清楚。
我走到他说的地方,慢慢的在地上躺下,任何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