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管大爷坐班车来到县城,下车后,我问管大爷当铺在哪个方向,但是管大爷看着满街的高楼后,有些迷惑了。
“怎么了?”我问到。
“我不认识了啊!”管大爷苦着脸,“这里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哪条街你还记得吗?”我问到。
虽然城市面貌变了,但基本都是在原有的街道的基础上逐步的将建筑升级,所以只要知道在哪条街,还是可以找得到一些线索的。
管大爷想了下后,说道:“哪条街我不知道,以前我们都管那里叫西市口。”
“西市口是吗?”我问到。
管大爷点了下头,我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对司机道:“师傅,去西市口。”
“西市口?”司机愣了下,随即笑道:“小伙子好多年没来过了吧?西市口这个名字早就不用了,现在叫汽配城。幸好你碰到我了,你要是碰到些年轻点的,都不知道你说的是哪里,导航都找不到!”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笑到。
路上司机又问道:“小伙子去哪里做什么啊?”
“二十年前那里有家当铺,我爷爷当时缺钱,就偷偷当了一件我奶奶的首饰。这么多年,我奶奶也没提起过,现在快要去世了,就想起来了。我想去赎回来。”我回到,管大爷也很配合的点头。
“哦豁,二十年?早就过了当期了吧?都已经死当了,怕是赎不回来了,况且那家当铺也早就结业了!”司机说着放慢了速度,问道:“不去了吧?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没事,去吧,找一找,或许能找到那个老板。”我回到。
“蔡掌柜吗?”司机问到。
管大爷连忙点头道:“对!蔡掌柜,师傅你认识他?”
“谈不上认识!”司机笑了下,“年轻的时候,不会赚钱,花钱还大手大脚的,总是偷偷拿我奶奶的东西去当,应个急,所以了解一点。”
“那蔡掌柜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我马上问到。
司机摇了摇头:“不知道,当铺结业的时候,我正好在外地打工。”
我有些遗憾,本以为马上就能找到蔡掌柜的下落。
一会后,司机突然说道:“但我认识个人,他可能知道蔡掌柜现在在哪。”
“谁?”我连忙问到。
“全名我不知道,年轻的时候在一起玩,我们都叫他癞头。癞头喜欢赌,手脚不干净,要拿去当的话,都是让我们拿去,他自己从来不去。后来经不起我们问,才知道他是蔡掌柜的外甥,如果他去当的话,蔡掌柜就会知道他偷东西,不会给他当!”司机回到。
“那大叔,癞头现在在哪呢?”
“他啊,听说他现在到处给人做散工,也赚不了钱,只能去公园跟一些老头老太太打打牌,骗他们一些小钱!”司机说罢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年轻那会,没什么工作机会,但年轻人浑身都是精力,总要有个出口,所以就混在一起玩。后来我们这些一起玩的,都出去打工了,好好赚钱,就只有癞头,还是整天混吃等死的玩!”
“大叔,你直接带我们去找癞头吧!”我说到。
司机点点头:“可以,我送客人去人民公园见过他几次,他应该总是在那里。不过我只能带你们到那,我不能带你们去找他!”
“为什么啊?如果大叔是怕误工的话,我可以补你们钱!”我连忙说到。
司机摇着头:“不是钱的事,是怕癞头见到我,又没完没了了!”他叹了口气,“我倒不是嫌弃他穷,而是他这个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我想了下,回道:“行吧,大叔,我理解你。那可以麻烦你给我们描述一下他的长相吗?”
“行,长的黑黑的,鼻子左边有颗很大的痣,最明显的就是他的头,永远乱糟糟的,每隔一会就要挠头,手指甲也不剪一下。”大叔回到。
我记住后,便连忙感谢。
到了公园后,我看了眼打表期,便拿钱给司机,谁知道司机却反拿了一百块钱给我。
“大叔,你是不是弄错了?是我们给你钱!”我说到。
“唉,你的车费,你就给癞头吧,我再补一百。”司机说到,“不管怎么说,以前也是朋友一场。他这种人扶不起来,但是可以的话,给点小钱,让他开心一天也可以,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纠结一会,把钱接了过来:“大叔你一番好意,我也不能替你朋友拒绝,就替他谢谢你了。”
“那倒不必了,你们千万别说起我!”司机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跟着管大爷在公园转了半圈,没有见到司机描述的那个癞头,便找了位置等。
好一会后,已经中午了,有推车小吃车来卖小吃的。我买了几份,和管大爷填了下肚子。本来管大爷怎么也不肯我请他吃东西,非的自己出钱,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堆散钱,五毛一块的,小吃车老板也不忍心,便说管大爷的钱太破了,不收,这才由我付的钱。
我们吃过东西后,又等了好一会,可能现在天冷了,加上马上就要过年,也没有老人出来玩。
“那个癞头,会不会今天不来了啊?”管大爷很是犯愁的问到。
“不急,我们再等等!”我回到。
又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个大叔,头发乱糟糟的,穿着间破军大衣,一边抓着头一边四处看的慢慢经过。我看着有点像。
“管大爷,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我说罢便跑了过去,喊道:“癞头!”
癞头转过身看着我,我看见他鼻子左边有个大黑痣后,马上明白他就是司机说的癞头啊。
“你谁家的小孩啊?没见过你!”癞头抓着头问到。
“你是蔡掌柜的外甥?”我问到。
癞头皱起眉头,“如果你是来打听那个老畜生的话,就走远点!免得我脾气压不住,揍你了!”
“癞头叔,你误会了!”我连忙笑到,“我们也是要找他麻烦!”
“喔?你们找他什么麻烦?”癞头问到。
“很多年前,我爷爷把家传的一个花瓶当给了他,他给了十块钱!可是那个花瓶是一对的,另一个花瓶,前天买了十万!”我假装义愤填膺的说到,“当时蔡掌柜的骗我爷爷说是便宜货,其实那个正宗的清朝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