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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启明也觉得意外,牵着她的手走到尸体旁边,蹲下查看。
  江肉肉好奇地闻来闻去,江妙妙连忙把它踢开。
  “上楼去,别待在这里。”
  万一再发生什么,他们自身难保,哪里有余力保护它。
  江肉肉被赶上楼里,她拖着绵软的两条腿,拿来手套,让自己和陆启明都戴上。
  二人仔细查看丧尸,一开始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陆启明用小刀刮掉它胳膊上的腐肉,露出关节,用力扯了扯,变了脸色。
  “它似乎……变强了些。”
  按照□□腐烂的程度,它的骨骼不可能像现在一样结实。
  江妙妙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自己好日子快要过到头了。
  原文中丧尸们随着时间的流逝,数量变少,力量却变强。
  本来政府军队可以靠着武器轻松碾压它们,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能反攻回来。
  谁知到后面枪炮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反倒被它们屠杀了好几次。
  军队有枪,对付起来都那么艰难。
  自己手里最厉害的是个小电锯,面对那么强悍的怪物有个鸟用。
  都不说太远的,别墅里的食物最多还能撑半个月。
  半个月里他们要是不出去补充物资,就得活活饿死了。
  两人意识到这点,心情都很沉重,没心思做其他的。
  江妙妙回房间去,陆启明把失去行动力的丧尸丢进之前关小丧尸的房间里,锁好房门,也上了楼。
  他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身上溅到的黏液与肉屑,换了干净衣服,路过江妙妙的房门,敲了敲。
  里面传出女人疲惫的声音。
  “我准备睡了。”
  “你的脸受伤了,伤口涂药了吗?绳子很脏,容易感染。”
  听他提醒,她后知后觉地摸摸脸颊,手指碰到伤口外露的嫩肉,疼得直吸气。
  难怪她这半边脸一直麻麻的。
  江妙妙打开门,陆启明手里拿着云南白药和消毒棉,走进来坐在床边给她涂药。
  她窗帘是粉色的,被子是粉色的,睡衣也是粉色的。
  墙上挂着一幅水粉花卉挂画,少女心浓得快溢出来。
  换在平时,陆启明少不了嘲笑几句。
  但此刻看着她惨不忍睹的脸,心里只有心疼。
  “要是留疤破相了,你会不会骂死我?”
  是他告诉她,丧尸弄不断登山绳的。
  要是他没说那句话,搞不好她就没事。
  江妙妙还沉浸在自己活不了太久,再也无法享受美味食物和美好风景的悲痛中,心不在焉。
  “留就留吧。”
  “你不介意?”
  她苦笑,“命都快没了,留个疤又算什么。”
  陆启明皱眉。
  “谁说你命快没了?”
  “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我们连个落单的女丧尸都制服不了,要是以后它们成群结队的攻击,还不是只能躺平等死。”
  她想到一样东西,后悔地拍了下大腿。
  “之前搬家时,应该把煤气带来的。”
  摸电门要是运气不好,没有一次成功,电得半死不活尿失禁,那得多痛苦啊。
  还是开煤气靠谱。
  陆启明听她这么说,脸色更难看了。
  “你对我们要有信心。”
  “信心是……”
  江妙妙本想反驳几句,说了个开头又觉得没意义,冲着他伸出胳膊。
  他狐疑,“干嘛?”
  “抱抱。”
  “???”
  她主动抱过去,胸膛贴着他的胸膛,两人的心跳出奇的一致。
  “不管怎么说,跟你一起活到现在还是很开心的。现在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要是哪天我被丧尸咬了,求你别救我,给我个痛快。”
  她不相信自己有陆启明的好运气,被咬也不会感染。
  只要想想自己也会变成外面的丧尸一样,没有神智、没有感情,为了吃口人肉而永永远远地游荡,烂到脚都断了也要走,便头皮发麻,一秒钟都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还是死掉好,她本来就准备去死的,只是推迟了些。
  陆启明没法劝说她,为她涂完药,收好东西说:
  “睡个好觉吧。”
  或许等她心情变好些,想法就没那么悲观了。
  他拿着东西走出去,江妙妙缩在被窝里闭着眼睛。
  今天遭遇的事情太可怕,她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根本睡不着,最后对着墙壁喊了一声。
  “陆启明?”
  隔壁没有回应,估计已经睡着了。
  唉,他这么神经大条的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的睡眠质量吧。
  真羡慕。
  江妙妙努力入睡,门突然被人推开,陆启明拿着自己的枕头走过来,往她床上一钻。
  “我只陪你睡一夜。”
  “谁要你陪……”
  她条件反射想推开,可当手指触碰到他温暖的胸膛后,立马改变主意,抱住了他。
  “好,多谢。”
  他们客气地抱着彼此,陆启明嗅闻着她头发上香喷喷的洗发水味,忽然说:
  “你以后还是常穿内衣吧。”
  “啊?”
  “不然我解开衣服就是胸,很尴尬的。”
  “……”
  江妙妙手指捏得咯咯响,“你不是说我前面后面没区别么?还在意什么。”
  “穿着衣服是没区别,脱掉还是有的。”
  她忍无可忍,一拳捶在他胸口。
  “滚!”
  陆启明哈哈大笑,揉揉她炸开的头发,把她抱进怀里。
  “不开玩笑了,睡觉!”
  江妙妙气都气死了,哪里睡得着?
  可当他的鼾声响起后,她就像吃了安眠药似的,倍感放松,也很快陷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陆启明照例起床洗米煮粥。
  江妙妙很难得地起了个大早,换衣服的时候特地穿了内衣,站在窗边无所事事地看。
  她瞥见陆启明往电饭煲里放米,连忙说:
  “少放点!”
  陆启明不解,“平常都是这么多,少放点你吃得饱吗?”
  “吃不饱就忍忍嘛,一人少吃两口,几天就能省出一顿。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得为以后考虑。”
  他轻笑。
  “哟,现在还知道为以后考虑了,有进步!行,我就少放两把米。”
  少放米的直接结果,就是吃完早饭,一家三口都对着空碗舔嘴巴,根本没吃饱。
  为了转移注意力,江妙妙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说:
  “我们得观察它们,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由于不能出门,餐具的数量也越来越少,支撑不了他们吃一顿扔一套的流水消耗,只能重复利用。
  陆启明把碗盘堆进脸盆里,从她口袋掏出手机,坐在沙发上说:
  “你观察,我玩一会儿。”
  “你玩可以,碗归你洗。”
  她提出要求。
  “可以,但是午饭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