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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启明惨叫一声, 看着胳膊上的牙印。
  “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
  她逃出生天,颇为严肃。
  “我警告你哦,别打我头发的主意。”
  她活得已经够惨了,不能连女人的特质都失去。
  推平头穿大裤衩,皮肤晒得又黑又糙,她才不想变成那样。
  陆启明低头揉牙印,她发现一件事,盯着他的脸看。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被你咬的。”
  “别开玩笑,让我看看你的伤。”
  陆启明收起大长腿,伸手拿零食。
  “你想看慢慢看,我可不等你了。”
  江妙妙眼见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被他拿走,也没心思了,开始吃晚餐。
  吃饱以后她下楼看了下水位,已经涨到四层半,他们所在的五层楼也不保险。
  趁着天还没彻底黑,两人吃饱喝足有精力,又往上挪了两层。
  七层仍是办公区域,江妙妙打开手电筒,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忽听身后扑通一声响,扭头一看,陆启明居然倒在地上。
  她吓坏了,连忙跑过去扶他。
  “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摔了?”
  “不小心而已,没什么。”
  他摆摆手,“你不用管我,做你的事去。”
  他的体温低得不行,皮肤上全是汗,让江妙妙很担心。
  她用手电筒照他的脸,仔细查看,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嘴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别动!”她按住他,强行检
  查他伤口。
  陆启明还在坚持。
  “我真的没事,伤都快好了,你不用为我……”
  话未说完,江妙妙已经看清伤口的状况,脸色陡然沉下来。
  “这就是你说得快好了?”
  伤口溃烂,整条腿都肿了一圈。
  棉线浸着脓液,周围的皮肤显现出灰败的颜色,仿佛已逐渐失去生命力。
  陆启明半垂着头。
  “再过些天,再过些天肯定就好了。”
  “再过些天你只会整条腿都烂掉,彻底变成残疾!”
  他不说话了,江妙妙没功夫再去看周围的环境,直接就近找了个办公室,把他和家当都拖进去,关上门。
  她把手电筒放在桌上,照着陆启明,自己在袋子里翻找药品和工具。
  棉线得拆掉,伤口里的脓液要放出来,否则里面全是细菌,会让人伤势恶化得更厉害。
  她计划得好好的,可当她真的找到一把剪刀,用打火机消了毒,即将剪下去时,又有点不太敢下手了。
  那么恐怖的伤口,她又不是专业人士。
  万一糊弄乱弄,把他搞成残疾了,甚至更严重的,直接害死了他,那该怎么办?
  陆启明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突然出声。
  “你走吧。”
  江妙妙愣了愣,“走哪儿去?”
  “带着你的狗往楼上爬,洪水肯定追不上你的速度。你爬到二十层的超市,就不用愁吃喝了。”
  “那你呢?”
  他眼睛里有光在闪烁,自嘲地笑笑。
  “我现在是个大累赘,什么忙都帮不上,就不拖累你了。”
  这些天她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为了大家跑上跑下。不管多重的东西,全都咬着牙搬。
  要是个身体强壮的人也就算了,偏偏她瘦得可怜,有时他都担心她胳膊会折断。
  很多事情,他自己做没什么感觉。
  可是让她去做,总感觉像在虐待她。
  “你走吧。”
  陆启明再次说:“要是我能撑过这一关,一定会去找你们。”
  漆黑的办公室里,江妙妙蹲在唯一的光束中沉默很久,忍不住吼出声。
  “你特么给我闭嘴!”
  他居然让她抛弃受伤的他?开什么玩笑?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江妙妙简直气死了,举着剪刀凶狠地说:
  “你再说这种屁话,小心我往你身上再开一个口子!”
  陆启明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脏话都逼出来了,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一样,气势顿时弱了许多。
  “你不走就不走,别骂人……”
  “骂你?我还要打你呢,你现在可没体力还手。”
  江妙妙说着拍拍他的脸,吩咐道:“闭上眼睛。”
  他照做,没几秒就感觉腿上一阵剧痛,痛得他的身体都抽搐了两下。
  江妙妙用力抱了抱他,低声说:
  “忍忍,马上就好了。”
  他
  咬牙忍住,全程没睁开眼睛,将身体完完全全地交给她处置。
  结束时浑身大汗,湿得像洗了个冷水澡,整个人也死去活来好几回,虚弱的手指头都动不了。
  江妙妙连忙给他灌了瓶红牛,喂了几块巧克力,将手头仅剩的消炎药全都用在他身上。
  陆启明吃完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知是太累睡着了,还是痛晕了。
  她心疼地摸摸他冰凉的额头,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药盒,决定在周围找找。
  他们需要药,消炎的止痛的退烧的都行。
  江妙妙抖开一件大衣给他盖上,拿着手电筒往外走。
  本在睡觉的江肉肉机敏地竖起耳朵,也跟过来。
  “嘘,别走,陪着他。”
  她指了指沙发,示意它回去。
  江肉肉犹犹豫豫地转了几圈,回到陆启明脚边趴着。
  “嗯,真乖。”
  江妙妙夸了它一句,打开门,背着小电锯独自走进黑暗中。
  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几乎搜遍了整层楼,真被她搜出不少药物来。
  治咳嗽的、治哮喘的、风湿痛膏药、感冒灵,也有她急需的消炎药和止痛药。
  江妙妙经过这次的事,深刻认识到药物的珍贵,把能用的都带走,回到一开始的办公室。
  放好东西,她趴在沙发旁边,看着还在昏睡的陆启明,喃喃地说:
  “你不准死,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活到现在忍受这种辛苦。你既然非要我活着,就得对我负责,不能一走了之撒手不管。”
  陆启明无意识地发出几声轻哼。
  她笑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狂风骤雨下了一整夜,早上八点,陆启明睁开了眼睛。
  腿还是痛,但明显比昨天好了很多,起码又能动了。
  他肚子饿,想起来找东西吃,一扭头看见趴在身旁的女人。
  她睡得很沉,头发因为太久没洗,看起来油腻腻的,身上衣服也脏得很。
  原本细嫩的手指,由于这段时间干了太多活,也比以前粗糙许多。
  可他越看越觉得她漂亮,比第一次见面时干干净净的样子更迷人,让他想把自己拥有的全部都给她,换她过上梦想中舒适的生活。
  不过也只能想想,他唯一的财产是还算强壮的身体,眼下也被病痛折磨得什么都做不了,还得由她来照顾。
  一缕碎发黏在她嘴角,陆启明帮她拨开,顺到耳后。
  看着她小小的嘴巴,心里有股冲动,准备行动时想起一事,轻手轻脚地绕开她,打开门走出去。
  没过多久,江妙妙也醒了,第一反应是去看陆启明的伤。
  不料看了个空,沙发上什么都没有。
  她想到他昨晚说得话,以为他自己走掉了,吓得不行,到处找他,最后在楼梯间看见熟悉的身影。
  陆启明拿着牙刷和杯子站在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