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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启明想都没想,条件反射地躲进被子里,死活不出去。
  江妙妙很无语,“你难道不想要吗?”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他们很久都没做,她刚才分明都感受到他的轮廓了。
  陆启明拥着被子,只露出脑袋,无奈又好笑。
  “妙妙,哪怕你是女的,强|奸也是犯法的。”
  “你报警让警察来抓我吧。”
  “……这种事应该节制一点,我们之前做得太多了。”
  “以后可能没机会,应该珍惜当下不是吗?”
  他眼神飘忽,幸好天黑看不清。
  “谁说没机会?到了基地,我们有得是时间。”
  “我的意思是你会老。”
  “……”
  “你都二十六了,再过几年就三十,体力肯定急转直下。你的肌肉会退化,长出大肚腩,脱发,变成地中海。发福,爬个楼梯都爬不动,更别说做这种事了。”
  陆启明:“……我会努力锻炼,不让你失望的。”
  “我不,我现在就要。”
  她手脚并用的爬到他面前,眨了两下眼睛,“除非你承认自己不行。”
  真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陆启明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
  “我……”
  他清晰地嗅到她身上的味道,顿时颓下来,倒在她怀里蹭了蹭。
  “我真的好累,改天好不好?”
  江妙妙毕竟不是色情狂,见他都这样了,只得作罢。
  陆启明见自己逃过一劫,下床找了件新的长袖卫衣穿好,严严实实地遮住每一寸皮肤。
  回到床上后,也始终与她保持着半米以上的距离。
  江妙妙怀
  疑陆启明病了。
  由于他不会被病毒感染,所以大概率是引发了其他的炎症。
  自从被丧尸咬那一口后,他就整天恹恹的,做什么都没精神,显然是被炎症所影响。
  养伤需要充足的营养,他们现在天天啃饼干无疑是不够的,得另外想办法给他补补。
  第二天起床后,她没有吵醒陆启明,一个人去了厨房。
  生火烧水,给他泡了一大杯奶粉,端到床边叫他。
  “醒醒,醒醒。”
  陆启明睡得很沉,哼哼了两声,没睁开眼睛。
  奶粉太烫,她放到床头柜上,伸手去推他。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张嘴就咬过来。
  江妙妙被他吓到了,尖叫一声,拼命抽手。
  陆启明睁开眼睛,看看她,又看看已经塞到嘴边的手,赶紧放开,缩回被子里讪讪地解释。
  “我还以为是丧尸。”
  “以为是丧尸也不能上嘴咬啊,多脏。”
  她捂着手心有余悸。
  他点头,“嗯,下次我一定注意。”
  “来吧,把这杯奶喝了。”
  江妙妙端起杯子递过去,陆启明闻到那味儿就反胃,但是不想让她担心,硬着头皮喝光。
  把杯子还给她,他说:“我今天有点累,想……”
  话未说完,他往床边一扑,趴在床沿上吐了个稀里哗啦。
  刚才喝下去的一杯奶,全都吐出来了,隐约夹杂着些灰绿色的胃液。
  江妙妙站在旁边没来得及躲开,被溅了一身。
  陆启明吐到浑身发软,狼狈地抬起头。
  “对不起,要不然你先出去,这两天别进来……”
  她哭着抱住他。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出去不管你吗?我才不是那种人!你躺着,我去给你倒水漱口。”
  她匆匆跑了出去,回来时手里不仅端着水杯,还拿了拖把和抹布。
  江妙妙先帮他漱口,擦干净脸,然后开始拖地,将床垫、床头柜上溅到的牛奶都擦干净,来来回回弄了好几遍,最后才去处理自己身上的污渍。
  陆启明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她,明明心里感动得要死,却只想冲过去狠狠咬她一口。
  他的牙齿可以轻易破开她柔嫩的皮肤,她身体里流淌的新鲜血液,味道一定很甘甜……
  陆启明打了个哆嗦,用力
  掐着掌心,强迫自己不继续往下想。
  江妙妙换了衣服出来,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脸色很担心。
  “你是不是特别难受?再吃点药吧。”
  他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真好看。”
  江妙妙脸颊微红。
  “都快病死了,还说这种骗人的话。”
  “我没骗你。”他笑得有些惨淡,“我真的好想永远这样看下去。”
  她又何尝不是呢?
  以前一个人有吃有喝有电脑,都会觉得无聊。
  可是遇到他以后,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这样看着彼此,多久也不会枯燥。
  陆启明的嘴唇很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俯下身,想亲亲他,窗外传来飞机的轰鸣声。
  江妙妙转头看了眼,惊喜地说:
  “他们来了!”
  基地里肯定有医生吧,只要想办法证明陆启明没有被感染,他就能接受治疗了。
  她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把狗叫来,想带陆启明去楼顶迎接那些人。
  对方突然把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出那把迷你手|枪,顶住脑袋。
  提着大包小包的她陡然愣住。
  “你这是在做什么?”
  “妙妙,对不起。”
  陆启明说:“我很想跟你一起去,但是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拖累你。有我在,他们不会带你去基地的,所以我留下,你自己去吧。”
  江妙妙的语气冷了下来,“你在威胁我是吗?”
  “这不是威胁,是请求。”
  他很努力地想笑一笑,给她留个好印象,可是笑得比哭难看。
  “这是我这辈子最后的请求,求你跟他们去基地,代替我活下去,代替我实现那些我没来得及完成的梦想,代替我……”
  他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剩下的话都化为轻如云烟的目光,眷恋的落满她身上。
  江妙妙这时才发现,他的掌心被掐破了,在流血。
  血液似乎有些粘稠,顺着手腕慢慢滑落,染红了卫衣袖口。
  楼上传来脚步声,陆启明催促:“走吧,快走。”
  “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江妙妙使劲儿擦了下眼睛,一手抱狗,一手提着装满食物的袋子,决绝地转身朝外走去。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宣泄出她强烈的愤怒。
  陆启明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回
  来,才松口气,放下枪,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她走了。
  她那么好,只要去到安全的地方,就算没有他在身边,也会活得很不错吧。
  她会有新的朋友,新的家,新的工作,甚至……新的男友。
  她是石缝里的种子,只要给她一点阳光和雨水,就能勇往直前的发芽、成长、绿荫如盖。
  无论多么乏味的生活,都会被她过得有声有色。
  至于他……
  陆启明不曾后悔过当雇佣兵,即便是在中枪时,脑子里想的也是要快快康复,养好伤才能继续工作。
  但现在的他无比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