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储物袋中应该有疗伤的灵丹,你可以先服用一颗。”少双建议。
“可是我不知道哪些可以吃,哪些不可以……”纪亭亭声音抽噎。
她越想越委屈,明明还舒舒服服躺床上‘醉生梦死’,一眨眼就换了身子,全身宛如被针一轮轮扎过,哪哪都痛。
“好啦,不哭了。”少双笑着安慰,在纪亭亭垂头不好意思抹眼泪时,两指间夹着一青花瓷瓶子递至她面前。
“吃了便不痛了。”
语气宛如哄一个孩子,偏偏纪亭亭需要的就是这种安全可靠的感觉,胡乱咽了一颗丹药后,一股子清凉自喉咙散开,沉重的四肢都仿佛轻了许多,缠绕不散痛苦终于减轻了很多。
纪亭亭转了一圈,脸上还挂着泪珠子,神色却是不可思议,虽然明白这里是修真世界,种种奇异之处却是一知半解,这个时候也不记恨少双了,几步上来就要来个激动的拥抱。
在展开双臂时,少双伸手一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纪亭亭撇了撇嘴巴,收回了手,心里也没介意,反而是呢喃一句:“受伤真可怕。”
“修士没有不受伤的。”
少双这句话传过耳边,纪亭亭抬头,眨了眨明亮的眼睛,问他:“那我哥呢?”
“……自然。”少双唇角笑意隐没,他想起了前段时日容丹桐身上的伤,便怎么也笑不出了,“师傅也不例外。”
“那该多疼啊。”纪亭亭无法理解他们,却有自己的一番认识。她不知道容丹桐多少次濒临死亡,但是她经过了刚刚的疼痛,便知道修真世界多么不好混了。
不是她娇气,她能忍受上吐下泻,但是无法忍受刚刚的痛苦,没几个人天生就是能够忍痛的,包括容丹桐,也包括少双。
静默了几个呼吸后,少双便道:“丁长老的储物袋中应该有被褥之类的物品,要是住的不舒服,可以拿出来。”
“谢谢提醒。”纪亭亭非常感激,立刻翻储物袋,还真的翻出了被褥之类的东西,她铺被褥时,少双缓缓开口。
“好好照顾自己。”
刚刚涌下去泪意被唤醒,眼前一片朦胧,纪亭亭一脸感动的回头:“少双,你真好,不枉费我这么疼你。”
少双轻笑:“不客气。”
少双抬步上前时,纪亭亭忍不住出神,目光盯在少双身上,想着时间过的真快,她才过了几个月,当初的小豆丁就变成了如今的大长腿,瞧瞧这身段,特诱人……
脚步一顿,少双离纪亭亭只有三步之遥,只见他笑盈盈的问:“亭姐姐,我们说一说话可好?”
“……”
纪亭亭立刻垮下脸来。
最后,老老实实坐在石床边缘的纪亭亭一脸懊恼。
她现在有点儿怂少双,真的!
当初,容丹桐收养这个孩子时,她虽然知道少双是未来的大魔头,可是最初的那个孩子,头发丝还没现在这么黑,眼睛又大又亮,脸蛋白白的露出一尖尖的小下巴,非常惹人疼爱的样子。
自闭又漂亮的孩子直接戳中了纪亭亭心脏,让她母爱泛滥,她虽然被少双无耻博容丹桐的关怀震惊了,可是,仔细想一想他的遭遇,便觉得这孩子黏着容丹桐也是情有可原。
那段时间,丁刀刀正好隐居在天外岛,纪亭亭醒过来时,随意乱晃便看到了少双,见他孤单可怜,就各种逗他。
然后……
她便被坑了。
如今想来,纪亭亭真是一脸血泪,不知不觉她就被少双套了话,别说容丹桐是她表哥各种小事了,她就差把祖宗十八代给交代了,唯一没说的便是剧情。
她死守了最后防线,或者说少双根本没有想到世界上居然会有人能够预知未来,便从来问过这当年的话。
纪亭亭犹记得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那个夜晚,月明星稀,景色宜人,少双坐在屋顶,抬头仰望星月,声音清润:“原来是这样啊。”
话语平淡,没有丝毫惊讶意味。或者说,少双不在乎容丹桐是谁,不管容丹桐是天道宗宗主,还是容渡月的弟弟,或者是纪亭亭的表哥,只要是对方,那么他的身份是什么,便无所谓了。
纪亭亭急的要跳脚。
少双回首,绽开轻笑。
这笑容仿佛在嘲笑她傻,纪亭亭气恼的同时,真的怂了,就怕自己捅娄子。
斟酌片刻,少双似乎是回忆起什么一般,缓缓开口:“笙莲是谁?”
一句话,非常直接。
向来被少双话语绕晕的纪亭亭侧眸瞧他,微微有些惊讶。
少双便在微弱烛火的光线下,又将这句话重复一遍。
纪亭亭垂头思索了一会儿,笙莲早便留在了过去,一件过往之事,说出来并不妨碍未来,这件事也不和她的世界无关……
“一个小修真家族的弟子。”纪亭亭肯定回答。
少双问的所有问题,差不多都跟容丹桐有关,纪亭亭觉得自己大概清楚少双想问什么,约莫想知道笙莲跟容丹桐的关系。
她就是不说,让少双猜去。
少双眉头一皱,流露出几分伤怀落寞之色,他低声问道:“师傅为我取名少双,是不是跟少双城主陆长泽有关?”
纪亭亭呼吸一滞,赶紧摆手:“没有的事,我哥不爱玩什么替身把戏。”
“笙莲和陆长泽是什么关系?”少双低声呢喃。
“当然……”纪亭亭正要说,眼睛一瞪,就差往少双身上踢上一脚了,“你又坑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好骗啊,套话也不委婉些。”
少双却无比认真:“那么,笙莲和陆长泽是什么关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