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坐在沙发上,身体不自主的开始颤抖,廖晓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我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这个消息于我而言就是个炸弹,把我那点坚强炸的粉碎。
廖晓的突然死亡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离开这个职业,不用被凌影冽控制了?
兰姐抱着我,有些抽泣的说道:“傲晴,我们其实不应该哭的,应该为廖晓高兴,毕竟她现在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解脱了,对吗?”
我嗯了一声,虽然兰姐说的那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我和廖晓的感情虽说不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但是我、兰姐、廖晓却是在这会所里唯一的铁三角。
我和廖晓的认识也是因为兰姐。
兰姐一直都很喜欢廖晓,很用心的栽培她,可能是因为廖晓的性格像极了年轻时的兰姐。
我跟兰姐在备用包厢里,都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们都沉浸在对廖晓的回忆中,这时,备用包厢却忽然被人推开。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来的人是珍妮。
我抬眸望去,因为包厢的灯光很黑,我并没有看到珍妮是什么表情,珍妮也应该没有看到我,我立刻用手将自己的眼泪擦拭掉。
兰姐站起身来问道:“珍妮,你怎么来了?”
珍妮本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见我之后,缓缓说道:“兰姐,我找你有事,能不能出来一下?”
兰姐嗯了一声,就跟随着珍妮一同走了出去。
兰姐出去之后,这里就我一个人了,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莉莉和张军,还有廖晓,越想这些事心情越沉重。
差不多只有一分钟,兰姐又重新走了回来。
珍妮没有在她的身边,我看着兰姐很是诧异,我问:“兰姐怎么了?”
珍妮跟兰姐说了什么话,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呢?
兰姐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告诉我今晚过来上班。”
我吃惊的问道:“她不是被包了吗?”
兰姐叹了口气:“珍妮这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拿了别人的钱应该当个懂事的女人才对,包她的金主要让珍妮跟另外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性。交,珍妮不同意。”
还有这种事情?
我想了想确实觉得很恶心,有些男人的兴致真是难以理解。
不过我也开始同情起珍妮来,她一直都不幸运。
跟兰姐离开包厢的时候,正是沸点国际会所上人的时候。
兰姐让我今天先回去,别在这帮忙,她应该是害怕有的人来闹事,害怕别的男人在看上我,会得罪人。
毕竟做这行,不能依靠一个人一辈子,早晚都要自己混的。
虽然说我现在是严翼辰的人,但并不能说我一辈子都会是他的,所以严翼辰也只能护我一阵子。
既然兰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想给兰姐添麻烦,拿起包就离开了。
我走在路上看着街边的风景,我已经不记得我多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闪烁,就算已经晚上,也依旧辉煌,这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再联想到我以前的生活,怪不得大城市都人人向往,果然是不一样的。
这段时间华佑暝像烟雾一样消失在了我的身边,下了游轮后,我就没有看见过他,他也没有在来沸点国际会所骚扰我。
我慢悠悠的朝着前面走着,欣赏着一个人的夜生活。
我不禁回想起来,在来这里之前,我还是一个农村女生,什么都不懂,现在,却是一身名牌。
接触的人几乎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一些该有的气质一点都没有学到,反倒是越来越朝着下坡路走下去。
想着事情的时候就容易分心,在过马路的时候,险些被开过来的车撞到,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我被身旁的男人却忽而拉进了怀抱里,软绵绵的感觉让我下意识的抬起眼眸朝他看去。
这个男人长相很正派,一脸的刚正不阿,浑身散发着正派人士的气息。
他的眼睛很有神,漆黑的眸子显得他更加帅气,此刻正打量着我:“美女,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也很吸引人。
我突然意识到我还趴在他身上,现在还是在大街上,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起身,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对不起,那个刚刚谢谢你。”
我低着头,也不敢正视他,虽然我是一个小姐,这样贸然跟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肢体碰撞,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我感觉脸颊很热,低着头不敢看他。
男人笑了笑,朝着我笑道:“没事,这是我们这些警察应该做的。”
我惊诧的看着他:“你是警察?”
他笑笑:“是啊,怎么了?不像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
以前一直觉得警察是很神圣的职位,是的,现在依旧很神圣,只不过却缺少了以前的那种崇拜。
因为警察是社会的指路灯,而我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
跟他在一起,我会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黑暗都被照亮,我很害怕这种感觉,会突然打碎我所有为自己编织的美好幻想。
过了一会,他问:“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走路不安全,我送你吧?你的家在哪?”
我连忙摇了摇手:“不用了,我自己走。”
在他的一再坚持下,他帮我打了一辆车,记录下了车牌号,还以安全为由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才放心的让我一个人离开。
坐上车后,我跟他告别,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肖遇。
回到了家里的时候,严翼辰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他似乎也才刚刚回家,身上的外套还没有脱下来。
在听见门响之后,他还没有抬起头,就知道我回来了,认真的盯着手里的文件,说道:“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被保姆给拿走了。
这是我们从游轮上回来后,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还有种尴尬的感觉。
我站在门口站了一会,严翼辰说:“你站在那里干嘛呢?过来坐。”
我听话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边,这几天不见,严翼辰好像又瘦了,脸上的线条更明朗了,不过也更帅了。
我看着严翼辰发了呆,他是那么的吸引人,就算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却也给人一种威严感,让人不由得敬畏起他来,他就像站在最高处的人,看谁都是以俯视的姿态。
我偷偷看了他手上的资料一眼,是合同,我也没兴趣看,也不想打扰严翼辰,就收回了目光,坐在严翼辰身边静静的等着他看完文件。
过了一会,严翼辰就忙完了手里的工作,放下了合同,保姆适时的端来了一碗参汤。
保姆把参汤放在桌子上,等着严翼辰喝,不过严翼辰并没有喝,还让保姆下去了。
保姆离开之前看了我一眼,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保姆是想让我劝一劝严翼辰喝了这碗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