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太太这样说,苏婧瑶的心中冷笑不已。
这些人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她吗?
还真是十分的真心实意的。
别说她没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帮助苏毅雄,就算她真的有这样的本事,也不会进宫向皇上美言半句。
若不是她早有准备,将那套水晶头面慷慨丢给苏语若,今天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苏家小姐,恐怕就是她了吧?
老太太口中的那个“好父亲”,明明知道那套水晶头面事关重大,不仅不出声阻止,而且还打算将她亲手推向火坑。
这样的父亲,她凭什么要救?
不等苏婧瑶说话,苏语若阴冷的声音已经传出。
“您想让苏婧瑶出手相助?劝您别做这样的黄粱美梦了,这件事情若不是苏婧瑶一手策划,我们将军府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听到苏语若这番话,老太太的眼神之中满是惊讶的神色,下意识松开抓着苏婧瑶的手。
“婧瑶,语若所说的可是真的?”
苏婧瑶看着空落落的指尖,心中一片寒意。
还不等她出声,一旁的苏毅雄已经走路带风来到她的身边,抬起脚便要踹在苏婧瑶的身上。
苏婧瑶并没有躲开,而是冷眼看着苏毅雄。
看来这个便宜爹到现在都没有看清形势,他今日若是敢动她分毫,她便不再对这个便宜爹手下留情。
下一秒,一个佝偻的身影闪到苏婧瑶的面前。
苏毅雄面上神色一凛,急忙忙收回自己的力道,尽管是这样,老太太依然有所伤及,低低的哀嚎出声。
“母亲……”
“奶奶……”
苏毅雄与苏婧瑶一同开口。
老太太缓和了一会儿,这才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回过头去细细观察苏婧瑶身上是否有所伤及。
见苏婧瑶并无大碍,老太太这才放心。
“此事与婧瑶是否有关还有待查证,你自己也说了这件事情是语若闯下的大祸,怎么可以拿着婧瑶撒气呢。”
见老太太为自己挡下苏毅雄这一脚,苏婧瑶若说一丝一毫的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与苏毅雄这笔账,却没有那么好算。
“父亲,婧瑶不知那水晶头面会惹出这么大的祸端,此事也不是因为婧瑶而起,您又何必这般对我呢?”
听到苏婧瑶这番话,苏毅雄心中更是气恼,可是碍于老太太在边上,又不能全然发作,只能厉声呵斥苏婧瑶。
“为父是如何告诉你的!你为何还要将那套水晶头面转增他人!如若不然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样,你还敢说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吗?”
苏婧瑶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森森冷笑,目光灼灼。
只听她望着苏毅雄一字一句的质问道:“按照父亲这番话说来,您心中应该已经知晓这水晶头面会引出多大的祸端,又为何一定要让我戴上那套水晶头面呢?”
苏毅雄一怔,顿时哑口无言。
随后,苏婧瑶话音一转,望着他冷冷反问道:“难道父亲是故意要将我推入火坑之中?”
“你……”
被苏婧瑶拆穿了自己的计划,苏毅雄心中又气又恼,扬手便要对着苏婧瑶的脸上挥去。
下一秒钟,一道声音自厅外响起。
“李公公驾到……”
苏毅雄手上动作一顿,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情绪,李公公已经缓步进入正堂之中。
看着眼前这样的景象,李公公的目光落在苏婧瑶的身上,目光带着恭敬对着苏婧瑶微微颔首,苏婧瑶自然点头回应。
随后,李公公的目光转向苏毅雄,有些阴阳怪气道:“呦,苏将军……哦,您现在已经不是二品将军了,您这是在整治家风?”
苏毅雄脸色一变。
李公公是皇上身边伺候的老公公了,虽说没有身份地位,但是在众人的心中早已经有了无法逾越的形象。
如今李公公说话,苏毅雄自然不好反驳,只能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道:“微臣刚刚自宫中回来,大小事宜依然需要打理。”
李公公缓缓点头,冷言冷语回应道:“这样的府邸的确需要好好打理一番了,不过此时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打理啊。”
话音落下,李公公高高举起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望着正堂之中的众人,高声呼道:“苏大人,接旨吧……”
如今这将军府原本是先皇赐给苏老将军的定国贺礼,苏毅雄上任之后接替了苏老将军的官衔和职务,这府邸自然也就归在了苏毅雄的名下。
可是现在苏毅雄已经从正二品官员变成了从物品官员,自然是不可能在留在这样的宅子里面了。
这道圣旨的内容便是要求苏毅雄即日开始便搬离如今的宅院,重新将宅院交由宫中。
此外,府上的很多东西皆是当年先皇的御赐之物,现如今也要一并收回。
圣旨之中还特别表明,苏婧瑶乃是北幽国的郡主,如今更是拥有了自己的郡主府,今日起便可以搬往郡主府上居住,无需履行圣旨上的内容。
但是……
苏毅雄等人无权居住正二品郡主府。
圣旨宣读完毕,苏毅雄头顶上已经布满了冷汗,战战兢兢的接了圣旨。
李公公离开将军府中,乌怜哭天喊地的声音立刻传来。
“老爷,如今家中出现了这样的变故,我们这些人可怎么活啊!”
苏毅雄此刻更是焦头烂额,也没有空再理会乌怜和苏语若,急忙让老管家清点府上的人员。
苏婧瑶对这道圣旨并不感兴趣,也没有任何东西需要清点。
毕竟她整个人孑然一身,苏毅雄从没有给过她什么值钱的东西,更不用说是御赐的宝物了,香儿的卖身契也不在将军府上。
反倒是苏毅雄,在执行圣旨的时候犯了难。
当年先皇御赐的东西,早在苏毅雄还是纨绔子弟的时候被当的七七八八,府上中馈之中原本还有些钱财,可以顶替御赐之物交还给宫中。
但是自从苏毅雄加封以后,便觉得自己收受贿赂会获得更大的利润,便将中馈之中的钱财挥霍一空。
可惜还不等他中饱私囊,便被削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