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言不急不恼,目光淡淡扫过南宇铭,“我的王妃……谁也挖不走……”
随着话音落下,墨清言的目光也紧紧禁锢在苏婧瑶的身上。
苏婧瑶微微一怔,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跟着隐隐发烫。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土味情话?
她急忙别开视线,望着南宇铭低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前来恐怕是有要事相商。”
南宇铭砸了砸嘴巴,细细品味着口中清茶,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嫂子府上这是什么茶,为何如此清香可口,丝毫没有茶汤的苦涩口感?”
苏婧瑶微微挑眉,声音提高了一度,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小弟前来是因为看重了我家的茶叶,即使如此差人过来就好,我也不会小气不给,怎劳烦小弟亲自来取呢,小小东西我是不会过问的,小弟去找月盈取来便回去吧。”
苏婧瑶说完,竟然真的有准备拉着莫轻言离开的样子。
南宇铭忍不住咋舌,急忙上前拦住苏婧瑶的脚步。
这个嫂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他此番亲自前来,必然有要事要说啊,这苏婧瑶不好奇也就算了,怎么还赶人呢!
苏婧瑶回眸,眼中尽是一副得意模样,望着南宇铭悠悠调侃道:“怎么?小弟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南宇铭内心之中不得不承认,墨清诀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嫂子简直比言兄还要恐怖,真是惹不得啊!
“言兄,嫂子,我今日前来的确有要事要说。”
玩闹过后,南宇铭的神色已经恢复到之前的严肃模样。
苏婧瑶与墨清言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行三人来到不远处的凉亭之中,南宇铭这才缓缓开口道:“那日雪域之上抓回来的村夫招供了。”
说起这个差点玷污了沈月如的村夫,南宇铭的口吻严肃异常。
虽说这村夫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普通人,但他身后的雇主应该不是一般人家。
毕竟沈家在朝堂之上还是有些地位的,想要对沈家人动手脚顾虑颇多,除非那背后之人根本不将沈家的地位放在眼中。
而且那背后之人隐藏的极深,南宇铭搜查线索的进展十分缓慢不说,还要时时刻刻的保护着这位村夫不被暗杀。
天牢之中几次刺杀,南宇铭都拼尽全力保护着这位唯一的人证。
按理来说以他的实力对付一般杀手根本不在话下,可是也只能堪堪和天牢刺杀之人打个平手。
最终,南宇铭只能先借着年关的理由,将那村夫给放了,又派人乔装打扮去刺杀的村夫,同时还要顺藤摸瓜找出真正想要刺杀之人。
好在年关之际一番折腾下来,他收获颇丰。
“那村夫曾经见过赤阳郡主身边的丫鬟,下手的目标就是沈家小姐沈月如,至于沈小姐为何一口咬定这件事情是嫂子做的,就不得而知了。”
苏婧瑶听到这里,心中微微疑惑,“安彦瞳与沈月如一向交好,为何突然要对沈月如下手?而且沈月如口中记恨报复之人似乎一直是我,难道也是安彦瞳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很有可能。”墨清言淡淡开口。
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只会牵扯到一小部分人,这才放心大胆的将这件事情交给南宇铭处理,却没有想到居然牵扯的如此之深。
牵涉皇家,南宇铭便不好处理了。
南宇铭细细观察着二人神色,随后压低声音缓缓道,“沈小姐与赤阳郡主之间的关系恐怕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般。”
“市井之中前一段时间风言风语,皆说沈小姐已经被玷污一事,最后是是沈家与拓跋家联手压制住了流言蜚语,而这传言的制造者,正是郡主府。”
这一次,就连墨清言也沉默不语。
拓跋家乃是忠心卫国的武将世家,如今既然也牵扯其中,难道今年的年宴之上沈家如此安静,原来是经历了这样大的变故。
几个人说话之间,香儿的身影出现在后花园的位置,见几个人正在谈话,便没有靠近,而是远远的对着苏婧瑶点了点头。
调查清楚了?
苏婧瑶眼前一亮,回眸望着墨清言道:“这件事情牵扯众多,凭小弟一人之力恐怕再无法深入调查,不如你随着小弟走一遭?”
墨清言同样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见她又如此提议也随着点了点头。
苏婧瑶一路送两个人走出郡主府,随后才拉过香儿,略带期待问道:“让你调查的事情可曾有眉目了?”
香儿连连点头,“有欢鸟随着我一同前去,事情自然办的迅速。”
凌王府大婚之时,苏婧瑶初觉白衣女子身上似乎有自己想要的答案,便立刻派香儿回到郡主府传信,准备一系列调香所需要的东西,随后又命香儿去查探那姑娘的底细。
“这位姑娘雅号青莲,出身京都花柳巷子中最有名的醉红楼,乃是楼中的头牌姑娘,青莲小姐不仅卖艺不卖身,而且基本不与客官碰面,一副十分神秘的样子。”
青楼女子?
苏婧瑶紧紧蹙眉。
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在青楼之中鲜少,而且以那姑娘的气度来说,根本不像是青楼之人,事情恐怕另有猫腻。
这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她抬眸望向香儿,突然露出一丝娇俏笑容,低声说道:“香儿,本小姐今日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开开眼。”
“小姐不可啊!”
香儿怎么会不懂苏婧瑶的意思,这要是传了出去,小姐以后的清誉就毁了啊!
……
片刻之后,两位衣着翩翩的公子哥站在醉红楼的招牌下。
香儿最终还是没有拧过苏婧瑶,只能随着她一同前来。
这里不愧是京都之中最出名的妓馆,时间才刚刚午时,醉红楼之中已经人满为患,与别家青楼紧锁的大门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宾客吵嚷,老鸨子周旋在人群之中搔首弄姿,一见到门口有客人便立刻迎上前来。
“呦,这位公子……”
话音才刚刚出口,老鸨子突然噤声,脸色微微一变,手上甩帕的动作尴尬僵硬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