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梦曼拉开一段不大不小的距离,紧跟在他的后面。只见墨清言一路直接向着城外的方向走去,心中更加的疑惑。他去如此偏远的地方所为何事,更何况城南鲜少有人,沙漠深处情况危险,一般人是不敢前去的,上百里都看不到人的影子。
带着心中的不解,孙梦曼一直跟着出了城,此地更是看不到一丝植物的影子,遍地都是沙子,今日恰好有风,显得此地更加的荒凉。墨清言看着此处的情形,与书中所记载的一模一样,心中更加确定。
他今日一定要找到通心旱莲,这是唯一能够救苏婧瑶的办法,他绝对不对放弃。墨清言加快前行的速度,想要快点拿到,心中才能安定。就在他与城中越来越远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一道声音,是一名女子正在大叫。
墨清言的眉心微微一皱,却并未理会,而是按照原路继续向前。孙梦曼见他不理会自己,眼中闪过一抹气恼,她加快速度跟了上去,渐渐的倒也追上了墨清言。她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心中颇为愉快。
“喂,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你想去寻找通心旱莲对吧。它在沙漠的深处,那里十分的危险,你确定要去吗?”
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从头到尾墨清言都没有任何的表示,她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仍旧不急不躁的继续同他说话,她相信自己接下来的话对方一定十分感兴趣。
“既然你如此想要这个通心旱莲,你也不必去冒险了,我这里就有一个。”
说着,孙梦曼直接从空间法器中拿出了一株通心旱莲,此物看起来颇为纯净,通体白色极为美观。墨清言终于将视线转到了她的手上,同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见墨清言终于肯停下了,孙梦曼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她妩媚的一笑,将手中的通心旱莲交了出去,此物对她并不重要,更加吸引她的是眼前的这名男子。
“此物我可以送给你,我知晓前来寻它必定有大用处,所以还请你收下。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你可告知我你从何而来,又叫作什么?”
墨清言看着面前的通心旱莲,还是将其接了过来,不管此物需要多少银两他都可以去换,苏婧瑶的病情耽误不起,他必须要将其带回去医治。
“北幽国墨清言,你想要多少银两均可到我那里去取,今日多谢你。”
“到时我去你府上你定要好好招待我啊。”
墨清言将其收进空间法器之中,孙梦曼还想要同他说话,却见墨清言调转方向,直接离开了。他此时还要尽快赶回国师府,将苏婧瑶医治好才是。
穿过国师府的花园小径,墨清言快步带到苏婧瑶所在的卧房。
房间之中,华裳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的位置,一双眼睛已经哭的红肿。
见到墨清言身影出现,她立刻起身上前,声音嘶哑着问道:“此一去危险重重,可有找到那通心旱莲?”
墨清言沉默着点了点头,将通心旱莲提炼出的药水与之前准备好的护心丹药一同送服至苏婧瑶的口中。
床上的姑娘面色惨白,喉咙处微微滚动一下,将丹药与药水一同吞入腹中。
“还好,还可以吞咽。”墨清言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回过头去望着华裳低声道:“华姨娘在床边守了几天,如今婧瑶已无大碍,您也是时候回去歇息一下了。”
华裳目光依依不舍的望了榻上的苏婧瑶一眼,心中明白此刻墨清言定有千言万语要对苏婧瑶说,最终沉默着退出房间,将时间和空间交给墨清言。
听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墨清言才缓步来到床边,坐在苏婧瑶的身侧,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柔胰。
床上的苏婧瑶睡的似乎很不安稳,鼻翼之间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梦中,苏婧瑶置身于水深火热之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让人恐惧的禁锢。
她的身上被无数寒冰掩埋,被烈火灼烧,想要嘶吼却无法发出声音,想要逃跑却发现无处可去。
就在她毫无办法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耳畔之间。
“丫头,这是你的劫数,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十分空灵,如同鬼魅一般,让她心生恐惧。
这不是阿玄的声音,也不是玄华老人的声音,会是谁……
她吃力循着声音望去,不知不觉之间身后出现一位头发花白的耄耋老人,此刻正盘膝而坐,漂浮在她身后的位置。
苏婧瑶忍不住眉心紧锁,有些防备的望着眼前老人问道:“敢问老人家是何人也?”
老人闻声仰天长笑了两声,随后缓缓张开双眼,目光落在苏婧瑶的身上。
“你想知道我是谁?”老人家目光含笑望着她,说出的话却让她不寒而栗,“我就是你身上那强大的封印!”
封印?
就在她的身上?
为何她从来不知!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的疑惑,老人的笑容越发明朗,低声解释道:“在你的身上一直有一道强大的封信,压制住了你身上无尽的力量,待到封信解除之时……”
说到这里,老人家脸上露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苏婧瑶心中一紧,再想问下去,却发现不过眨眼之间老人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强忍着蚀骨锥心的痛感,置身于冰山火海之间,朝着老人曾经出现的方向声嘶力竭大吼道:“求求您告诉我,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求求您……求求您!”
床上的苏婧瑶不断喃喃自语着,猛然间睁开双眼从床上撑起身子,下一秒便被一个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包围。
苏婧瑶缓缓回过神来,目光一瞬不瞬望着墨清言。
他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大圈,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带着刚刚长出来的胡茬,尽管眼窝很深,但眼中却带着一片光亮。
这样的墨清言让苏婧瑶的心中狠狠一抽,她努力想要抬起手为墨清言抚平紧锁的眉头,却发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连开口说话都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