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响亮的一耳光，韩墨端着饭碗的手没有丝毫动摇，只是脑袋微微侧了一下，脸上还有清晰的水渍和掌痕。
他的假笑收敛了下去，眼神平静地看着林溪，什么话也没说。
林溪也脸色冰寒地看着他，颇为愤怒地说道“这样开心吗？啊？你说啊，开心吗”
韩墨不说话，她却一刻不停地说了起来
“姓韩的，在我面前假笑有意思吗？假笑给谁看呢，我么？是笑给我看的没错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除了我也没别人了是吧”
“但是我告诉你，你笑得很难看，看着你笑的样子我都快吐了”
“看着你这张笑脸就恶心得要死，还要被你喂着吃饭，你知道这有多难受吗，你知道吗”
“你就不能别笑，把你这两天那张臭脸拿出来啊，那张臭脸比你这笑脸好看多了”
“为什么要假笑，又为什么只在我面前假笑”
“来啊，把你那张臭脸摆到我面前来”
“只有看到那张臭脸我才知道你心情不好，才知道你也会因为我的拒绝而难受”
“只有这样我才知道你跟我表白不是在开玩笑啊”
连珠炮一般的话语不断向韩墨袭来，直到林汐歇斯底里地说完最后两句话时他的眼眸才泛起波澜，低沉地说道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
“咳咳…~”一大段话说得林溪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两下才吸了口气缓解了一番继续说道
“你说呢，一副笑得开心的样子好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我为什么不能这么想”
最初的林溪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买烟回来的韩墨那自然的笑容没有丝毫破绽，为此她还失落了一段时间。
发现他的假笑，还是第二天韩墨在玩游戏时心态炸裂得口吐芬芳时才注意到的。
她以为这是韩墨被游戏搞得心烦，所以一整天都阴沉着脸，只是在喂她吃饭时才露出笑容。
可今天，韩墨没有玩游戏，脸色阴沉地写了一天的资料，但依旧带着笑容地喂她。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是假笑。
【他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假笑？】
林溪想了很久，才发现这个假笑只是做给她看的而已，为了让她没有负担地接受他的照顾。
想明白了这些的林溪再看着韩墨的笑容，只感觉异常的难受与心疼。
如果她不喜欢韩墨，或许感觉到的只有难受。
一个被你拒绝的人还要强撑着笑脸来照顾你，看着这种笑脸的你只会感到难受与恶心。
因为已经明确拒绝过，却还是要死皮赖脸地贴上来，在你看来就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恶心的印象已经种下，那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会先往恶心的方面想。
这样没脸没皮的人，还有另一个称呼，叫做舔狗。
他们往往做着各种可以感动世界感动自己的事情，但唯独感动不了的就是你，因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能说他们是多么下贱多么没尊严的人，他们只是为了追求爱情而放弃了自己的尊严。
他们追求的是真正的爱情，但可惜追求的对象却是一个不可能爱上他们的人。
而能爱上他们的人，也绝不会让他在爱情中丢掉尊严。
林溪没有遇到过舔狗，因为她是杀手，从不会和人有过多的接触。
如果有让她恶心的舔狗，或许就是送上一刀给个结果。
她不觉得韩墨是舔狗，因为她是真的有点喜欢韩墨。不是因为多次相救，而是相救之后的温柔。
正是因为了解韩墨的温柔，所以才会对他的假笑感到心疼。
他用假笑让林溪心安，不想让她难受，却会让韩墨自己更难受。
他的假笑终于在林溪不需要照顾时彻底收敛，却在急需时再也无法自然地做出来，只得以“障眼法”来掩饰企图蒙混过去。
这样的韩墨，林溪怎会不心疼？
……
看着林溪愤怒的眼神，韩墨把饭碗放到边上才说道“如果我的表白是在开玩笑，那你的回答呢？也是在开玩笑吗”
林溪没有回答，反问道“那你呢，是在开玩笑么？”
“没有”韩墨说道。
这无异于是第二次表白，但得到的是第二次的拒绝。
“那我的回答也没有开玩笑，还是拒绝”
韩墨感觉心好累，不想和这个杀手小姐姐说话。反正林溪的骨头好得差不多了，要不现在走了算了。
正当他想起身离开的时候，林溪又说话了
“你就不想问为什么”
起身的韩墨愣了一下才说道“有必要么，不还是一样的答案”
“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韩墨疑惑道。
林溪看着起身欲走的韩墨，说道“蹲下再说”
“哦”韩墨又蹲了下去，林溪却突然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随后四唇相碰！
“唔…嗯？”
被强吻的韩墨愣了，大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溪，只感觉脑子有点抓不过弯来。
【不是说拒绝么，这主动亲上来了是怎么回事？】
他想不明白，打算推开林溪，林溪却先一步松开了。
看着疑惑不解的韩墨，林溪说道“我拒绝的原因，是我还不够喜欢你”
“轰~”
听完这句话的韩墨愣了，反应过来后只感觉脑子里炸开了一道雷霆，晕晕乎乎的，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好一会之后他才缓了过来，眼睛发亮地对林溪追说道“也就是说你是喜欢我的对吧，是这样没错吧？”
“嗯”林溪羞涩地点头，却还是补充道“但要答应做你女朋友，还不够”
“不够？什么意思？”韩墨有点不明白。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不够喜欢是什么意思？
“笨”林溪轻啐了一句，稍微有点脸红地解释道
“意思就是，我对你的喜欢只达到接吻的程度，还不到女朋友的程度”
【what？】
韩墨愣了，有点不明白林溪的思维方式。
成为女朋友是以喜欢程度来计算的吗？还有，接吻也是以喜欢程度来计算的吗？
那这个程度是高还是低？最低程度的喜欢是什么？最高程度的喜欢是什么？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林溪，你没有对别的人也有过接吻程度的喜欢吧？”
“啪~”
韩墨又挨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