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错在和江星列太亲近了吗。
沈绵听着她们的言论,心中觉得十分不快。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难道只是因为她门第不够,便低人一等吗?
江星列纳不纳妾,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女孩子们不情愿自己的夫君纳妾,难道真是她挑起来的吗?
这世间女子,谁不想独得丈夫的爱,谁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只是她们没有得到,而沈绵得到了。
沈绵便成了众矢之的,她朝杨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诸位夫人,世子是否有妾室,此乃静国公府家事?,若是沈绵真的有错,那也该请我的婆母淑和郡主来教导,诸位说我破坏盛京风气,这个罪名,我是万万承担不起的,难道只是因为我与世子两情相悦,容不下其他人,这便是我的罪过吗。”
沈绵从始至终,觉得自己的事情?是家事,是他们静国公府的事情。
连淑和郡主都没有置喙半句,她为什么要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
几位夫人眼巴巴地看着杨皇后,杨皇后虽然厌恶静国公府,但她深知,眼下不是结仇结怨的时候,但放过这个机会,她又很不甘心。
荣安大长公主也是,想要收拾沈绵,也不早些跟她说一声,突然发难,她一时之间哪里能想到合适的理由。
杨皇后笑道,“姑母也觉得沈氏坏了盛京风气吗?”
荣安大长公主闻言,当即颔首。
她知道皇后是要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但荣安大长公主并不介意,她辈分高,又是皇族公主,规矩二字,让她来分说,自然也是合理的。
沈绵一个头两个大,心想她婆母被人诓骗到哪儿去了,怎么还不来就救命呢。
淑和郡主最是好脸面,要是让她知道这些人联手撕静国公府的脸皮,非得把她气出个好歹来。
荣安大长公主从容道,“盛京的风气,与我当年离开时,确实是不一样的,像沈氏这样大胆的妇人,我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
沈绵冷着脸不说话,她倒是要看看,大长公主能够说出什么好话来。
既然今日要撕破脸皮,那大家便都别想好过了!
沈绮和关钰铃已经意识到不对,打发人把孩子送回东宫,两人准备去找沈绵。
只是两人没走到近前,便被人拦住了。
太子妃盈盈笑道,“?侧妃和沈少夫人这是要去哪儿,皇后娘娘那边有正事,两位还是不要过去凑热闹了。”
沈绮客客气气地询问道,“不知妾身家妹妹做错了何事,?妾身怎么瞧着皇后娘娘那边是三堂会审的架势呢。”
太子妃的堂姐道,“几位夫人告状,说令妹带坏了盛京风气,如今的小娘子,一个个地都想着婚后不许夫君纳妾,不许夫君有其他人,这可是令妹在公堂上起的头,侧妃说说,这女人的心要是都这样野,那还嫁不嫁了,也不知道令妹哪儿来得这些想法,她怕是忘了,自家姐姐可是太子殿下的侧妃呢,她这样说,把侧妃您的脸面往哪里放。”
关钰铃一听这话,就想上去把这个阴阳怪气的女人打一顿。
沈绮笑道,“夫人这是在说什么,盛京的小娘子们,难道不是爹生娘养的吗,养子不教父之过,养女不教母之过?,我妹妹才多大,难道还有本事教养盛京的世族小娘子们,这可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太子妃堂姐冷哼一声,不甘示弱,说道,“这件事情,可是皇后娘娘说了算的。”
“你当皇后娘娘跟你一样糊涂,”?关钰铃高声道,“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深明大义,难道还为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就把这样大的责任推到我们家妹妹头上?”
“你要说不纳妾,我们沈家就是三代都没有妾室的,我们小妹得了全家人疼爱,在出嫁之前,沈家便得到了国公爷、郡主还有世子的许诺,他答应不纳妾,我们家才会把女儿许配给世子,这可是签了契书的,?要责问我妹妹带坏盛京风气,实在可笑!”
关钰铃出手更是厉害,直接把责任揽到了沈家头上,连沈绮都没想到关钰铃会这样说。
沈绮心中赞叹,沈家高攀关家这门亲事,果然是值得的。
这样不怕事的性子,可比母亲好多了。
关钰铃说话声音高,已然吸引了不少女子过来,众人议论纷纷,也知道是有几位年长的夫人告状,说是沈绵不给江星列纳妾,就是带坏了盛京风气。
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娘子愤愤不平地说道,“凭什么男子就能随便纳妾,我们女子就只能在后宅里关着,?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许他们纳妾,但是姐妹们你们想,年纪轻轻的,婚前便在女人的肚皮上过活,这男人能有什么大出息,这样的男人,不嫁也罢!”
沈绮瞧过去,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娘子,性子这样烈。
“你们记得王家妹妹吧,我看就是王夫人去告状的,”又有个小娘子说道,“那韩家郎君都已经十八了,文不成武不就的,屋里还养着好几个貌美的婢女,如此没有出息,那王家妹妹不嫁人,和世子夫人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也羡慕世子夫人和世子鹣鲽情深,听说沈二郎君还没成婚,我要是能嫁到沈家这样不纳妾室的人家,去外地吃苦我都肯!”
十几岁的小娘子,出身这样好,又被家里人宠爱着,说出来的话也格外惊人。
沈绮心想,大抵女孩子们心里,总是爱做梦,沈绵和江星列婚姻,在她们眼中,便成了典范。
王灵瑶也在人群中站着,她心想,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那样俗气吗,随便丈夫如何,自己只要金银和儿子。
一群小娘子们说着便义愤起来,说着以后一定要嫁个有出息的郎君,绝不要那等沉迷女色的!
这边的热闹,杨皇后远远地也瞧见了,蹙眉问女官,“那边怎么了?”
女官低声道,“一群小娘子们凑热闹呢,似是觉得沈氏并无过错。”
杨皇后闻言,只略点头,道,“打发她们赏月去,都挤在一处像什么样子。”
女官闻言,赶紧去了。
沈绵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她最近明白了一个道理,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荣安大长公主和这群夫人们自然也是知道了女孩子们凑在一起说的话。
荣安大长公主高声道,“瞧瞧,瞧瞧这都像什么样子,一个个的脸皮都不要了,竟然说起男人的事情来。”
沈绵笑道,“不过是女孩子们凑热闹罢了,大长公主为何如此气愤,难道这也是我拐带的不成?”
王夫人吃了秤砣似的,恨声道,“娘娘,大长公主,您看看,沈氏把盛京都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沈绵简直想送王夫人几个白眼,她可真是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