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父不慈,子不孝
鬼门训练场。
阿远伤势并为好全,小包子又指定了一个导师陪他训练。
训练场摆满各种锻炼身体的器械,明媚的阳光穿过,肉眼可见的空气尘埃在阳光中飞舞,生机勃勃。
“小少爷看好了。”新来的指导头身穿空手道训练服,“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小包子个头比他小了三圈,雄赳赳气昂昂看着他,奶声奶气大喊:“放马过来!!”
指导腿势如风,一记鞭腿重重砸向小包子。
然而腿还没落下,他就感觉身子腾空飞起,在空中转了两圈,重重摔向墙边。
小包子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抓住藏在身后,来人目光凌厉的看向指导,另一只手捏的咯咯作响。
敢趁老娘不在欺负老娘的心肝宝贝,就得让他尝尝,什么是社会人的毒打!!
可怜的指导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吐出一口心头老血,“小少爷救命啊……”
在场的其他保镖暗自心惊,齐刷刷后退一步,远离拳台。
小包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曾在世界级空手道大赛上拿过一等奖,茶色腰带的指导,震惊得半天嘴巴合不拢。
暖暖太强了,这可是曾经徒脚踢穿钢板的茶带空手道指导啊!
但倘若他知道他亲亲妈咪徒手将巴泽尔撕碎,他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反应过来的小包子跳下拳台,抢步跑向指导身旁,“老师!还活着吗??”
气若游丝的指导连翻个白眼的力气都没有,“还剩口气儿……”
“哦哦那就好。”
众人:“……”
小包子安排人把指导抬走,语重心长道:“老师在帮宝宝训练,不是伤害宝宝,暖暖不想宝宝成为厉害的人吗?”
捏了捏小包子脸颊,凤初暖努力消化他的话,似懂非懂点头,“想。”
“那暖暖不要伤害宝宝的老师好吗?”
“好。”
得到应允,小包子整理训练服,拍拍小手扬声道:“再来一个指导,我们继续。”
方才刚刚后退的一步的众保镖听到这话,更是又齐齐后退一步,有的人甚至恨不得当场遁地把自己藏起来。
身为保镖,他们可以为司总,为小少爷送死,可在陪练过程中被司夫人误会,一拳打死,这死法也太特么惨了吧!!
嘤嘤嘤不要!
见众保镖战战兢兢不敢看身旁站着的暖暖,小包子叹口气,“暖暖,可以去客厅等着宝宝吗?”
凤初暖在这儿,没人敢当他陪练。
后者一脸坚定的摇头,攥住他的手指,“不去,陪你。”
她语气斩钉截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虽然凤初暖答应不伤害他的陪练,可他也不敢冒这么大险继续让人陪练,毕竟暖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小包子牵住凤初暖手,咧出一口软糯的小白牙,“走吧暖暖,吃饭饭咯!”
客厅。
超大的圆弧形白色餐桌靠着落地窗,上面琳琅满目摆着各式各样的早点。
在小包子的指导下凤初暖已经可以自己进食,她食量很大,吃东西异常迅速,但丝毫不显得狼吞虎咽。
一通风卷残云,满桌的早点被吃的一干二净。
还好父子两人早有先见之明,在盘中盛好所需的食物,在凤初暖将餐桌一扫而空后他们还能有口吃的。
扫荡完所有食物,小包子咬着勺子震惊得看向凤初暖仍然平坦的小腹,“暖暖,你不撑吗??”
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凤初暖摇头,“不。”
那可是十个人过来都不一定能吃完的饭量啊?!暖暖吃这么多且不说,那些食物最后去了哪里??
“那暖暖吃东西的时候什么感觉?”小包子追问,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那些食物都去哪儿了?
凤初暖沉吟片刻,缓缓道:“补充。”
“补充?”
“能量源泉,”凤初暖声音没有之前那么嘶哑,但还是不能完整的说完一句,“吃了,有力气。”
这些食物到她体内好像化成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让她觉得浑身血脉都充沛了。而且越是这样,之前的那些破碎记忆片段就越是清晰的浮上脑海,呼之欲出似的。
她之前被生化病毒折磨的只剩一张皮,但吃了这些食物之后,她察觉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换发强大生机。
好兆头。
司临夜唇角微勾,孰料这个笑容还没在脸上绽开,口袋中手机铃声倏然响起。
“司总,老爷来了。”电话那边,阿江气息有些不稳。
“等着。”司临夜挂断电话,抽过餐巾纸细细擦拭唇角,而后摸了一把儿子毛茸茸的头顶,“照顾好你妈咪,呆在这里,不要出去。”
不等小包子回答,司临夜豁然起身,深深看凤初暖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鬼门上空盘旋的其中一架直升机内,一个中年男人正襟危坐,细长的眸中充斥着危险与不耐烦。
纵然坐着,也能看出他身材高大挺拔。五官英俊深邃,薄唇紧抿,乍一看和司临夜有五分相似。
拇指上带了一个墨绿色的翡翠扳指,男人左手不疾不徐的碾磨着,薄唇勾出一抹残忍冰冷的笑意。
“老爷,少爷启动安保系统防御我们的飞机。”心腹唐涧垂手在一旁道。
中年男人冰封肃杀的脸上表情微动,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阴寒,“继续下降,儿子敢杀老子?”
他声音极低,醇厚微哑,却阴恻恻的让人不寒而栗。
上了年纪的眼角有一些淡淡的细纹,为这男人脸庞平添几分成熟韵味。不得不承认,虽到中年,这个男人保养得宜,仍然英俊无俦。
“是。”唐涧得令,指挥飞行员继续降落。
鬼门控制室内,司临夜眼珠漆黑如墨,仿若凝固似的,盯紧屏幕上离鬼门愈发逼近的五驾飞机。
其中一架格外豪华,喷金的外身潇洒刻上两个英文字母,st——司庭。
他的父亲,他终极一生也无法摆脱的童年噩梦。
骨节分明的大掌紧紧握住操纵杆,蜜色手背青筋毕露,虬劲着厚积薄发的巨大力量。
阿江站在一旁,盯着司临夜布满红血丝的眼眶开口劝道:“司总,请三思。老爷再怎么说都是您的父亲……”
“父亲?”司临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目光狠厉的盯着滑行在鬼门停机坪的飞机,“他也配?”
一个没有廉耻,罔顾人伦道德,把婚姻和血缘关系当做争权夺利工具的冷血男人,他也配做父亲?
父不慈,子不孝。
他与司庭的血缘关系,早就在那个磅礴雨夜斩断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