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
靳布捡起小药瓶捏在手心仔细摩挲,这是她送给思思的东西。
当初因为夏皇冠心病的原因,她专程给思思拿过去一大瓶速效救心丸,但因为大瓶太多,随身携带起来不方便,思思便向她要了这种蓝色盖子小号包装版本。
这只小药瓶约莫只能放两三次的剂量,放在御书房、寝殿亦或者是带在身上都是非常方面取用的。
正值冬日,天气很冷,靳重之的房内亦没有点燃炭火,但拿着药瓶的靳布额头不断渗出汗来。
“小姐,老爷这边奴才照顾便好,您回房休息罢。”平安端来一盆热水站在门口。
靳布将手缩进袖子,不自然地笑了笑:“太重了,就从饭桌到床榻这点距离把我累得够呛。”
平安笑道:“小姐当少爷时亲事亲为惯了,下次这种活计要记得喊奴才来做。”
“那你好生照顾着老爷,我怕他喝得太多夜里会出水。”靳布交待着平安,脚底已经控制不住方向往院外挪去,“对了,明日我可能不在家,让老爷不用管我。”
平安闻言笑得暧昧:“奴才会让老爷放心的。”
靳布不作解释,迅速跑出院门,回到自己房中转悠两圈后终是按捺不住自己烦躁不安的情绪,找了马车一路跑至城外。
“咚咚,咚咚咚”城外小镇,金福镇,大弯道街一座小小的宅院前,靳布按照早先约定好的频率拍打着紧闭的木门。
很快门内亦响起两声敲门回应声。
“是我。”靳布压低了声音。
木门吱呀打开,靳布望着面前的二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
门内同时站着邱佳思与罗越,虽然二人皆衣衫完整,但……
靳布望了望已经子时的天空,有些不太好想。
“我才搬过来,罗大哥担心院里只有我一个女子住,晚上不安全,所以他便住在客房,算是保护。”邱佳思斟酌着用词,尽量让二人的关系听上去纯洁点。
靳布噎了噎:“如果我真的打扰到你们两个了,我也没法,毕竟这么晚赶回去,城门都关了。”
“我都说了啥事没有,快进来!”邱佳思一把将靳布拽进来,“听说你前几天又坐牢了?听罗大哥说罪名挺严重?”
“严重不严重我不知道,反正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感觉我不是坐牢而是去牢里观光一圈去了。”随着邱佳思进入她所在的厢房后,靳布迅速扫了一圈房内的各个角落。
还行,还行,目前看来没有男子的痕迹,看来真是分开睡的。
邱佳思白了靳布一眼:“罗大哥担心着呢,我告诉他不用着急,你有你爹还有你前男友护着,只要不杀人越货你都会没事儿。”
前男友?听到这话靳布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那啥,我俩又和好了,待百日大丧后他准备娶我。”
“果真?今日我在宫里听到的传闻是真的?”后进门的罗越提着热茶壶一脸兴奋,而后转向邱佳思解释,“今个宫里都传早朝时皇上命礼部准备大婚事宜呢。”
不同于罗越的兴奋,邱佳思很是谈定的‘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靳布斜了斜邱佳思:“你什么意思?”
“意料之中的意思呗,上次你给我说分手时我就已经知道你会复合了,你家太子,现在该是你家皇上,手段高着呢,早把你圈的死死的了,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困兽之斗,你就是那不知道天高地厚还要蹦跶的困兽。”
靳布石化在原地,一旁的罗越忍不住低头窃笑。
“你们先聊,我去休息了,若有什么事儿及时喊我。”罗越斟了茶,将炭盆里重新添了炭,又将窗缝开得更大了些。
再三检查无误后才离开厢房。
靳布瞅瞅坦然的邱佳思又从窗缝看看隔壁客房,微微咋舌:“第二春?”
邱佳思也不端着:“你未来公公都死了,我还不能开始新生活了?”
“当然能,肯定能,必须能!”靳布立马表态,“只是你听到夏皇去世的消息你一点不难过?你从失恋的自愈能力挺强啊,比小强还强。”
邱佳思端着茶盏,一派大姐大的模样,教育靳布:“小丫头,姐姐告诉你,我爱他的时候是真爱他,他伤害我我也是真的伤心,但现在不爱了也是真的不爱了,在与他的感情中每一个阶段我都投入了我的全部情感。”
“所以我的爱就好似消防栓的水,阀门打开,爱的猛烈,阀门关住,连恨我都不留。不像你和你的陛下,好似前列腺炎患者,开始的时候拖拖拉拉,结束的时候淅淅沥沥,不来个事刺激一下就不得完事儿。至于难过嘛,少,吃惊和难以接受是有的,毕竟太突然了。”
消防栓和前列腺炎患者……
靳布一时被邱佳思的爱情理论震在原地,大脑半天没转。
邱佳思见她失神,攘了她一下,眉毛挑逗般上扬:“深更半夜过来啥事?是不是到了爱情与身体相结合的关键节点,要从姐姐这里得到建议?姐姐的建议很直接,身随心动,顺其自然,想就去做,别压抑天性!”
呃……
靳布吞了一口茶水,暗自庆幸,幸好不是楚修然过来向这位姐讨教感情建议,不然他早顺从男人本能把自己给强了。
“我有个东西想找你看一下,是我之前给过你的东西。”靳布掏出袖中的透明药瓶,递到邱佳思面前,“这个你还记得么。”
还没将东西拿到手里,邱佳思便认了出来:“这不是你给我的小瓶速效救心丸嘛,我在渣渣龙的寝殿,御书房都放的有,还专门交待他身上也要随身携带一瓶呢。”
邱佳思拿过药瓶细细看了看,指着封口处的一道印记道:“这瓶是他随身携带的,因为随身携带的使用机会少,所以只开过一次。但,这东西你怎么来的?这里面剩余的药呢,你给吃了?”
靳布白了脸,大气都不敢出,后背密密麻麻爬上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