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家都没有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大家都有了,就她的隐私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林会会觉得窘迫的同时,对李想也充满的怨愤。
继而看向她的眼神,时不时的充满阴沉,李想什么五感?
哪怕她感觉到什么回头去看的时候,林会会及时收走了目光,可她也能感觉到这个人的阴。
她和她开学之后就没说过几句话,平时吃饭也没在一起,一个星期加上周末两天,她有四个晚上在自己家过,所以和她之间真没啥好说的,自然也懒得去看她。
但是,她不看她,不代表人家不算计自己,这不,这天晌午吃过饭,林会会难得的站到李想的床前,用一副可怜兮兮的目光恳求她。
“李想,你看大家都有了床帘,就我没有,和寝室整体也不搭配,搞得我像是被孤立出去一样,你看这样行吗,你先借给我一套,等到我有钱了,我再还给你,行吗?”
她说的可怜,张翠红却冷哼一声,“你想得美,人家能多收我五块钱,会借给你白用?再说了,就你一天三顿吃一毛钱套餐,你猴年马月才能把这十块钱还给她?她那么黑,会借给你才怪!”
要不说张翠红这张破嘴容易得罪人呢,听听,两句话下来得罪了两个人,她还浑不自知。
林会会是个心眼极小的人,偏偏还死要面子,平时吃饭,能不和她们一起,就不和她们一起。
以为这样他们就不知道她每天吃什么,事实上大家从她开学以来两身衣服轮流换,床单被罩补丁全就看得出来她的家庭条件。
如果她大大方方的那反而让大家高看一眼,可她居然还藏藏掖掖的,反而多了一股小家子气在里面,这也是李想最看不上她的地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就她这种条件,就如张翠红所说,怕是猴年马月也还不上她的十块钱。
时间长了,可能就不打算还了,到时候她跳级一走,她更加不会提。
所以李想压根儿就不会惯她这个毛病。
“没事儿啊,其他寝室不也没有人用这个,你想要的话就慢慢攒钱,我一直都在这儿,又跑不了,”
李想不轻不重的回了她,张翠红在一旁听的直乐呵。
“哈哈,我说会会啊,你没听出来吗,人家不借给你啊这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越有钱越抠,这要是在前几年啊,你们家就是资本家,就是地主老财,剥削压榨,”
她的话还没说完,李想冰冷的目光就朝她扫了过来,张翠红乍一感觉到一股寒气,下意识的闭了嘴。
李想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张翠红,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说我家是资本家?地主老财?还剥削压榨?你可有事实根据?如果你有证据,欢迎你去举报!
这床帘是我妈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怎么就剥削你了?
你不要没人勉强你,是你求着我要的,怎么到了你那里我就成了剥削阶级了?
你要这样的话,请把床帘还给我,钱你拿走,当我稀罕你的钱?
还越有钱越抠?你哪只眼睛看我家有钱了?”
“你,”张翠红被李想这么一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脸色极臭的瞪着她。
“别的算我说错了,可你家里条件好是事实吧?你看看你穿的衣服,你用的床单被罩,镜子梳子还有饭盒,好多我们连见都没见过,你敢说你这不是有钱?啊对了,你还骑自行车,你看咱们班有几个人骑自行车上下学的,你还敢说你家没钱?”
外婆和妈妈都是离婚的人,离婚了还这么有钱,张翠红就差说她家人是破鞋了。
可她虽然没说出来,不代表没有对别人说过,就她那不屑的小眼神,她看得到。
李想听了就笑:“我的自行车你们也见了,市面上可有卖的?”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没见过。”
“如果我说,这是我们自己做的,你们信吗?”
见其他人都是一副‘你可拉倒吧’的表情,李想继续说。
“不信没关系,反正市面上没有卖的,我们自己做出来的,问心无愧,随便你们怎么说。”
“至于我穿的衣服,是我妈做的,床单被罩你们觉得好看,也是我们自己做的,这些老粗布还是我外婆亲手织的,颜色还是我自己染的呢,饭盒、镜子你们没有见过,就说我多花钱买的未免太过可笑!”
她既然学过服装设计,又曾经是生物化学界的人物,普通的植物染色能岂能难得了她?
不过是懒得去做,真要给她材料,她做的不比这些买回家的差。
这些小破孩儿整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盯着别人的吃穿打扮了攀比了,她可不惯她们,省的那一天给她惹出乱子来。
虽然现在不比过去的那十年,改革开放的步伐也逐渐预热中,但无中生有的麻烦,她既然知道了,肯定要拍死在萌芽状态。
是以对于张翠红,她是一点没客气:“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欢迎举报,当然,最好你提供的证据能站得住脚,否则,我让你知道后悔俩字怎么写!
你不是说你父亲是部队的团长?妈妈是医院的护士?
但愿你的家人也像你说的那样清廉正直,否则,呵呵,我有办法从他们身上找点麻烦出来,不信?咱们试试?”
张翠红一脸嫌弃的瞥视着她:“你可拉倒吧,吹牛也不打草稿,还有办法找我父母的麻烦?你知道团长是多大的官吗?恐怕你连部队朝哪儿开门都不知道吧?”
李想见她颇有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翻身下床走到她跟前,朝她勾了勾手指,而后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张翠红听完这句话,整个人懵在那里,她是实打实的军二代,自然知道李想提到的那里代表着什么,她爸爸虽然是团长,可却在外地,一年难得回来一趟,部队里面每年前往京城进修的名额弥足珍贵,能进入那里学习何等荣耀?
而她竟然说……
她不想相信的,可是她的眼神告诉自己,这是事实。
张翠红脸上火.辣辣的疼,好似李想直接甩给她一巴掌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