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父挂完电话,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在旁边的季年抬头看他,“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说这个雷瑾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这个医生都说不准的,我们就更说不准了,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的不是吗?能被认定为植物人,那情况就已经不容乐观,这要是短期内能醒来倒是还好,要是长期性不醒,情况就更不好说了。”
童父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跟着来劲了,“是啊,可不就是啊,这都两个月了啊,还不醒来,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醒了,我真怕这人就这么一直躺着,躺上一辈子不醒来了,那我们小笙怎么办啊?
你也知道这孩子就是个死心眼的主,以前就喜欢雷瑾言喜欢的要命,现在这人还是为了他变成这样,他肯定不会就这么放任着他不管的,我都敢肯定,要是雷瑾言真的一直醒不过来,他就要这么一直陪着他下去了,可是拿着一辈子的幸福去报恩,我这个当父亲的实在不忍啊!
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她自私点,不要那么死心眼点,这样至少更容易快乐些,不像现在这样,不仅要帮雷瑾言看着公司,每天还要忧心着这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哎,想想我都替他觉得累的慌。”
童父真是越说越激动,这些话他不能在童笙面前唠叨,早就憋死他了。
季年看他这样,急忙上前安慰,“好了好了,这人也没说不能醒过来啊,这医学上植物人清醒的例子又不是没有,而且我相信雷瑾言这个人是不会甘心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一辈子的,而且他那么喜欢我们小笙,他就是撑着也会让自己尽快醒来的,你就别瞎操心了,这事情还没有到让人绝望的地步呢,你就先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但愿如此吧!”童父应着又是重重叹了口气。
而这边童笙刚走到病房外,发现这门居然是开的,他有些诧异,“这门为什么开了?”童笙不得不问旁边的站岗的保镖。
原先他是担心那些记者闯上来了,可是又一想,现在自己都已经接手了雷氏了,这雷瑾言住院的事情也已经渐渐平息,甚至可以说,现在的雷瑾言是不是病重对于记者来说价值已经不大了,而且保镖还能这么安静地站着,就肯定不是记者才是。
可是既然不是记者,那病房的门一般时候都是关的,这会怎么就开了。
保镖正想着要开口解释,便从病房内传来了一道女声,“来了就赶紧进来啊,站在门口干嘛啊?”
童笙顿时一脸诧异,他觉得如果这间病房要算上主人的话,那他才是那个主人才对,怎么这会听对方的声音,自己倒像是来这里探病的客人似的。
童笙快速地走进了病房,然后便看到了一个娇小的女生站在雷瑾言的病床前,背对着他,视线一直盯着床上的人。
由于女生是背对着自己,加上对着窗户的方向,光线有些强,童笙有些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这人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的。
正当他还在回忆着对方是谁的时候,这人便终于转过了身。
“莫语嫣!”几乎是看到的第一眼,童笙便将人认出来了,不过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看到她。
“之前我一直在国外,加上工作一直很忙,所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跟他联系了,等到我突然想联系的时候,才得知他已经躺在病床上两个月了,谁能想到啊,那么能耐的雷瑾言,这会却只能像个布偶一样躺在床上。我是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会变成植物人,难道这人真的要在床上躺上一辈子吗?”莫语嫣皱着眉问。
“不要说你,就是我自己有时候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人真的要在床上躺上一辈子了,可是他要是一直醒不过来的话,怕是真的要要这么一直躺着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两个人的表情都跟着凝重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站着,就这么看着病床上的雷瑾言。
躺了两个月后,原本英俊的男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有的只有病人的苍白与羸弱。即便让护工天天给他做护理,这健硕的身躯也还是一点点的消瘦下去。
过了一会,莫语嫣突然转身过来问童笙,“听说当年的那场火灾其实并不是你造成的?”
童笙先是愣了下,然后又想到了林向南跟他说的那些话,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嗯,应该可以这么说吧!”如果不是林向南后面的自作主张,那么也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情发生。
“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男人当年的那一跪算是白跪了。”
莫语嫣这莫名其妙的话让童笙有些不解,他困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