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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的疼痛,让他不愿动,不愿想,只喜欢静静地躺在阳光下,满足于平静平安的生活。
  疼,手,手腕,后背,连四肢都酸痛,身心俱痛,这种感觉,真累。
  帅望静静地,让我沉默吧。
  不想说,不想动。
  韦帅望睡着了。
  当然了,他已经四年没这么累过这么痛过了。
  不过韦行一脚踢开大门的声音把韦帅望震醒,天色已晚,韦帅望微微觉得自己好象睡过头了,他微微探出身子,见韦行正又气又急四处张望,只得苦笑:“找我?”
  把韦行给气得!他可是找了一圈了:“韦帅望!”
  帅望笑道:“我这就滚下来。”
  起身,手一支房顶,剧痛猛地把他淹没,韦帅望惨叫一声,眼前一黑,整个人只感觉到无尽的疼痛与不断的翻滚。然后,自由落体,然后,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听到韦行怒吼:“怎么回事?谁同你闹着玩?”然后,是惊恐地:“怎么回事?”惊惶失措地:“怎么回事?”
  韦帅望的颤抖,微微停止,睁开眼睛,颤声:“我的手腕——”半晌,低声:“痛!”
  韦行大声:“来人!”狂叫:“太医,召太医!”
  帅望挣扎:“爹!没事,冷静,冷静!”
  韦行沉默了,把帅望抱进屋里,放到床上,韦帅望听到他的喘息声,能让韦大人喘粗气,那可真是——
  韦行再一次深呼吸,然后,粗重的呼吸也平复了,他问:“怎么办?”太什么医太医,韦帅望就是神医华佗。
  帅望低头,从没这么痛过,从没肿成这样过,不但手腕比中午时粗了一倍,还微微鼓起一个包来,红肿油亮,象熟透了的李子。
  帅望静静地看一会儿,轻声:“不关你事,是我自己要试试不停下来会怎么样。”
  韦行摇摇头,沉默。他看到韦帅望衣服被冷汗湿透,他没有叫停。
  帅望良久才鼓起勇气,伸手轻轻按了按鼓起的包,好象在皮肤下面,在肌肉深处,包了一包水,软的,一按,就象里面有水一样。
  是什么?如果是积血的话,如果是积血,如果是内部血管破裂,如果……也许韦帅望连一个外表的完整性都无法维持。
  还同不同自己较劲了?
  韦行再一次无法控制地:“怎么办?居然还在肿,应该用冰块的,我以为已经不再肿了,你不该用药酒……”
  帅望点点头:“是,开始应该用冰,,肿胀停止之后,再用消肿化淤的药。”
  韦行起身大叫:“康慨!”
  康慨扑进来:“大人!”
  韦行道:“冰!快!”
  康慨几乎一个跟头摔在地上,妈呀,冰!还快!
  老大——你真是老大啊!
  康慨一声不吭地点点头,转身出去。
  天保佑吧,梅欢还没把冰块做成水果沙冰。康慨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狂奔,他本来打算把冰块扔掉,梅欢说既然拿来了,就放着吧,她正想给两位小少爷弄点新鲜东西吃。
  康慨到达时,梅欢正把一碗浇着李子梅子汗的细碎冰沙放到韩孝面前,康慨惨叫一声:“天哪!冰,冰冰!”
  梅欢瞪大鹿眼:“干嘛?我做了很多,你自己去盛好了!”
  康慨惨叫:“大人要冰块!我的天!”
  梅欢眨着眼睛看看小半桶碎冰,好不容易才弄成这样的:“冰块?做什么?”
  康慨急得团团转:“帅望的手恶化了!大人要冰!我的天哪,再去王府,别说王爷,光时间就来不及。”我会被韦老大剥皮的!
  梅欢想了想,拿只皮囊来,把碎冰装进去:“给,正好放手腕上。”
  康慨伸手接过,冰凉,包手腕上正好,大喜:“好梅欢,你救我一命!”
  梅欢问:“帅望的手……”
  康慨露出一个恻然的表情,摇摇头,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