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光亮让敖烈眼睛有些不适,刚想伸手去揉眼眶,敖烈却发现没有办法操控自己的手臂,只能感觉到双手在不受控制的向上挥舞。
“是个男孩,我们百里家终于又希望了!”
敖烈感觉自己被一双大手抱起,耳畔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男孩?百里家?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敖烈听得稀里糊涂,想要继续睁开双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发现依旧毫无用处,又想要调动体内的灵气,却发现灵气竟如清水结冰一般,完全聚在了一起无法调动。不仅如此,敖烈甚至发现自己连识海都没有办法进入,自然就不能操控元婴使用精气。
敖烈实在有些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
突然敖烈终于发现“自己”睁开了双眼,却看到“自己”正被一个身着白色长衫中年儒士抱在怀中,敖烈不禁心想:“这男的怎么如此高大,竟然能将我抱在怀里?”
敖烈用力想挣脱男子的怀抱,却发现身体依然丝毫不受自己控制,就连“自己”的眼球似乎也无法转动,只能直勾勾地看想抱着“自己”的白衫儒士。
视线当中,敖烈忽然看见了一只婴儿的手臂,白嫩嫩的小手在空中挥舞,好像要抓住什么一样。中年儒士看到挥舞的小手,慢慢把脸凑了过去,敖烈竟从手心处传来了抚摸粗糙胡茬的感觉。
“这婴儿手臂是我的手?”敖烈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心想,“难道自己又重生了?”
可接下来中年儒士说的话却让敖烈愈发糊涂起来。
儒士转过头,看向躺在床上刚刚生产完的女子说道:“娘子,咱们百里家现在正是危机时刻,你给我生下这男孩。‘广’字象征着房屋、建筑,不如就给这孩子其名为百里广,希望他能够长大成才,将百里家曾经的参天大厦重新盖起,如何?”
敖烈看到“自己”似乎听到儒士给自己起名为百里广,显得十分开心,刚刚出生却没有啼哭,开心的拍起来巴掌。
床上女子对儒士所起的名字很满意,才生产完的她身子还有些虚弱,吃力说道:“如此甚好。”
百里广?敖烈听到这个名字才想起来,这不是雕刻界碑的剑尊么?难道自己转世的这个婴儿也叫百里广?
但敖烈来不及思考,就感觉到眼前场景忽然变幻,刚才还只是才出生的婴儿模样,就突然手持一柄木剑站在白衫儒士身前。
定睛向眼前儒士看去,却发现只是一瞬儒士似乎就已经年老了几分,本来乌黑茂密的长发此刻却参杂几根银丝。
儒士手中同样握着一柄长剑,修长洁白的手掌挽了一个剑花指向敖烈,说道:“百里广,你已满七岁。自小你就吵嚷着要修习剑术,今天我便正式领你入剑道大门!”
听完儒士这番话,敖烈便感觉“自己”蹦蹦跳跳极为高兴的模样,嘴里欢呼雀跃起来。
敖烈奇怪自己怎么忽然就长大到了七岁,这时间未免也过的太快了,还有自己怎么还是无法操控身体,只能“看”不能“动”。
儒士见“百里广”如此兴奋,却板起脸来说道:“剑道一途不可懈怠,既然引你入剑道便不能中途轻言放弃,你可明白?”
身体依旧是不听使唤,敖烈知道“自己”用了点了点头,很认真地答应了儒士的要求。
似乎对百里广认真的模样十分满意,儒士不再继续废话,一边挥舞手中木剑,一边对“百里广”说道:“剑道不可一蹴而就“习剑如登山,一步一重天”,你要牢牢记住这句话,脚踏实地才能厚积薄发踏入剑道巅峰!今天我便教你最基础的剑术!”
“刺、劈、挂、云、架、点、崩、截、抱、穿、斩”
“世间即使是再高明的剑术也是通过这十三式最基本的招式组成”
儒士按顺序将十三式基本剑招演示了一遍后,“百里广”似乎嫌儒士出剑速度太快没有看清楚,举起小手用稚嫩童声说道:“父亲,您能不能再让我看一遍,我有些没看清楚……”
敖烈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蛋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处。
白衫儒士却没有生气,反而极为欣慰的说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有什么不懂说出来是对的,不要不好意思。”
说罢,再次用极慢的速度将十三式剑招又演示了一次。
这一回“百里广”也没闲着,照着中年儒士的动作,开始像模像样地比划起来手里的木剑。
跟着儒士的动作将最后一剑刺出,敖烈便感觉眼前视线再度模糊,视野重新恢复清晰的时候白衫儒士已经从眼前消失,在“自己”身前正对着却摆放着一具人形石偶,石偶的太阳穴、眉心、喉咙、心脏等处都被刺着醒目的红点。
敖烈“手”中木剑已经换成一柄精铁打造的钝剑,“自己”正不知疲惫的对着人形石偶身上的红点施展十三式剑招,敖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肌肉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但是却仍未停下手里的动作,嘴中嘀咕着一串数字:“一千一百九十八,一千一百九十九,两千!”
终于敖烈嘴里数字达到两千的时候,身体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仰头望向天空喃喃自语道:“终于完成今天的任务了!”
此刻敖烈已经有些清楚为何自己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因为眼下的“自己”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曾经的剑尊百里广,现在敖烈似乎正从百里广出生开始,一步步经历百里广生命中的重要时刻。
正当敖烈思索的时候,眼前场景迅速变幻。敖烈站在了一处宽敞的院落当中,院子所占面积极大,只是现在地上布满了枯枝落叶,墙沿上的瓦片也已经残破不堪,只能通过院子当中千转百回的长廊以及各种极为精致的亭台建筑才能看出院落曾经是何等豪华。
敖烈在院落中直直向前望去,眼前迎客厅内熙熙攘攘站满了人,儒士依旧是身着一袭白衫,神色淡定的站在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