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人群中间,一大腹便便的胖子甩着浑身肥肉用力挤开人群,那张布满油光的肥脸凑到白衫儒士跟前,从大嘴中不知溅出多少唾沫星子,朝着儒士大声吵嚷。
“百里彭泽,你百里家私藏宗门神器十方剑,宗主亲自下令要将抄你的家,你胆敢阻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百里彭泽说没拿就是没拿!”
白衫儒士或者说是百里彭泽,面对胖子咄咄逼人的样子丝毫不惧,右手一抖凭空握住一柄长剑。
看到面前的白衫儒士亮出长剑,胖子却丝毫不惧,反而更起劲的说道:“看看,看看!还说没拿,你手里握得不是十方剑是什么?”
百里彭泽也不说话,只是手中十方剑猛地向前一刺。
看一道寒光朝自己喉咙袭来,胖子吓得连忙向后退去,不料踩在后面人的脚面上,一屁股摔在地上。
胖子一时间被惊得浑身直冒冷汗,满身的肥肉如筛糠般不断颤抖,抬头朝上望去,却发现十方剑只是停在自己的眉间处并继续未刺下,而百里彭泽正面带一丝讥讽和轻蔑的微笑望着自己。
胖子这才知道百里彭泽只是在吓唬自己,看了看围在身边的人群,胖子顿时感觉被驳了面子,涨得满脸通红,愤而起身指着百里彭泽喊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司法堂长老动手,按门规罪加一等!来人给我将他拿下!”
说完,司法堂长老肥手一摆,招呼身边人群就要擒下百里彭泽。
谁知百里彭泽反而仰天大笑,先是看了一眼站在院子当中的敖烈没有说话,紧接着抬剑逼开周身围过来的众人,开口说道:
“我这一生为宗门鞍前马后地效命,兢兢业业的为宗门处理大小事务,到头来却只因为一柄剑被宗门抛弃,这样的宗门不要也罢!”
百里彭泽手中十方剑不停,只是原本只是防御的剑势一变开始朝四周主动出击。
司法堂长老此刻还站在人群最前方,怎么也没有料到百里彭泽真的敢出手杀人,喉咙瞬间被一道寒光刺穿。
从脖颈处传来的痛楚让其认清了眼前的现实:自己竟然被百里彭泽割断了喉咙!
鲜血如喷泉般从喉头涌出,一手捂住伤口,一手颤颤巍巍的指向百里彭泽,嘴巴一闭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是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百里彭泽却好似明白胖子的意思,冷冷说道:“以为我不敢动手杀人是吧?今天不仅要杀你,我还要杀得这剑宗天翻地覆!”
说罢不再去理会因为流血过多,渐渐失去力量倒在地上的司法堂长老,转过头来对付冲杀过来的众人。
百里彭泽手中十方剑当真是绝世神器,剑光所到之处,不论是各式长剑,还是四肢躯干,皆是断为两截。
一时间迎客厅内血光四溅,百里彭泽原本身上穿着的洁白长衫沾满了不知是谁的鲜血,被染得通红一片。
“哈哈哈!痛快,痛快!不被外物束缚,斩破一切阻碍,这才是真正的剑道!”
百里彭泽大开杀戒之后,当真是越战越勇,十方剑舞动所发出的剑气愈加锋锐,敖烈隔着大老远都能感到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剑气纵横之下,即使厅内有再多的人,百里彭泽解决起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片刻以后,敖烈便看到迎客厅内仅仅只站着百里彭泽一人,四周残肢断骸不计其数,百里彭泽一袭白衫竟完全被鲜血浸透,丝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敖烈眼中“自己”的身体,也就是百里广,刚想朝解决掉众人的百里彭泽跑去,却听到巨大轰鸣声音从天边传来,抬头看去发现一个黑点正迅速朝百里家府邸接近。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黑点便来到府邸上空,却是一身穿青色华丽长袍的年轻人脚踩一柄古铜色长剑,面无表情地朝百里彭泽望去。
青袍年轻人显然是看到迎客厅内的血腥场面,脸上表情变得冰冷起来,开口说道:“百里彭泽,私吞十方剑,杀死司法堂长老,死罪难逃!”
百里彭泽显然是认识御剑停在头顶的年轻人,神色有些激动,抬剑说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啊!难道就为了这一柄十方剑,竟要谋害我百里家全家性命么?”
“十方剑乃是宗门神器,只要师父你交出十方剑,我自然会保百里家毫发无损。”
百里彭泽明显不是那么好糊弄,冷哼一声回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在我背后做了什么。”
“在宗主面前把我百里家祖传的十方剑说成是宗门神器。南门玉,你还真是能编啊!”
南门玉却没有反驳百里彭泽的话,反而大方承认道:“确实是我将十方剑编造成宗门神器,宗主那个老糊涂脑子早都不好使了,我是宗门第一剑道天才,他自然什么都听我的。”
“师父你也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让我知道了十方剑中藏有绝世剑法的秘密,要是不拼一把也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敖烈有些被南门玉的厚颜无耻给惊艳到了,做出欺师灭祖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敖烈只能通过百里广的视角看到属于他的回忆,见南门玉一幅满不在乎的模样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冲上前去打上南门玉两个耳光。
百里彭泽显然也被南门玉的话给气得不行,浸满鲜血的长袍将其原本儒雅气质完全掩盖,一股血红色的煞气冲天而起向四周席卷。
口中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也像是对站在院中的百里广说:
“剑乃百兵之首,剑意越强煞气越重,要学会操控煞气用来对敌,而不是伤害自身。”
随着百里彭泽的解说,血色煞气竟慢慢在半空中凝聚成了巨剑形状,剑尖直指踩在古铜长剑上的南门玉。
“斩!”
百里彭泽一声怒吼,煞气长剑便高高抬起劈向南门玉。
面对来势汹汹的煞气长剑,南门玉自然不敢托大,翻身从古铜长剑跃下,稳稳站在屋檐之上,双手迅速结印,喝道:
“御剑: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