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鸡汤,陈思涵顿觉浑身一暖,看来人在没什么精神的时候,喝上一碗味道不错的东西,确实能补充能量。
闲来无事,陈思涵就打算和寒王去外面转悠转悠,十三和十六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二人身前。
“寒王、王妃,那伙贼人已经去了青田郡,并且开始掘墓了。”
“那就让他们掘。”
陈思涵无所谓的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还有一点让陈思涵无比的困惑,她顿住脚步,扭头看向十三问道:“仅仅一夜功夫,这帮家伙就按耐不住了,既然青田郡是剧毒之地,生灵不得靠近,那这帮人又是如何在那里行动自如的?”
“禀王妃,他们每人都在脚上套了一个装有硫磺的布袋。”
十三说罢,陈思涵瞬间茅塞顿开。
原来,毒地之所以成为毒地主要成分,还是藏匿在土壤之中的毒虫,没想到这帮人还是蛮有一套的。
照这么个聪明劲儿,若宝藏真给他们挖了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还想着坐收渔翁之利呢!万一棋差一步,可就追悔莫及了。
寒王见自己的王妃表情凝重了起来,便问“王妃还逛不逛街?”
“不逛了,启程去青田郡。”
“那好,你们两个以最快的速度准备马车。”
寒王交代了一番十三和十六,便是拉着陈思涵一起,去了村里就近的茶楼。
茶楼并不冷清,一大早便是聚集了半个村子的人,全搁这儿听一位说书先生讲故事了。
讲的呢!也是陈思涵最为熟悉的聊斋志异,无外乎神神奇奇的东西。
这只是陈思涵为说书先生定义的故事,其实说书先生讲的是那白猫报恩的故事。
寒王听得起劲儿,陈思涵则是百无聊赖的喝着茶,磕着瓜子。
当说书先生讲到关键时刻的时候,突感肚子一痛,于是乎,就借机去了茅房。
一众人无一不稀嘘的,都在臭骂说出先生事儿多。
等了好半晌,说出先生是来了,却不再讲故事,而是跟大伙卖起关子收钱来了。
陈思涵咯咯一笑“后面的故事我知道,白猫化成人形,并且和书生待在了一起。可是好久不长,因为人猫殊途,使得这场荒诞的爱情最终成为了梦幻泡影。”
寒王有点愣“王妃,这敢情是个悲剧啊!不过,这故事你是听谁讲的,本王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及过?”
“自古以来,只要掌握了故事的精髓,谁都能编。现如今的故事,主要分为两大派系。第一,少不了荒山野村穷书生,沉鱼落雁女妖精,还有那所谓的得道高僧,将他们串在一起,就是一个悲剧。第二,少不了的娃娃亲,男方背着行囊去富家千金家中兑现当年父辈留下的娃娃亲,女方却嫌弃对方贫穷,最后男人高中,女方倒贴却不被喜欢,女方又寻死觅活,最后自杀,这还是悲剧。”
陈思涵说完,都有点佩服自己了,这可不就是有套路者忽悠天下嘛!
寒王本来还不全然相信自己的王妃,等说书先生收够了钱,将后面的故事讲出来后,其结果跟陈思涵说的不差分毫。
寒王由衷的朝着陈思涵竖起了大拇指,趁着十三和十六还未来,说书先生又讲了一个故事。
这次是白蛇报恩的故事,同样的套路,不同样的人物,听着听着,寒王也觉得没了意思,看来,这些平日里他也爱的东西,一旦刨根问底,也就变成了日常俗物。
很快,十三的身影出现在了茶楼中。
陈思涵起身,寒王也跟着起身,加上茶楼人山人海,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对璧人来过,最后又在想笑而不能笑的境况下,悄然离去。
出了茶楼,两人都觉得身心轻松了不少。
坐上十三十六准备的马车,陈思涵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春日无限风光好,奈何本妃多烦恼。”
寒王也应景的接了下句“长路漫漫多曲折,奈何本王不由己。”
陈思涵表情一滞,她不过随便感慨一下,怎的自己的夫君也跟着闹腾。
“怎么,听你这话,是后悔来此了。”
“王妃,本王的意思是身不由己,你看,若是本王也能和你一样来去自如,还管这国家大事作甚,任它风吹雨打,任它千疮百孔,反正都伤不到本王。”
寒王的话像一碗温润的茶,触动了陈思涵的内心。
生而为人,很多时候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若真能抛下一切无忧无虑,除非他们是神仙。
一时间,马车里陷入了死寂。
在外面赶车的十六并未体会到什么,相比较之下,十三要更加备受折磨。
他轻咳了一声,转头看向寒王“寒王,下棋吗?”
“不下,怪无聊的。”
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陈思涵突然想到药房空间里还有一套好玩的玩具。
她不客气的从袖摆中拿出来后,大大方方的摆在了二人面前。
寒王第一次瞧见做工绝妙的布偶狗,就用手碰了一下,没想到,仅仅是碰了一下,对方却是猛地吼叫起来,还是一边吼叫,一边挪动自己的四肢,脑袋顶部似乎还有一块地方不时的闪着光。
“王妃,这是什么东西啊!怪吓人的。”
寒王知道,这肯定不是一只单纯的狗,因为他就没见过哪只狗嘴里叼着骨头又不吃的。
“这叫冒险汪,玩法是,将手指放进它的嘴中,按下它的一颗牙齿,若是没有被咬就算挑战成功。”
陈思涵耐心的为两人介绍玩法。
话落,寒王就想试上一试,很显然,这款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玩具成功引发了他的玩心。
当寒王将手指送进冒险汪的嘴中时,陈思涵都有点不敢看,索性眯起了双眼。
幸运的是,寒王按下冒险汪的一颗牙齿后,冒险汪并未咬人。
轮到十三的时候,十三都屏住了呼吸,少一颗牙齿,就意味着多一分危险,同样的,触动机关的概率也就大了几分。
然而,十三也没有被咬中。
陈思涵不想玩,可是马车里的两道目光盯得她头皮发麻,若是她不玩,就有点做不起这东西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