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怎么?”裴旭天嗤他,“你七夕出差,人家什么都没说,就去酒吧买个醉,一没跟你吵,二没跟你闹,依旧照旧回家,给你做饭洗碗,你还奢求什么呢?不是我说,你也别太过分……”
话还没说完,沈岁和的目光就跟啐了毒的箭,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裴旭天忽然福至心灵,“我操,你是欲求不满了?”
沈岁和:“……”
裴旭天给他倒了杯酒,啧了声,“怪不得。”
“你自己睡不好,也不让我睡是吧?”裴旭天无奈摇头,“算我欠你的,看你七夕出差给律所创收六千万的份上,我可以勉强帮你分析一下。”
“说吧,怎么了?”裴旭天问:“你是不是没买礼物哄人家?”
沈岁和摇头,“买了,还没送。”
“呵?”裴旭天震惊的看着他,“那她还给你做饭?”
沈岁和看他,意思是:不然呢?
“江攸宁脾气太好了。”裴旭天不可置信的摇头,“你上辈子怕是拯救了银河系。”
“狗屁。”沈岁和解开衬衫最上边的那颗扣子,长腿随意搭下来,眉眼隐在暗色灯光里,“难道阮言不给你做?”
“咱们不一样。”裴旭天说:“我跟言言还没结婚。况且,她那个脾气,我要是敢七夕出差,第二天就黑名单里见了。”
沈岁和对他俩的事情也一知半解。
反正结论摆在这:阮言把裴旭天拿捏得死死的。
“我都有点好奇。”裴旭天勾唇笑了下,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这笑略带暧昧,“你怎么把好脾气的江攸宁给惹着了?导致你现在欲求不满成这个德行。”
沈岁和瞟他一眼。
“难道是你伺候的不到位?”裴旭天问。
沈岁和:“……”
“不会吧?”裴旭天瞬间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你不会是把人家弄疼了,惹得人家……”
话没说完就被沈岁和强硬打断,“闭嘴。”
“不是。”沈岁和说;“我们没做。”
他不是很愿意跟其他人说江攸宁相关的事。
哪怕是跟很亲近的人。
尤其是床事。
裴旭天是好意,但他听上去仍旧有点别扭。
“我没冒犯她的意思昂。”裴旭天解释道:“就有些东西,你还是得学学。”
说着拿出手机给他转了点儿东西过去。
文件很大,5个g。
“这什么?”沈岁和皱着眉问。
裴旭天笑得一脸隐晦,“绝版——资源。”
沈岁和:“……”
裴旭天过来人似的拍他肩膀,“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要谈性色变。”
“有些时候,床上和谐了,很多事也就解决了。”
沈岁和:“……”
有些话明明没什么道理,但听起来还像是人生哲理。
但——
沈岁和不是想跟他说这个。
他理了理思绪,尽量客观地把今晚的事情跟裴旭天说出来。
说完之后,沈岁和兀自摇头。
“我根本不知道她怎么了。有时候就感觉,女人好像都一样,无理取闹。”
裴旭天:“……”
“就算是江攸宁这样的,似乎也不能避免。”沈岁和说:“搞不懂她们在想什么。”
裴旭天:“……”
“你没接过她下班?”裴旭天怕自己听漏了,又问了一遍。
沈岁和摇头,“她自己有车。”
“送她上班呢?”
“我们不顺路。”
“没参加过她们公司的团建?”
沈岁和皱眉,“她们部门都是女的,我去了干嘛?而且……咱们公司的团建我都不去,有什么意思?”
裴旭天:“……”
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从你家到她公司多久?”裴旭天问完又自顾自答:“我记得她好像是在一家影视公司上班,在哪儿来着?”
“华商吧。”沈岁和说:“还是华宵来着?”
“之前她说过一次,我忘了。”
裴旭天:“……”
沈岁和的记忆力堪比照相机。
司法考试满分600,合格线是360,沈岁和考了510。
打破了华政历年来最高不超五百的记录,并且一直无人超越。
只听说后来华政有个学妹考了508,也惊艳一时。
但他依旧是最高记录保持者。
复杂如法条。
他能准确无误说出来是哪一部法典第几卷第几章第几则。
但一个工作地点,他记不清楚。
裴旭天拿出手机查了下,没有华商,只有华宵。
地图导航。
从君莱到华宵,驾车一个小时32分钟。
沈岁和皱眉,“这么远?”
裴旭天有点儿头疼,“你俩睡一张床,你不知道她每天早起?”
“我以为她早九晚七,双休。”沈岁和说。
所以早上七点五十的闹钟。
八点半左右出门,开车半个小时到。
裴旭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岁和坐在那儿沉思,良久后才问:“所以她在生气我不愿意搬家?”
“不止。”
“还有什么?”沈岁和问。
“她这周五团建,家属都去?”
“她是这么说的。”
“那你也去。”裴旭天拍他肩膀,“穿好点,别丢人。”
沈岁和不大情愿,“没必要吧……”
“看你跟江攸宁什么关系了。”裴旭天也不劝,只是平铺直叙地说:“你们现在就跟表面夫妻似的,你不参与她的生活,她也从不来律所,跟我……也就见过两次吧,反正……你俩挺假的,我也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跟她结婚,既然都结了,别给自己再折腾的离了。”
“这么严重?”沈岁和皱眉。
“嗯。”裴旭天耸肩,“自己斟酌。”
凌晨的酒吧音乐声愈发大了,震得沈岁和耳膜疼。
他又买了一瓶<玫瑰庄园>,然后让服务员把全部酒打包,带回去给江攸宁喝。
裴旭天想要<玫瑰庄园>,但沈岁和给了他一瓶<风雪之巅>。
“对了。”裴旭天勉强接过酒,“这周六我生日,去中洲国际那边儿,我定了个别墅,可以过夜,你叫上江攸宁一起来吧。”
“哦。”沈岁和抿唇,“我考虑一下。”
怕裴旭天说他没义气,又补了一句,“我回去问问她的意见。”
两人出了酒吧。
冷风吹得两人都瑟缩了下。
临走之时,裴旭天实在忍不住好奇,“哎,你当初为什么跟江攸宁结婚啊?”
沈岁和沉默了会儿,声音清冷,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凛冽,“因为——”
“她乖。”
说这话的时候,他脑子里浮现出的是,江攸宁站在咖啡厅的廊檐下,低敛着眉眼,一双鹿眼清澈见底。
风吹铃铛响,她看着不远处笑了,鹿眼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单是站在那儿,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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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攸宁在客房睡。
新床单新被罩,最关键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