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新年快乐,往后平安顺遂。”
“嗯。”江攸宁笑了下,“你也是。”
这笑,敷衍至极。
沈岁和盯着她看,看到她收敛了笑意,侧过脸去。
“江攸宁。”沈岁和抱住她,甚至不费力气就将她抱在了怀里,直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的手在她腰间流连,路过她所有的敏感点。
他在她耳侧说:“你别不说话,别对我敷衍。”
“我没有啊。”江攸宁笑,“你想多了。”
话音刚落,沈岁和就将她打横抱起,回了房间。
在那张熟悉的大床上,是江攸宁下午刚换的床单,她一侧脸就能闻到薰衣草的味道。
因为家里的洗衣液是薰衣草味的。
她躺在那儿,沈岁和俯瞰着她,在微弱光亮的房间里,沈岁和脱了上衣,他朝着江攸宁吻过来。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江攸宁的敏感点上。
在黑暗之中,他说:“江攸宁,我挺喜欢你的。”
万丈波澜再次泛起涟漪。
江攸宁错愕地看向他,“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沈岁和的吻愈发炙热,落在她的耳际,声音低沉沙哑,“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想:如果孩子可以治愈她的话,他可以试着去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只想让生活回到原来的轨道。
回到最初认识江攸宁的时候。
第28章 chapter28 沈律不把老婆……
这天晚上, 沈岁和附在江攸宁耳边说了很多遍“喜欢”。
说第一遍的时候还很生涩。
但说得多了,便愈加熟练。
江攸宁抱得他极紧。
她的泪落在他背上,落在那些错落无序的肌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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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三天假, 沈岁和跟江攸宁便又在家窝了三天。
江攸宁算了一下, 这个月她请了近半个月的假, 上班的天数寥寥无几。
她已经着手写辞职报告了。
或许,还没等她交辞呈,hr就会来找她谈话,跟她谈工资补偿的事。
他们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沈岁和比以前还体贴几分。
这几天吃完饭后都是他洗碗。
江攸宁一如既往淡漠, 问话会答, 只是不会主动找沈岁和说话。
沈岁和便以为这些事都过去了。
提过要孩子的事情之后,沈岁和便开始备孕。
他把家里的烟都收了起来,酒柜也上了锁, 每天晚上吃过饭还要带江攸宁去散步。
冬天太冷,江攸宁其实懒得出门, 但沈岁和坚持, 她便也跟着去了。
反正锻炼身体也没什么坏处。
他们的生活似乎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元旦假期结束之后的日子就跟插上翅膀似的, 过得飞快。
其间路童关心过一次,问江攸宁提离婚了没,江攸宁说打算年后再提。
中国人对于过年这件事有特别的执念。
辞职要等年后,离婚要等年后。
也倒不是为了辞旧迎新,只是等到年后,一些事情处理起来要更容易一些, 受到的外界声音更少。
年后辞职是为了更好找工作,年后离婚是为了可以在过年回家的时候不被过问。
正好,江攸宁两件事一起做了。
做完之后就能给自己留出很长一段时间来整理心情。
这段时间, 就当是她给自己十年暗恋结尾的整理。
她再贪恋一点点好,留最后一段美好记忆。
这样,往后她回忆起这段婚姻来的时候,不会太苦。
回忆起沈岁和,还能是笑着的。
想明白了很多事,江攸宁的心态便放得很平。
只是在他们日夜相处的点滴之中,她仍旧会在不经意间心动。
是出自本能的怦然心动。
甚至沈岁和会偶尔跟她谈起未来的规划。
他说如果有女儿,应当会跟江攸宁一样乖。
在某些阳光温暖的日子里,沈岁和也很温暖。
江攸宁甚至会想,如果她们真的有了孩子,她应该会心软吧。
可是这段时间,她以备孕为由都让沈岁和做了避孕措施。
更何况,他们本来做的次数就不多。
这段婚姻,看似名存,实则各怀心思。
江攸宁公司的年会时间定在年前的倒数第二个周五,时间定了之后,就有人问她今年带不带沈岁和一起来。
江攸宁恍惚了下,笑着拒绝。
且不说年底是沈岁和律所比较忙的时候,换作平常,他也不会向来参加年会这种“无意义”的聚会,上次跟她来团建也是因为她生了气,但她总不能次次都生气。
大家打趣她是在金屋藏娇,她笑了笑便也过去。
往年年会带家属的人还不多,但今年大家就跟百花园里的花在争奇斗艳一样,几乎都带家属,而且不止法务部。
江攸宁有好几个其他部门相熟的同事,今年好像也“枯木逢春”,人事部统计名单的时候说几乎80%的已婚人士都带家属来,问江攸宁怎么不叫家属,江攸宁还是那套说辞:他忙。
嗯,反正都忙三年了,也不在乎这一年。
但难得的,沈岁和一月末的时候问江攸宁要不要去将参加律所的年会。
他问得时候语气还算诚挚,江攸宁便问:“什么时候?”
“这个月底,29号。”沈岁和说:“今年比较人性化,都带家属。”
“我们公司也是那天。”江攸宁婉拒,“我不去了。”
沈岁和闻言,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年前最麻烦的事情还是打扫家和备年货。
但江攸宁有慕曦,备年货这种事情只需要抄作业就好。
打扫家,她必须要亲力亲为,每天做一点点,<君莱>的面积大,房间多,基本上往年她都需要慢慢打扫一个月。
今年换到这边来,来的时候就已经进行过一次清扫,只需要再粗略打扫一下就行。
而今年公司的事情也挺忙,再加上她常请假,有时周末都得加班,所以事情都堆到了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
她今年也不打算一个人默默打扫,提前半个月她就通知了沈岁和,让他把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空出来,跟她一起打扫卫生。
沈岁和愕然了两秒,尔后欣然接受。
年会跟往年大同小异,周五下午全公司集体下班,驱车去往公司定好的地方。
江攸宁公司人多,所以包了聚香阁的三楼。
同事们纷纷打趣,看来今年公司挣钱了,年会的地方都提高了一个档次。
往年大家去的地方都是四星级,今年竟然来了五星级的聚香阁,而且整整包了一层,后来又不知道是哪个同时听来的小道消息,说今年是因为总裁的小舅子晋升了聚香阁的高管,所以来这里吃饭可以走员工内部价格,算下来价格跟往年还是一样。
大家又恢复了对公司抠门的印象。
江攸宁坐在喧嚣人群中间,也不怎么说话,法务部有几个“交际花”,根本轮不到她出马,她只需要坐着,偶尔敷衍笑笑就行。
年会还要出表演节目,赵佳以前学过街舞,节目的重担自然交到了她的身上。
寒暄过后,七点半就开始上餐,大抵一个小时,酒足饭饱,大家便开始“文艺汇演”。
江攸宁自始至终只是看客。
晚上九点,一切都有条不紊进行着,江攸宁觉得包厢里闷,便起身打算出去透透气。
“宁宁。”赵佳看到她起身,“你去干嘛?”
“卫生间。”江攸宁客气地问了下,“有人一起去吗?”
大家纷纷摇头。
赵佳:“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江攸宁说:“我认识地方。”
她一个人出来,外边的空气果然要好得多,她最喜欢聚香阁的不是它家的饭菜,而是它大堂里弥漫着的香味,应当是檀木香,闻着特别平心静气。
包厢是欢声笑语,走廊是安静寂寥,一道门隔绝开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