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在乎能不能够解释的清楚,更不想解释什么了,便来了这一通话。
果不其然,柳杰的脸更黑了。
他上前一步,在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这个男人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眼眸发狠、神色暴躁异常。
“你什么意思?”
他抓着我的衣领不停摇晃,我被他摇的七晕八素的,抬手掰掉了男人的爪子。
“我跟顾楠睡了又怎样?难道我跟你睡过一次就算卖给你了,从此以后不能再跟其他男人睡了?从头到尾都是你柳杰自作多情,我从来没承认过你是我男朋友,你听清楚了吗?”
撂下这句话,看也没看男人一眼就回头进了电梯。
柳杰追进了电梯,铁青着一张脸,将我整个人抵在空间狭小的电梯的墙上,捏着我的下巴狠狠看着我。
“你再说一遍?”
“我和顾楠睡了,你听清楚了吗?”
他掐着我下巴的手越来越紧,让我怀疑这个变态会不会直接在电梯里把我给谋杀了。
自觉已经被这变态给气糊涂了,就算把我剁了,我也要把话说完。
“我自认为和你柳杰没任何男女上的关系,你凭什么管这么多,哦对了,你床上功夫不错,不如去做鸭子吧,女孩肯定排着队等你宠幸。”
柳杰眸色一暗,瞳孔里闪过一丝落寞,他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抬眸看了眼男人的脸,不由得心一颤。
刚才那个盛气凌人、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柳杰不见了,这时的他脸色仍阴沉,只是神情竟有着难掩的悲伤与挫败感。
“在你眼里我是比不上顾楠对吗?我没他温柔会体贴和照顾人,和我睡是不得已被我强迫的,跟他睡是你心甘情愿的是吗?”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仿佛不需要我回答一般柳杰只是默默的走出了电梯。
我站在电梯里愣了一秒,这才后知后觉的回神,察觉电梯门马上就要关上了迅速的迈腿离开了电梯。
走出电梯门之后,下意识的扭头看着电梯门缓缓的关上,回头只见视线之内弯弯曲曲、蜿蜒的楼道不见柳杰的身影。
失神了几秒钟,慢悠悠的走楼梯。
走楼梯的时候,仿若不受控制一般我时不时回头前后左右的看,偌大的楼梯空无一人,心口的不适感仿佛愈发的强烈。
因为担心柳杰那变态会跟过来,经过慎重考虑下还是认为走楼梯比较保险一点,但我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毛病,看他没跟过来反而又是一阵失落了。
这,纠结的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我有受虐倾向!
那变态又可恶、又冤枉人,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像他这般无耻的人不出现在我生活里才好呢,可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失魂落魄?
这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毫无道理的,比如处在矛盾边缘的我,更是难以形容内心深处复杂的情绪了。
默默叹了口气,在楼道里站了好一会儿,确信柳杰不回来了,这才通过楼梯走到公寓门口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回到家里,或许因为刚刚激烈的吵过一架的缘故,霎时觉得身体疲倦不堪,像是有一台抽水机将体内的活力都抽空了一般。
于是乎我无力的倒在沙发上躺尸,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手机在寂静的清晨突兀的响了一声,我一惊顺手摸到它翻开屏幕冒出顾楠发来的短信。
谢谢你收留我,下次请你吃饭,后面附带一个笑脸。
愣了半秒,想到顾楠做的一桌丰盛的早餐,也是兴趣索然,满脑子都是跟柳杰吵架的内容,以及他对我的误解。
恍然发觉,柳杰的一句话,一个举动都能挑起我的神经。
对于顾楠则不然,他的体贴和对我生活多方位是照顾,内心对他很是感激,感激之外也有些疲于应付吧。
总而言之,和顾楠的相处能让我保持冷静理智,面对柳杰那变态就不同了,每回都被他气的头疼。
深呼吸一口,只是淡淡的回复了他一句,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相较于顾楠对我的谢意,更多的是默默祈祷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我十分确信,在和这两个男人这么周旋下去的话,我的老命可能不保。
同时自问自答。
为什么会对柳杰那变态说的话和他的态度如此在意?
沉思半响,也只能想到一个明确理由,是因为他当初帮了我的缘故吧。
当初是柳杰将我拉出了陈雨婷与廖鹏的那个深渊,这才让我和廖鹏离婚,过上了本该属于我的生活。
虽,他也利用过我。
但我也承认,柳杰对我也有恩。
廖鹏公司破产一事,也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基于以上我和他之间的种种牵绊,让我如今想起他的言语暴力才会感到难过吧。
尽管生活令我沮丧,情绪低落到什么也不想干的地步。
但,不开心归不开心,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工作上的事也不能马虎。
平静了半个小时,起身去房间换上我的小西服收拾妥当就打算去公司。
从电梯走出来,先是左右张望一番,确定外面没什么异常状况,主要是为了确信柳杰没在楼下某处站着,这才放心大胆的往前走。
回到办公室,这天和往常一样桌上需要处理的文件堆积如山,让助理泡了杯咖啡就坐下忙活公事了。
仍有些心虚不宁,办公期间几次走神,甚至隐觉得缺了点什么,跟平时不太一样。
在我看文件两小时看的眼酸、视力疲劳,回头将目光投向窗外以此达到放松效果时,恍然发觉今天少了什么。
窗台上迎风招展的白玫不见了,只摆着一盆绿油油的盆栽。
我愣了愣,刹那间,心像是被什么捅了一个大窟窿一般,难受了一下,紧接着巨大的失落像血液一样在全身上下蔓延开来。
窗台空落落的是因为,柳杰的白玫瑰今早并未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