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本事不小啊!”
阿宁很贴心的将花夫人扶了起来,安顿她坐在椅子上。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阿宁从小跟花芜儿一起长大。小时候她得了一种奇怪的皮肤病,还是小姐的哥哥,所有人崇拜的王子殿下,亲自帮她医好的呢。从那时候起,她就将自己同小姐紧紧的连在了一起,跟她来将军府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伺候,作为她唯一的亲信亲人 她表示很生气,这事决对要一查到底,对于那背后下毒的恶毒之人,一旦查处严惩不贷。
她也是从小受过训练才有资格陪伴在小姐身边的。
“先不要声张,衫儿说祁王殿下也正在追查对千儿下毒之人。你先盯着茶水间的人,以后送来的茶水先放着,由你来换一杯。”
花夫人终于平静下来,美丽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
阿宁答应一声。
“还有,看看茶水间一般还会来谁!那些花叶是谁送来的?”
“好了,你也去休息吧,让我好好的想一想,静一静!”
花夫人觉得非常疲惫,这些天来,因为见到了云锦衫而带来的快乐,变成了不甘。
阿宁很担心的看着她安慰。
“小姐,你也不要太难过。奴婢觉得,将军是不可能的。”
因为她从小姐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心痛。
“如果是他,我会让他死得很惨!”
阿宁真不愧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一眼看穿了她刚才所想的。
阿宁薄薄的嘴唇张了张,没有再说话,默默的退了出去。
花夫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宽敞明亮的房间,一尘不染的家具。
20年来,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当年,在百花盛开,绿草如茵的家乡,第一次见到意气奋发面如冠玉的少年将军,立刻被深深的迷住了。
所以,在确定铁破阵同样为自己倾倒之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就是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走。当然他给出的条件是,可以装聋作哑,最大程度的放过父王的臣民,驭香源十万百姓。
所以在父兄娘亲泪眼婆娑,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她没有一丝壮烈之举。而是义无反顾的,很坚决的,自毁嗅觉
并保证从此和,家人族人再无瓜葛。便女扮男装,抹黑了脸庞,跟着少年时的铁破阵回到了都城。
来到都城才知道,铁破阵在她之前已经有了妻室,妻子柳氏也是也是富家之女,而且他已经有了四个儿子。但是铁破阵对她很好,不但信守承诺,隆重的迎娶她进门,还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让她做了平妻,与正室柳氏平起平坐,享受她一样的待遇。
而且自迎娶她进门之后,铁破阵将所有的宠爱都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如果不是每个月身上不舒服的那几天,心情不好的时候硬将他赶出去。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三个小姐。
她自知不能一个人独享宠爱,所以平时尽量劝他多去别的妻妾那边。
也因为背井离乡,身边没有亲人。便从来与人为善,对任何人包括下人都很友善。
而且她不怎么喜欢与人交往,也不喜欢热闹,所以平时一般都待在花芜院。
铁坡阵对她的宠爱年复一年,有增无减,给她最好的吃穿用度,派很多人伺候他。外面有什么新鲜的东西,总是拿回来讨她欢喜。
所以这些年她觉得自己很幸福,以至于除了逢年过节,或者,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想家,想念爹娘,哥哥之外。平时有铁破阵陪着并没有感到有多孤独。
她总觉得虽然就这样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了家乡,但是这个男人带给她幸福,也给了族人一条生路。
所以,是对的。
当然,也有小小的遗憾,就是没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养在这边的铁千言虽然聪明能干,对她也还算尊敬,毕竟不是亲生的。她也曾看过大夫,铁破阵还为她请来了宫里的御医。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却是到现在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她多少觉得有点自卑,也觉得很对不起铁破阵,他那么宠她,爱她,却没有为他开枝散叶,生个一男半女。
所以她用自己所有的柔情来对他,弥补那点歉意。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她不能怀孕是人为的,是有人给她下毒。她与人为善,凡事忍耐,对人宽厚,并没有让别人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她,不但有人给她下毒,还想借她的手毒害铁千言。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天不是云锦衫替铁千言挡下了那杯经过她的手的毒茶。现在会是什么后果。
谋害朝廷命官,还是自己的精心抚养大的儿子,那样的罪过就是铁破阵也救不了她。
毒害铁千言现在已经明确了,是因为他是祁王苍黎最得力的手下。顺便嫁祸于她。
她的嫌疑已经洗清了。
只是是谁会那么狠毒,这么多年来给她喝对女人来说就是毒药的花茶呢。现在专门负责花芜院茶水的翠烟已经死了,这个问题查清楚的一段时间。
现在让她心里最舒服的,她竟然怀疑起铁破阵,这个男人当初就骗了她,在和她一见钟情并,定下终身之时并没有说他已有妻室儿子。这么多年来,对于她不能生儿育女,并没有表现出过大的反应,难道是这个男人不想让她有自己的孩子?
那样的话,她所有的为他所付出的一切很值吗!
除了铁破阵之外,还有可能对她下毒的就是,夫人柳氏,以及三个姨娘,一个小妾。
只是她平时与世无争的,对柳氏很尊敬,第几个姨娘也很好,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
难道因为铁破阵的宠爱!
20年来,她第一次想这个问题,以前她并没有认为铁破阵宠爱她有什么错,不远万里的随他而来,不就是因为他的那片情意吗?
花夫人在这里第一次,很深刻的思考这些问题。
皇宫内。
皇上半依在柔软舒服的坐榻上,铁破阵规规矩矩的站在他的脚下。
“铁爱卿,你说的这些可都是九弟的意思?”
“启禀圣上祁王殿下,他就是这么说的。臣一字都没改。”
面对,即使目光很亲切,也透着无尽威严的皇上,铁破阵诚惶诚恐。生怕一句话说错了,引起他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