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意也是心直口快的人,其实真实的想法是去后院找机会从后窗子看进去。不是听里面的人在说什么,而是想看日思夜想的苍黎。
“那可说不准!万一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同外面的什么人有勾当。我家王爷不是有危险了吗?所以爷奉劝你规规矩矩的在前院等着。”
九伏赤冬都是苍黎最得力的待卫,虽然比不得诸葛玄参铁千言,也是可以坐下来一起喝酒的那种。他们都属于朝廷命官带刀侍卫,是拿着俸禄的人,即便是还没有官至将军,也是可以和许多将军平起平坐的人。在常如意这样的小百姓面前自然会自称爷。
但是听在常如意耳朵里就非常的刺耳,非常的不舒服。因为这两人平时对云锦衫可是非常尊重的,一口一声锦衫姑娘的叫着。还自称在下属下的。
她气的肺都快炸了却没有办法。这两个侍卫的本事和能力她都是见识过的,人家随便不是怎么移动就可以将她完全控制。
她心里很清楚这两个人的本事和功夫不但超出了她不知道多少,就连义兄估计都不是对手,整个黑龙帮应该没有人能比得上。
所以只好咬碎牙往肚里咽,默默的瞪着眼。
赤冬也不管她脸上愤怒的表情,嬉皮笑脸挤眉弄眼的但是也离得远远的,保持一定的距离。
屋子内,双目炯炯有神的黑龙帮帮主常玄左半靠在床头,看着坐在对面眼神冰雕玉琢闪着寒光的苍黎。
云锦衫就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这两人的眼神儿对抉。
这位年纪不大的帮主,也许因为卧床时间太久,脸庞看起来非常的清瘦,两腮的肉都没了,但是轮廓非常的分明,绝对是一个英俊不凡的男子。他的眼睛除了炯炯有神之外,依然是充满着自信,看着他的眼睛,就好像看到一个坚定的信仰。
“常帮主,有什么话对本王说的吗?”
也许是因为生病时间太久,精力有限。也许是被冰雕王爷的强大气势所震撼,常玄左最终默默的收回了眼神。苍黎这才开口说话,声音低沉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威严。
刚才一进门,他就做了自我介绍。
“王爷久违了。”
常玄左应该是确定了苍黎的身份。很内疚的低下头。
这两人原来认识?哦也对呀,冰雕王爷曾经说过,常公公小时候带过他,这位小常公公是老常公公的干儿子。年纪同他差不多大。
“你没有什么对本王说的吗?”
“草民没有完成义父交代的任务。”
“你义父让你做什么?”
“将先皇的遗诏亲手交给祁王殿下。”
“遗诏呢?”
苍黎问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身后俏生生站着的小丫头。
云锦衫回了他一个看我做什么的不屑眼神儿,心里却是15只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这小帮主能在半空中看到躲藏在山洞中,被石块树技封住洞口的她,该不会认出她吧。
当然心里还是有一定的侥幸的,如果说以前的那种打扮或许还有这种可能,但是现在她是书童打扮。不说别的单是的浓密的齐刘海,以及垂在鬓角的头发,就算是经常见面的人应该也会辨认一阵子吧。
“遗诏托付给了一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人,只是这个女子草民并不认识,但是只要看见她的眼睛,草民相信一定会认出她来。”
常玄左说得十分自信。云锦衫忽然间就是深深的感动和无比的内疚。一个从未谋面的人,一个根本就没有正面接触的人。不知是从什么角度看到她的眼睛,便将那样一个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交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欣赏啊!
可是她却虽然时常会想到那双充满信任和信仰的眼神儿,但是大多数时间,其实是很自私的想到了二哥。
苍黎很意味不明的,轻轻一笑。
“常帮主,你怎么就肯定那位女子一定会信守承诺,又怎么能肯定凭着一双眼睛就能认出她来呢?说不定这位女子根本就没有将你托付的的东西放在心上。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在都城,也或许你这辈子也见不到她了呢?这样的话,本王岂不是见不到常公公要交给本王的东西了。”
苍黎那双冰雕玉琢的眼睛深不见底,就那样意味不明的盯着常玄左。
常玄左亲手苍白的脸上是一种无比让人感动的信任。
“王爷,草民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那位姑娘绝对是信守承诺的人,也相信那个姑娘一定就在都成。草民感谢王爷的救命之恩,在草民可以下地走路恢复一点体力之后,绝对会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那位姑娘,将先皇遗诏亲手交到王爷手中。”
苍黎淡淡一笑。
“本王只是担心待你见到了那位姑娘,就算拿到了遗诏,也没有多大用处了。好了常帮主,遗诏其实你也不必多想,你已经尽力了。本王已经派人去接常公公了,你们父子很快会在这里团圆。本来今天来只是看望看望你,并没有逼着让你找遗诏的意思。”
苍黎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遗诏,所以他说了几句关心体贴的话之后,又问了几句常玄左的病情之后,便起身告辞。
云锦衫心里总是不安,所以从进门开始就低着头,要走了才抬头看了常玄左一眼。
常玄左忽然就觉得心脏猛的一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等他回过神想要琢磨这种似曾相识感觉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来自何方。
“姐……王爷,锦衫姑娘你们要走啊,民女送送你们吧。”
在不大的庭院里敢怒不敢言转了好半天的常如意终于看到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苍黎,满怀怒意的脸上瞬间患上了一种惊喜,快步迎上前去。
她的速度很快,脸上的表情也很甜,可是苍黎根本就没他一眼,径直向大门外走去。
被他紧紧的牵在手里的云锦衫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她现在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什么叫花痴了。
对于这样执着的姑娘她除了感慨之外,就是无言以对,所以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的同情心,也没有再看这姑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