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们自身作为容器?”听到伊藤盛泰的话,我纳闷的问道,“什么意思?”
“确切地说,就是要把三途川的河水融入到你们的血液中才能带到外界。”只听伊藤盛泰向我们说道,“三途川的河水属于阴间,不能单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如果想要把它带出来,就需要将其融入到人体中。”
“但是,将三途川的河水溶入体内有一个非常大的风险。这就是,如果自身的异火能力不强,三途川很可能会将携带者的异火浇灭。异火一灭,用你们的道家的话来说,魂灯也就灭了,这意味着什么我想江大哥和胖二哥比我清楚。”
“哥!不行!太危险了!”听完伊藤盛泰这话,胖子连忙向我说道,“半藏的话咱不能信!我看咱直接去白旗神社与袁先生汇合吧!那个半藏给咱们留的这封信,肯定没按什么好心!”
我知道胖子的这句话是为了我好。作为桃红大仙儿,他知道自己的异火在三途川河水中肯定是一碰既灭。所以这承载河水的容器只能是我了。
“伊藤,我问你,据传说三途川河水能让人长寿,这是怎么一回事?”没理会胖子,我向伊藤盛泰问道。
“这个的确是真的。”只听伊藤盛泰点头道,“风险伴随着收益,只要能承受三途川的河水,承载者的确是能活的比一般人长久。”
“这其中的原理我不明白,濡女也只了解一二。她说一旦活人能够承载三途川的河水,那么他的身上便会拥有阴间的气息。这样的话,在他阳寿将尽时,阴间就会因忽略他的存在而不经常勾他的魂了。”
“但这种长寿并非是长生,人该死还是要死的。而阴间早晚也会注意到这些带着三途川河水的人。只不过这个‘早晚’,也许就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的事了。”
“哥,难道你想试试?”听完伊藤的解释,胖子担忧的向我劝道,“这种长寿就是个陷阱!哥!你千万别去试!”
“我要试一试。”在胖子的目瞪口呆中,我几乎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别误会,我并非贪恋什么长寿。我之所以说我想试试承载三途川的河水,是因为此时此刻,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预感。这预感告诉我,如果我错过了三途川的河水,那么白旗神社之行,便是我生命的终点!
在成就元婴之后,对于预感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我已心存敬畏。我的元婴数次通过预感救我于危难之中,这一次,我同样相信我的元婴不会有任何误判!
看到我心意已决,胖子狠狠的叹了口气,咬牙道,“哥!你……唉!你要是死了,胖子我陪你下去!”
“呸!别胡说!”我笑骂道,“等这次拿着了村雨,找到救刘海儿的方法,老子还要喝你的喜酒呢!”
我说的虽然轻松,但我的心里实际上还是很紧张的。究竟什么样的异火才能在三途川面前号称“能力强”?这个我不知道。而以我四婴元婴的实力能否在三途川河水面前生还也是个未知数!
但是,虽然我心中有些隐隐的恐惧,在经历过数次生死大劫后,对这种事我也看得开了。有时候该来的总回来,逃是逃不掉的。所以,哪怕面前就是刀山火海,老子也要杀出一条生路来!
“伊藤,让濡女带我去取三途川河水吧。”我向伊藤盛泰说道,“我准备好了。”
听到我的话,伊藤盛泰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默默地看向了濡女。
濡女不会说人话,作为阴间的“生”灵,她同样也不会说殄文。她与伊藤盛泰的交流更类似异种与人沟通时所用的精神感应。只不过濡女的意念只有伊藤盛泰能感觉到而已。
“江哥,在这里就可以了。”半晌,伊藤盛泰与濡女交流完毕后向我说道,“濡女说这个过程有点疼,希望你能忍着点。”
听到伊藤盛泰的话,我当然明白他所说的“有点疼”是个含蓄的说法。能让我这个元婴异侠“有点疼”,那肯定是得疼的死去活来才对!
老子不怕疼,所以对伊藤这话我也没当回事。只见濡女来到我身前,捧起我的右手手腕并放到了她的嘴边,待她张开朱唇后,露出了两颗毒蛇一样的獠牙!
“噗!”在我反应过来以前,濡女一口便咬到了我的手腕上!虽然我是个元婴异侠,但却不是钢筋铁骨。濡女的牙齿直接刺破了我的皮肤和肌肉,并深深的扎进了我的血管中!
“嘶!”被濡女咬到,我猛地一嘬牙花子。伊藤盛泰说对了,真特么的疼!
我感到一股冰凉从濡女的口中传来,渗透进我的手腕里,顺着血管开始向我全神扩散。这股冰凉并非像是隆冬的寒冷,它指的并不是温度而是一种气氛。就像我在当法医时的那间解剖室的气氛,充满死寂与苍白。
然而,手腕上的疼痛也在冰冷蔓延到我全身后彻底消散了,因为我的神经已经麻木了。此时此刻,我说不出一句话,甚至我想移动一下手指都不可能!
我无法转动自己的眼球,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皮使它闭上,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濡女松开了我的手腕,在我的手腕上,有两个深深的,类似被蛇噬咬后的伤痕。
“哥,你感觉怎样?”在一旁,胖子焦急的询问着我的情况。他的声音听起来悠长而低沉,滑稽的就像西游记里的二师兄。
听到胖子的这种声音,我忽然想笑,但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神经。当然,我也无法回答他。
慢慢的,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了起来,作为法医,我明白这是散瞳的表现。人的瞳孔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散瞳,第一是使用散瞳药物,而第二种,则是睫状肌已经失去了作用。
什么人的睫状肌会失去作用?
除了死人,我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