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欢迎光临寒舍。”把我们让进了碉房,多吉笑道,“我的普通话说的不标准,也不知道寒舍这个词用的合适不合适。”
他的这句话就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让我们对这个科斯族长者的戒备不禁少了几分。
“请问这位江处长,项老大的身子骨还像以前硬朗吗?”落座后,多吉并未先忙着问我们此行的目的,而是客气的询问起了项爷。
他和项爷的关系我并不清楚,但我的元婴却告诉我,这个老头与项爷似乎是友非敌。
“老人家,项局长身体很好。”我答道,“请问您和项局长……”
“哦,我和项老大有过几面之缘。以前曾一起探访过血渭一号大墓。”只听多吉说道,“那是1996年的事了,从那时起,项老大便收获了我们科斯部落的友谊。”
“血渭一号大墓!?”听到这话,费老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是说……九层妖塔!?”
“哦?这位老哥哥也知道九层妖塔?”多吉笑道,“敢问老哥哥贵姓?”
“在下费米,是一介散人。”只听费老说道,“96年考古学家在发掘血渭一号大墓时曾遇到过一些灵异现象。那次事件也被管儿局列为a级机密。想不到解决当时大墓难题的竟然是多吉老先生,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嗨,费老哥谬赞了。”多吉笑道,“只是当时项老大帮了我一个大忙而已。”
“虽然血渭一号大墓的事我也有权限查阅,但一些细节我并不了解。”只听费老好奇的问道,“对于那次事件我也很好奇,不知当问可否?”
“没什么不好说的。”多吉点头道,“其实,血渭一号大墓我早已知其存在,因为在我部落中有一个佛典,上面记录了血渭一号墓中有我族急需的一件法宝。这件法宝对于外人没什么用处,但对于我科斯族却至关重要。”
“但是,虽然血渭一号墓属于唐代早期吐谷浑墓葬,但其内部却有中原道家的风水大阵。我族历代祖先曾对其进行过探索,但由于不通道术,皆无果而终。”
“后来,管理局在项老大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当他知道我们这里也有我这么一号阿修罗后,他便亲自找上门来,邀请我加入管理局。”
“费老哥要知道我们科斯族世代封闭,对于外人的态度也是敬而远之。但项老大却十分诚恳,在他几次三番的邀请下,我还是动了心。”
说着,多吉便拿出了一张发黄的证件向我们展示了一下,“所以你看,我其实也是咱们管儿局的人。”
多吉的证件跟我的略有不同。毕竟他加入管儿局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但就算如此,我也能辨别出这张证件上的管儿局徽章并非作假。
“而我加入管儿局前,曾向项老大提出了一个要求。”收起了证件,多吉继续说道,“这个要求便是帮我探访吐谷浑墓葬群并找到科斯族急需的那颗玻璃珠。”
“玻璃珠?”听到这里,费老皱眉道,“据我所知,血渭一号大幕的修建时间是在公元七世纪以前。以那时候的工艺根本造不出玻璃,更何况是法宝玻璃珠了。”
“说是玻璃,其实是一块十分透明的水晶。”多吉并未详说这块水晶珠的作用,而是继续讲起了血渭一号墓的经历,“血渭一号大幕是埋葬吐谷浑王室的墓葬,一开始并未有九层妖塔的恶名。”
“七世纪初,隋炀帝亲征吐谷浑,期间有大将朱粲追击吐谷浑伏允可汗残部至热水地区。由于这里埋葬着吐谷浑王室,所以朱粲的大军也遭到了吐谷浑的强烈抵抗。”
“在朱粲大军击溃了吐谷浑的抵抗后,他觊觎墓葬中陪葬的宝物,命部下开坟掘墓。殊不知在这吐谷浑墓中,镇压着一个弱郎王!在它面前,朱粲几乎全军覆没!”
“弱郎?”听到这里,费老问道,“据我所知,弱郎即尸魃。而朱粲此人我也了解,乃是一个食人狂魔。但就算尸魃强悍,以朱粲的大军又怎会败于尸魃之手?”
“我对你们道家不了解,但我却知道尸魃。”只听多吉继续说道,“如果说弱郎是尸魃,那么弱郎王,便是天魃!而这个埋葬于吐谷浑墓中的天魃,名叫师灸。”
“是他!?”我惊呆了。在白旗神社时,我曾听袁先生讲起过这个名叫师灸的天魃。就因为它的一滴血,才让李君羡前辈变成了地精!
“怎么,你知道它?”看到我的反应,费老向我问道。
于是我便将袁先生给我讲的关于师灸天魃以及李君羡如何变成地精的事又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听完我的叙述,费老沉思了片刻后说到,“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朱粲会被称为食人狂魔了!因为……他也是个地精!”
“在本地的传说中,被弱郎咬过的人也会变成弱郎。如果说弱郎王就是天魃,那么被天魃所伤的人如果侥幸不死,那么也会发生尸变。而地精也可以算是一种尸魃,只不过仍然保有智力而已。”
“据历史记载,朱粲乃是隋末唐初的割据军阀。此人生性残忍,在隋炀帝大业年间起兵造反,自称迦罗楼王。”
“算算时间,朱粲的造反正是他从吐谷浑回师之后的事。想必正是因为与天魃的交战才让他性情大变,在化身为地精后为祸一方。”
说到这里,费老看了我一眼道,“小子,记不记得你刚上道时在量山乾陵外我与你讲的关于唐朝出现过一只地精的故事?”
“当然记得。”我点头道,“您说的地精指的不是李君羡前辈吗?”
“不是。”费老摇头道,“就算是异侠界以及管儿局之前的内部资料中也没有李君羡是地精的相关记录。而李前辈虽然身为地精,但我却从没听说过他会吃人。我所说的那个被袁天罡以阴阳困锁阵消灭的地精,就是朱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