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五层上有异灵怪一事,我们其实早已心有准备。毕竟蓉牡已经提醒过我们要小心皇陵中的先皇守卫,而前四层中我们却丝毫没见过这些守卫的身影。
皇陵一共只有六层,前四层没有,那么守卫就一定会集中在第五第六层。
想到即将面对异灵怪,我看了一眼手无寸铁的小雪。
“小雪。”在她正在摸索着寻找开门的三只眼标志时,我走到她身旁蹲下,并把徐夫人匕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把匕首你先拿着防身。”
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利器,小雪矜持了一下,随后向我露出了一个令人心醉的微笑,“谢谢江大哥,你真好。”
看着小雪接过匕首,我不禁在心里默默的对长谷川说了声抱歉。对于长谷川,我的心里一直有一道坎不能跨越。我爱她吗?不,我不爱她,充其量也只有一些因她的所作所为而产生的心动而已。
虽然比不上小雪,但长谷川却也是个美女。这样说并不是因为她不如小雪漂亮我才不会对她产生感情,而是因为爱情本身不仅仅是荷尔蒙的作用而已,它更多的则是一种责任。
然而感情毕竟有别于责任。在经历了九婴墓一行以及最后的生离死别后,长谷川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里。若说小雪在我心里就像夜空中的明月,那么长谷川,便是点缀夜空的星星。
看着小雪饶有兴致的把玩徐夫人匕的时候,我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她的背影与长谷川重叠到了一起。摇摇头驱散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我指着树皮大门的一个角落说到。
“小雪,开门的机关在哪里。”说着,我拿出了三眼石向她说道,“这次我来开门吧。”
然而,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的心里忽然激灵了一下。不是说用现代的三眼石就会反穿越吗?那小雪之前开第三层大门时,她为何没有穿越回去?
“江大哥,你怎么了?”看到我拿着三眼石愣在当场,任雪不解的问道。
“小雪,我问你,你的太初石是蓉牡女王给你的吗?”
“不是啊。”小雪的回答让我大感意外,“这是叔叔交给我的。”
“那……你怎么回去?”我皱眉道。
“怎么回去?”对于我的问题,小雪不明所以的说道,“叔叔说当我完成了自己在这里的任务时自然就能回去了呀,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小雪的回答,我明白她其实也是不知道太初石具有“反穿越”的作用的。但为何她的三眼石不能带她回去,而我的却可以呢?
难道是因为……我的三眼石上滴有我的血?
“呵呵,没什么。”暂且将这个疑问深藏在心底,我敷衍了一句后走到三只眼的标志前,将蓉牡给我的太初石放了进去。与此同时,那片长着三只眼的光滑树皮便融化了。
就像是未干的油漆从墙上滑落,在太初石激活了开门的机关后,整片光滑的树皮化成了一滩树胶一样的粘稠液体,而长在上面的三只巨大的黑色眼球,则露出了其本来的面貌。
只见无数黑色的,根系一样的东西纠缠在一起,长在了眼球的后部。细细一想我便知道了它们并非槐树的根茎,而是螭吻尚未腐烂的视神经。
与槐树融合了不知多久,螭吻的视神经也已经化成了树木一样的坚硬组织。它们连接着三只黑色的巨目,一动不动的就像是挂在大门上的一种装饰。
由于费老和小雪并不能看到三只眼,所以在大门融化后他们全都走了进去。但当我抬起头,想要最后再看一眼悬在头顶的巨目后,我忽然发现,位于最上方的天眼,它的角度竟然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它在看我!这个慧目类并没有死!螭吻还有意识!
我下意识的摆出了戒备的架势,虽然小雪说螭吻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但谁说得好它有没有后手对付我这个拥有四不像符神的守陵人!?
在我提心吊胆的戒备了几秒钟后,螭吻天眼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了。虽然只是看了我短短几秒钟,但我也从它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疲惫和漠然。
我知道,螭吻已经接受了自己化身为树的命运,它不再是几千年前那个兴风作浪的龙九子了。
跟着小雪和费老走进了树洞中,我的心里开始想象第五层到底是什么样子。
树洞很宽阔,整体呈现出一种螺旋上升的趋势。想象中的异灵怪一直没有出现,这让我意识到我们的确还没有真正进入第五层的墓室。
当我们顺着树洞向上走了大概不到三十米时,一团光亮出现在了我们的前方。这团光芒的色泽与之前掉下来的巨型水滴一样,淡蓝而又柔和,这让我们知道,自己已经接近树冠上的光源了。
这个所谓皇陵的第一层是口竖井,第二层则是兵马俑,第三层是摆满陪葬品的墓室,第四层是蚁穴,而第五层……竟然是一个美轮美奂的水晶通道!
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水晶通道就像是来自北极冰山中的冰洞,但却一点也没有带给我们寒冷的感觉。
在水晶通道中,无论是四周的墙壁还是天花板和地面,都是由一种淡蓝色的晶体形成的。我知道这些晶体便是所谓弱水结冰之后的样子。
无数根手臂粗细的植物脉络穿插于周围的冰墙中,正是因为它们所起到的粘合作用,这些冰墙上的晶体才不至于坍塌。我贴近一面冰墙仔细看去,发现这些弱水其实并未真正结冰,它们只是在植物脉络的作用下形成了果冻一般的状态。
“这种……‘水’带有极强的生命力。”行走在水晶通道中,小雪向我们解释道,“正是因为它的存在,螭吻的这棵槐树才能长成如此规模,那些蚂蚁才会如此巨大。而供蜜蚁便是用来储存这种水的。”
说到此处,小雪回过头来向我笑了笑,“如果它们是一般的水,就算我懂龟息功也早就淹死了。”